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向飛坐在套房的落地窗前，手指在電腦上敲下最後一個句號。窗外，北京城的晨光剛剛穿透薄霧，天際線染上一層淡金色。他揉了揉酸脹的眼楮，合上電腦，長舒一口氣。
終于寫完了。
拿起手機，給周慧敏發了條消息︰
劇本寫好了，名字叫《小偷家族》。
不到三秒，手機震動。
這麼快？你該不會一夜沒睡吧？”
向飛輕笑，回復︰
“睡了兩個小時，夢里都在改台詞。”
周慧敏發來一個生氣的表情︰
“下次再熬夜，我就飛過去盯著你睡覺。”
向飛笑著放下手機，拿起打印好的劇本，裝進公文包。今天，他要去見一個人——韓山 。
上午十點，向飛的車停在北影廠的大樓前。他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拎著公文包大步走進電梯。
電梯門剛開，韓山 的助理已經等在門口︰
“向導，韓總在會議室等您。”
向飛點頭，跟著助理穿過走廊。推開門時，韓山 正坐在會議桌前喝茶，見他進來，笑著起身︰
“阿飛，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向飛握手，笑道︰
“韓叔，我寫了個新劇本，想請您過目。”
韓山 挑眉︰
“哦？你親自寫的？不是買的小說改編？”
向飛從公文包里拿出劇本，遞過去︰
“原創故事，昨晚剛寫完。
韓山 接過劇本，翻開第一頁。
會議室里安靜得只剩下翻頁聲。向飛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地觀察韓山 的表情。
韓山 的眉頭先是微皺，隨後漸漸舒展，讀到某個段落時，他甚至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半小時後，韓山 合上劇本，摘下眼鏡，長嘆一口氣︰
“阿飛，你真是個天才。”
向飛一愣︰
“韓叔，您過獎了。”
韓山 搖頭，語氣認真︰
“不，我是說真的。這個劇本——太厲害了。”
他拿起劇本，指著其中一段︰
“這個‘小偷家族’的設定，表面是犯罪，內核卻是溫情。尤其是這個‘父親’角色，明明是個騙子，卻比很多真父親更像父親。”
向飛微笑︰
“我想探討的是——什麼是真正的‘家’。”
韓山 點頭，又翻到另一頁︰
“這段對話，小女孩問‘為什麼我們要偷東西？’，老頭回答‘因為沒人給我們東西’——短短兩句，直接把社會問題點透了。”
向飛喝了口茶︰
“我希望觀眾看完會沉默，沉默完會思考。”
韓山 拍桌︰
“絕了！這種劇本，十年難遇！”
韓山 站起身，在會議室里踱步︰
“阿飛，這片子必須拍，而且要快。”
向飛挑眉︰
“您覺得能過審嗎？”
韓山 笑了︰
“別的導演我不敢說，但你向飛的名字，就是通行證。”
他坐回桌前，正色道︰
“北影可以全額投資，你要多少預算？”
向飛想了想︰
“300萬，實景拍攝，不用特效。”
韓山 直接拍板︰
“我給你200萬，演員你隨便挑。”
向飛搖頭︰
“不用大牌，我要新人，甚至素人。”
韓山 一愣︰
“為什麼？”
向飛笑道︰
“這個故事要真實，明星演不出那種市井氣。”
韓山 思索片刻，點頭︰
“好，听你的。但女主角得有個保障——周慧敏來演？”
向飛失笑︰
“她不適合，這角色演不出那種感覺”
韓山 調侃︰
“怎麼，怕未婚妻吃醋？”
向飛聳肩︰
“我是怕觀眾出戲。”
韓山 拿起電話︰
“我讓發行部現在就立項，下個月開機？”
向飛搖頭︰
“不急，我得先找演員，至少三個月籌備。”
韓山 點頭︰
“行，需要什麼資源，直接找我。”
向飛起身握手︰
“謝謝韓叔。”
韓山 送他到門口，突然問︰
“阿飛，這故事有原型嗎？”
向飛頓了頓，輕聲道︰
“有，我小時候在九龍城寨見過這麼一家人。”
電梯門關上前，韓山 最後說了一句︰
這片子，能拿獎。”
走出北影廠，向飛站在陽光下，長舒一口氣。他拿出手機，撥通周慧敏的電話。
“談得怎麼樣？” 她的聲音帶著笑意。
向飛微笑︰“韓叔說我是天才。”電話那頭傳來輕笑︰ “他總算說了句實話。” 向飛抬頭望著天空︰
“我想你了。”
周慧敏柔聲道︰ “那今晚飛回來？”
向飛搖頭，盡管她看不見︰ “不行，得先去找演員。”
周慧敏假裝生氣︰
“向大導演，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你的電影？”
向飛笑道︰
“愛你，所以想拍更好的電影給你看。”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周慧敏輕聲說︰ “早點回家。
向飛掛斷電話，走向停車場。北京的陽光灑在他肩上，溫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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