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廠，清晨七點三十分。
向飛推開韓山 辦公室的門時，意外發現韓山 已經泡好了兩杯茶。
"這麼早？"向飛挑眉，順手帶上門。
韓山 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他推過一杯茶，"剛到的武夷山大紅袍。"
向飛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綻開︰"好茶。"
韓山 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輕輕推到向飛面前。
"《小偷家族》報名了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韓山 語氣平淡，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向飛的手指在茶杯上頓了一下︰"這麼快？"
"片子好，流程自然快。"韓山 笑了笑，"評委會主席是克萊爾•德尼，她喜歡這種題材。"
向飛翻開文件，看到報名表上蓋著國家電影局和柏林電影節的公章︰"您早就準備好了？"
"從看到劇本那天起。"韓山 靠在椅背上，"入選後你打算帶誰去？"
"主創都帶上吧。"向飛合上文件，"韓山 突然話鋒一轉︰"這段時間有什麼動作沒？"
向飛望向窗外，北京的晨霧正在散去︰"回香江。"
"這麼急？"韓山 皺眉，"這邊還有一堆事等著你。"
向飛轉動手中的茶杯︰"阿敏在香江等我。"
韓山 哼了一聲︰"就為這個？"
"不止。"向飛抬眼，"拍一部愛國的影片"
韓山 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政治題材？你瘋了？"
"不是政治片。"向飛搖頭，"是軍人的故事。"
"在香江拍？"韓山 眯起眼楮，"現在這局勢？"
向飛語氣平靜︰"正是時候。"
兩人對視片刻，韓山 突然笑了︰"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
韓山 拉開抽屜，取出一張支票︰"北影可以投資。"
向飛沒接︰"我想用香江的資金。"
"為什麼？"韓山 臉色沉了下來。
"立場問題。"向飛直視老人，"這片子需要保持中立。"
韓山 的手指敲擊著桌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向飛點頭，"兩邊不討好。"
韓山 突然推過一張名片︰"香江寰亞的林建岳，我老友。"
向飛接過名片︰"謝謝。"
"別急著謝。"韓山 豎起一根手指，"北影要掛聯合出品。"
向飛笑了︰"可以，但不干預創作。"
"臭小子！"韓山 笑罵，"柏林回來後，帶你未婚妻來家里吃飯。"
向飛起身告辭時，韓山 突然叫住他︰"等等。"
老人從書櫃後取出一個長條形的盒子︰"給你的禮物。"
向飛打開盒子，是一支老式鋼筆︰"萬寶龍？"
"1949年限量款。"韓山 意味深長地說，"
飛機降落時，向飛的手機剛開機就響了起來。
"到了嗎？"周慧敏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向飛望著舷窗外的維多利亞港︰"在滑行了。"
"我在出口等你。"周慧敏頓了頓，"我爸爸也來了。"
向飛握緊了手中的茶葉盒︰"正好，我有禮物要給他。"
接機大廳，周慧敏一襲白裙站在人群中。她身旁是一位中年人。
向飛快步走過去，先向中年人鞠躬︰"伯父好。"
周父打量著向飛︰"瘦了。"他接過茶葉盒，打開後瞳孔微縮，"不錯，還記得..."
周慧敏好奇地看著兩人︰"你們打什麼啞謎？"
向飛牽起她的手︰"回家再說。"
三人走向停車場，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香江的霓虹燈開始一盞盞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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