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和老二可有消息？”
周聖人盯著凶狠的大漢，饒是他現在是萬萬人之上的一國之主，此刻心情不免還會緊張。
他當初就應該態度強硬，不管皇後在怎麼軟磨硬泡都不應該答應。
只是皇後說，“都這麼多年了，一直待在宮中，也想出去走走。”
周聖人也感同身受，這麼多年了，一直在宮中，每天都是批不完的折子，煩悶至極，所以才想著出來轉轉，順便來個微服私訪。
皇後是一直跟他征戰沙場的，免不了性子烈，雖說這些年做了皇後，心境平淡不少，但心底還是閑不下來的人。
所以周聖人就答應了皇後的請求，順帶捎上了老二，誰知出宮一月不足就遭遇刺殺。
老二走就走了，要是皇後出事，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當中。
“皇後和二皇子已經安全回宮，並無大礙。”
凶狠大漢也是松了一口氣，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要是皇後和二皇子出事，那他這個暗衛統領說不準也得陪葬。
不，不是說不準，應該是十成有九點九成陪葬。
“砰”
周聖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笑道，“好，哈哈。”
他心中一直緊繃的心也是放松下來。
白天的時候，他真的不是在演，皇後和老二確實是走丟了，說的都是事實，都是真情流露，也不怪關歌和李如儀沒有看出來。
“可查出來是何人指使？”
周聖人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再度坐下，喝了一口水，咂咂嘴，不知怎的，吃過泡面之後總覺得很渴。
“秉聖人，查出來了，是南江江家，還有前朝余孽在暗中推波助瀾。”
“前朝余孽麼…跳梁小丑罷了。”，周聖人眯了眯眼楮，“可還查出其他罪證？”
“江家在前朝時期就一直作惡，只是每年都上供大量金銀給朝廷，前朝皇帝才默許江家的行為。”
“現今江家在南江城更是一手遮天，橫行霸道，家族子弟欺男霸女，視人命如草芥，罪證數不勝數，民間已數次發生民怨，可都被江家血腥鎮壓，南江大量官員被金銀腐蝕，暗衛進去一批死一批，好在最後一批暗衛在死前傳出情報，請聖人過目。”
凶狠大漢在懷中掏出情報，雙手呈上。
周聖人接過情報，展開信紙，靠近燭光，紙上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罪證映入眼中。
“二月四日，江家女婿錢來，因賣菜老翁意外踩中鞋子，索賠二百兩銀子無果，老翁被活活打死，又于二月五日酉時，活埋老翁一家四口，最小不過五歲暗衛已救出），其余皆亡。”
“三月十五日，江家旁支，江蝶，強搶民女，送入青樓，青樓為江家產業，除強搶民女外，又有買賣人口，多數為女子，全部送入江家青樓。”
“四月四日江家二小姐，江無夢，因妒忌好友美貌，派人綁架，親手毀容，後又砍去她人四肢，制成人彘。”
“六月六日，江家大公子江無忌在城中居民大婚之日，于戌時帶人闖入，命令手下捆綁新郎一家四口，並當眾強暴新娘，過後，新郎一家四口被活活燒死，慘叫震天！而江無忌則在一旁喝酒作樂。”
“六月十八日，江家三公子……”
一條條罪證猶如地獄伸出的鬼手一般，可怖。
周聖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信紙，眼前似是看到了變為地獄的南江城，耳邊猶如听到了百姓的慘叫。
“倒水。”，周聖人開口。
听到聲音，單膝跪地的大漢連忙起身，恭敬倒水。
喝完水，周聖人緊盯著罪狀，握著茶杯的手逐漸用力。
“砰”
終于，茶杯經受不住偌大的力道，砰然碎裂，化為齏粉。
“周獄”
“在”
“傳令給太子，江家誅九族，人畜不分，一個不留，涉事官員，不論罪責輕重，皆五馬分尸。”，周聖人語氣雖然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周獄知道，聖上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還有”，周聖人想了想，“刺客都抓住了吧？”
“抓住了，刺客共十一人，和聖上交戰的那一人是江湖榜排名第九的刀狂，其余十人皆排行三十位以下。”
“他們可知道江家要刺殺的是朕？”
“據無間獄送來的情報，十一人皆稱不知情要刺殺的是何人，只待事成之後，江家會送上百萬兩白銀，十萬兩黃金和無數奇珍異寶作為報酬。”
“哼”
周聖人輕哼一聲，“好大的手筆，十萬兩黃金都比上國庫的十之一二了。”
他把情報放在蠟燭上點燃，“既然他們不知情，那朕就仁慈的放他們一馬，刺客十一人皆夷三族。”
“諾”，周獄低頭接下命令。
“把這個帶回去送給皇後，告訴皇後，這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周聖人拿出半箱泡面和半箱澱粉腸裝在一塊，笑著說道。
“諾。”，周獄接下周聖人手中的東西。
“干的不錯，這些你拿去嘗嘗。”，周聖人又扔給周獄一包泡面和一根澱粉腸，“回去拿開水泡在里面，泡軟就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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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獄接住扔過來的泡面和腸，臉上露出笑容，“謝聖人。”
但因為臉上的疤痕存在，開心的笑變成了猙獰的笑，而且越笑越猙獰。
“還有查一查關歌是何處人士。”，周聖人手指沾水把關歌的名字寫了下來。
“退下吧”
“屬下告退。”
周獄起身看了一眼，同時心中松了一口氣。
這次好險，幸好皇後沒事，江家的人真是該死，他一定要親手砍下江家家主的腦袋。
待周獄走後不久，周聖人取掉身上包扎傷口的布條，露出一條完整無損的右臂。
他來到窗前，背負雙手，看著天上的明月，臉上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
“刀狂不過如此。”
……
關歌並不知道周聖人家發生的事情。
要是讓關歌知道周又土就是聖上周聖人，他肯定會驚掉下巴。
周又土那種老實巴交的臉龐，加上憨厚的笑容，實在是難以讓人聯想到此人就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帝。
“咯咯咯”
雞哥每天準時打鳴。
關歌迷迷糊糊睜開眼楮，接著無神的看著房梁。
昨天吃過午飯之後，他躺在屋中休息，本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
可誰知午飯之後就不斷有人上門，除了感謝放糧的恩情之外，同時還表示能不能在村中的學堂里教孩子讀書認字。
關歌一問才知，不知是誰在村里傳的謠言，說他是個讀書人，而這個謠言更是證實村民的心中所想。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所有村民都趁吃過飯的功夫前來，問關歌能不能在村中的學堂教孩子們認字。
村民們明白，種地沒有未來，讀書才是出路。
可是之前的教書先生因為嫌棄村里窮，沒教兩天就走了。
眼下正好有一讀書人在村中，看樣子和如儀的關系很親密，如此一來，教書的事情不是板上釘釘？
畢竟領糧食時，兩人湊的那麼近在說悄悄話。
要說兩人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系，村民們顯然是不相信的。
村民們也不讓關歌打白工，等來年收成好了，換了錢，都給關歌權當是謝禮。
村民們盛情難卻，關歌也不好推卻，不過他和村民說只拿一半的錢，而且他另有打算。
以後肯定會兩個世界來回跑，那不如就以村子為根據地，慢慢發展，讓村子越來越好，他也住的舒服。
索性，關歌就答應了，教書只是小事，關歌更多的只是想讓村民欠下自己的人情。
人情這東西，一旦欠下了，那就不好還了。
不過關歌也不會拿人情去要挾村民們做出違背良心的事，只是想著以後他有事要辦的話，會更方便些。
這個謠言關歌想了想，覺得肯定是李如儀傳出去的，不過他沒有證據，現在指證不了李如儀。
以後要是他真發現是李如儀傳出去的，他絕對要打她的屁股。
關歌在床上幻想著將來如果把李如儀“騙”到手，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她，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變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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