“瞧一瞧，看一看，祖傳的藥酒包靈驗吶。”
“來一瓶，多少銀子？”
“五十文。”
“包子，包子，昨日的包子，一文錢兩個。”
“來兩個包子。”
“呸，你這包子是昨日的嗎？都餿了。”
“天氣這麼熱，餿了不是很正常，你是來找茬的吧？”
“餿了還拿出來賣，我看你是找打。”
“打就打，誰慫誰是孫子。”
“打起來，打起來…”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開始起哄。
“看招。”
“喝……啊…你下作，竟然攻擊我下三路。”
“兩位，祖傳藥酒專治跌打損傷，一瓶只要五十兩。”
打架的兩人瞬間停下，齊齊看著賣藥酒的，對視一眼，“我看你更找打。”
買包子的大漢把包子一扔，開始轉移目標。
……
“民風淳樸啊”
看熱鬧的關歌感嘆一句，剛才喊打起來的人其中就有他。
“走吧，沒熱鬧看了。”，他語氣中略帶遺憾。
“嗯？”
剛走出沒多遠，關歌三人停下了腳步。
“兒子，快來有包子。”
一位穿著滿身破爛衣服的婦人把地上沾滿塵土的包子撿了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了孩子，臉上充滿了歡喜。
“娘，你也吃。”，髒兮兮的小孩咬了一口大漢吃過的包子，把完好無損的包子又遞給了婦人。
婦人看著嗖包子咽了咽口水，掰了一口放進嘴里，又遞了回去，“娘不餓，快吃。”
就算是餿了的包子，娘倆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像是吃到了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
路過的人有人眼神帶著憐憫，有人捂著鼻子遠離。
像她們這種難民，到處都是，城中已近飽和。
不過就算能進來又能怎樣？晚點餓死罷了。
“狗日的皇帝，就不管這些難民了？”，關歌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忿忿不平道。
“在管了，在管了。”，周聖人悶聲回答。
“管什麼？”，關歌斜眼看看周聖人，這貨還真以為他是皇上啊。
“啊”
“嘿嘿，東家我是說，有人說朝廷已經下發了賑災銀和賑災糧。”，周聖人又露出招牌式的憨笑。
“就算有賑災銀和賑災糧，層層克扣下來，到百姓手中又能有多少呢？古往今來不都是這樣。”
關歌撇撇嘴，從衣服里摸出十個銅板，走過去，放到了娘倆身前，“去城外找清溪村村長，就說是一個叫關歌的人讓你們去的。”
他沒給多少錢，如果給的多了，肯定會讓別有用心的人盯上。
婦人愣了愣，臉上涌出狂喜，拉著兒子，“快給恩公磕頭。”
“砰砰砰”
婦人和兒子朝著關歌的背影磕頭，磕的很用力，額頭有血滲出，紅了一片，不過她不覺得疼，因為她和兒子能活下去了。
李如儀靜靜地看著關歌，發現他除了賤賤的以外，心底里還是很善良的，確實是一個好人。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很帥？”，關歌歪頭。
“是”，李如儀帶著笑意大方的承認。
“能不能摸摸手？”
“？”
李如儀決定收回剛才的話，他太賤了。
……
“誠信糧行”
“看名字就很靠譜。”
關歌站在糧行牌匾下，看著來來往往買糧的人，都沒有露出被坑的表情，從這方面來看，應該是個正經商家。
“站住，買糧在旁邊，這里不是你們來的地方。”，門口的護院喝道。
“我要買五千斗糧。”我用的一斗=十斤）
“哎呦，我看公子就氣度非凡，三位快里面請。”，護院的的臉色瞬間變換，非常自然。
“呵”，關歌笑了一下，這不上台去表演變臉可惜了。
跟著護院進了門，來到正廳，護院上好茶，“三位稍等，我去請掌櫃的來。”
護院的速度很快，不久便有一位大腹便便，油光滿面，喘著粗氣的中年男子，進入正廳坐了下來。
他眼楮眯成一條縫打量了一下，“鄙人誠信糧行王掌櫃。”
“听護院的說，三位要五千斗糧食？”
“對”，關歌喝了一口茶，這家伙比他還虛啊。
“那我就直說了，五千斗糧食總共500兩銀子。”，王掌櫃笑了笑，整個肚子都在顫動。
“太貴了。”，關歌皺了一下眉頭，這價錢翻了幾倍不止。
“公子，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可都是良心價，而且是追風門運送。”，掌櫃喝了一口茶，胸有成竹。
今年整個天下的糧食收成可是不太樂觀，現在手中有糧的就是大爺。
“行，那就五百兩，今日必須送到。”，關歌想了想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剛才是想砍價來著，但砍價這項技能，他實在是不會，這項技能並不屬于年輕人。
“今日？不知公子要把糧送往何處？”
“清溪村。”
“成交。”，清溪村王掌櫃知道，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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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到付錢。”，關歌說道，他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
“可以”，王掌櫃並不擔心，這種事和追風門那邊的人交待一聲就行。
“哎，對了。”，正要起身的關歌，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你這兒的糧食里有沙子和小石子嗎？”
這事兒他得問清楚，黑心糧商太多，尤其還是災年。
“呦，公子，這話您說的。”，王掌櫃擦了擦因太胖而流下的虛汗，伸手指了指外面，“那塊牌匾您看到了嗎？誠信糧行。”
“這點您放心，里面肯定摻的有沙子，不摻我們還不賣呢”，王掌櫃說的非常有自信。
听王掌櫃說完，正廳鴉雀無聲，關歌三人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李如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前還以為黑心糧商們都學好，做善人了呢，看來還是她想多了。
關歌則是掏了掏耳朵，懷疑是他听錯了。
“嘶”，周聖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在耍你哎，東家。”
“你再說一遍。”，關歌還是懷疑他听錯了。
“公子有所不知，現在城里的糧行都是摻沙子的，誰家要是賣的干淨糧食，別家就會聯合起來搞你，生意不好做啊。”
“糧食里摻了沙子，我如實告訴您，很誠信的。”，王掌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是這麼個誠信是吧，原來在外面看到那些人已經被坑習慣了。
不過，王掌櫃說的這些關歌也懂，但是掏錢買摻沙子的糧食實在是難受。
“哎，對了，我是法海大師介紹來的。”，關歌不死心，想到法海就說了出來。
“哦，公子認識法海大師？”
“那當然，不信你大可差人去問。”
“那倒不用，不過既然是法海大師的朋友，那一切好說，給公子換成干淨的糧食。”，王掌櫃看起來和法海關系很好，直接改口。
“那就謝過王掌櫃了，嘗嘗這個。”，關歌沒想到法海的面子這麼好使，他倆肯定發生過什麼激情的事情。
這一點倒是關歌倒是猜對了一半，兩人確實發生過激情的事情，還有一點就是。
近來各個糧商私下讓下人扮做買糧的人前來試探，你要是賣干淨糧，被抓住把柄，那可就完蛋了，所以他才說肯定摻的有沙子。
而王掌櫃觀察了關歌三人表情，錯愕的表情不是演的。這點，他有自信，再加上是法海介紹，心里就沒顧慮了。
不過這操蛋的世界，花錢買東西還得謝謝賣家呢。
“這是？”，王掌櫃好奇的盯著辣條，他可以說是吃盡天下美味，看身材就知道，這個辣條看起來像吃的，不過他從來沒見過。
“好吃的，在這里打開”，關歌笑了笑，“王掌櫃，再會，不用送。”
王掌櫃這身體，動起來都費勁。
“慢走”
等關歌離開，王掌櫃的小眼楮盯著辣條，照著關歌說的地方撕開了包裝。
“這味道…”，王掌櫃鼻子動了動，口水瞬間分泌。
伸手拿出一根放在嘴里，眼楮眯了起來，讓本就不大的眼楮消失不見。
“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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