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去吧。”江遠色攤手,竭力維持以往的狀態。
許繁晟疑心自己眼花,假發怎麼會褪色,里面還摻雜著白發,他摸摸江遠色的頭,“好吧,我很快就回來,你先休息一下。”他和嚴家銘穿上救生衣,旁邊更多的救生艇出現,準備救援。
江遠色順著海水飄到了較遠的地方,枕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降下的雨霧,
他回想起原本的劇情,許繁晟被折磨時,受到了嚴家銘的幫助,最後愛上了他。
雨滴擊打在眼瞼處,讓他微微眯起眼楮,視線模糊片刻,他想到他們離開的背影,有點後悔呀,他的心里在這麼說,不過也不是特別後悔,他又展開眉頭笑起來。
“笑得這麼開心?”一道聲音出現在頭頂,“這樣看雨很浪漫嗎?”
許繁晟回來了,他也躺在船上,“跟你,好像確實挺浪漫的。”他側頭去看江遠色,目光里充滿柔情。
江遠色最後一絲縫隙也被填滿了,“怎麼回來了?”
“我應該先帶你去看醫生的,從那麼高的游輪跳下來,肯定要檢查檢查,你可千萬別說不去,或者沒事,”許繁晟珍惜地別開江遠色黏在臉側的頭發,“就當陪我,我被你打了,你要去付醫藥費。”
江遠色被逗地仰起頭,細碎的笑聲發出,他已經不能大幅度喘氣了,
許繁晟感到自己的手被牽住了,“怎麼這麼冰,不許在這里淋雨了,等下絕對感冒。”他把江遠色的手緊緊牽在手里,手心的溫度如同冰塊,體溫近似死人。
“雖然我捉弄你,佔你便宜,”江遠色側向他那一側,琉璃瞳里仿佛有星星,“雖然你又魯莽又笨,”江遠色費力地牽住他的手,仍是止不住地顫抖,“但是很高興可以遇見你。”
許繁晟瞳孔放大,顯然很驚喜,他卸下一切攻擊的氣勢,回牽住江遠色的手,他此刻像個赤誠的追愛者,虔誠地親吻他的手,“這句話你太早說了,應該這件事結束後我來說…”
“噓…陪我看一會雨。”許繁晟嘴唇感知到冰冷的溫度,青白的手像抽掉骨頭,軟掉滑落下來。
“先別睡,”許繁晟察覺到有些不對,“這里這麼壞的天氣,”他上手輕輕地推,像是對待易碎的泡沫,“先別睡…”
“求求你,不要在這里睡。”許繁晟把江遠色抱起來,他看到船面上被雨沖掉的血,他慌忙察看江遠色的背部,全是泡脹到發白的傷口,“江遠色!江遠色?你等等,你等等我,你不要走…”
幾步路許繁晟走的搖搖晃晃,甚至太過悲傷,幾欲作嘔,吸引了旁邊船的注意,劃過來幫忙。
…
依舊是雨天。
陰冷潮濕的空氣里,在靜靜長眠的地下,死去的人是否傾听著活人的禱告?
一雙手將一束雛菊放在墓碑處,許繁晟描摹著照片上的臉,“真是卑鄙啊,那個時候跟我說那些話,我要記你一輩子了。”
短暫的哽咽讓他說不出話,等費力地咽下干澀的喉嚨,他接著說,“你的家鄉真偏僻,不帶我逛逛嗎?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風吹動他的衣角,死前未替江遠色撐起的傘,這一刻展開了。在雨里,暗沉的黑傘下的人影,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凝滯著悲傷與思念。
另一個人走上前,將百合放在墓碑前,他深深地鞠躬,像傳遞自己的感謝,他沒有留著打擾許繁晟,默默地走了。
搖搖晃晃的綠皮車載著許繁晟離開江遠色的故鄉,前方進入隧道,許繁晟疲憊的閉上眼,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安睡,盡管,他很想在夢中再次與江遠色說說話,親吻他的眼楮。
黑洞洞的一片,見不到光,許繁晟皺著眉頭,感知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請別打擾我!”
他不耐地睜開眼,在臨近隧道結束的前夕,許繁晟可以永遠記住這一瞬間,光斜透進車窗,灑在他隔壁位置的人臉上,光影交界處,江遠色湊過來親了親他帶有紅血絲的眼楮,輕柔的觸感細膩地撫平他的疲憊,他的悲傷。
他也許是听到,也許是看到,對面的人在說話,聲如同音隔著一層過濾,只能看到嘴巴一張一合,他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了,
“就算是夢,就算是我死去的幻影,也沒關系。”他緊密地抱著江遠色,像要把他揉進身體里,淚水從心底涌動,止也止不住,沾濕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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