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影視基地的臨時板房里，煤爐燒得正旺。
"啪！"
向謙猛地將《東方日報》拍在桌上，報紙頭版的合影里，程龍站在朱延平身旁，笑容僵硬得像是被刀刻上去的。
窗外風雪呼嘯，向謙抓起衛星電話撥了十幾通，程龍的號碼始終是忙音。最後接通的卻是林青霞︰
"謙仔！"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阿龍被帶去菲律賓了，王雨派了八個馬仔盯著他拍戲..."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接著是林青霞急促的喘息︰"我不能多說，他們連梁家輝的太太都——"
通訊戛然而止。
場務小張裹著軍大衣闖進來︰"吳導！暴雪封山，軍區說直升機最快要初五才能來！"
周慧敏手中的搪瓷缸"當啷"掉在地上，枸杞紅棗茶在泥地上洇出暗紅色痕跡。
"那就是說..."她的聲音發顫，"我們得在敦煌過年？"
向謙望著窗外鵝毛大雪，突然笑了︰"正好，我還沒見過沙漠下雪。"
他轉身從行李深處摸出兩瓶茅台——這是臨行前六叔塞給他的三十年陳釀。
"今晚守歲。"向謙彈開瓶蓋，琥珀色的酒液在煤油燈下泛著金光，"就當是..."
"蜜月。"周慧敏突然接話，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
深夜的劇組食堂，留守的十幾個工作人員喝得東倒西歪。王京和劉福榮等人正用筷子敲著碗唱《甜蜜蜜》，燈光師抱著收音設備跳探戈。
"我們溜吧。"向謙湊在周慧敏耳邊說，熱氣呵得她耳垂發癢，"我宿舍有火鍋。"
軍用帳篷里，銅鍋咕嘟咕嘟冒著泡。周慧敏夾起一片涮羊肉，突然"呀"地叫出聲——向謙在桌下握住了她的腳踝。
"你手好冰！"她笑著要躲，卻被拽進帶著酒氣的懷抱。
周慧敏突然用手指按著他的嘴。
剛想說話，指尖傳來濕潤的觸感。向謙竟舔了她的手指！
"等、等等！"周慧敏手忙腳亂去擋他解紐扣的手，"我毛衣會起球的..."
向謙直接抄起剪刀︰"我賠你十件。"
" 擦"一聲，三千港幣的羊絨衫成了兩片破布。周慧敏剛要驚呼，整個人突然天旋地轉——向謙竟用軍大衣裹著她抱了起來！
"向謙！"她羞得把臉埋進他頸窩，"外面全是人..."
"所以你要小聲點。"男人壞笑著踢開里間木門，"這破帳篷可不隔音。"
行軍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周慧敏突然按住他探向背後的手︰"你...有經驗嗎？"
煤油燈下，向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理論經驗豐富。"
"騙人！"她戳著他胸口
剩余的話被熾熱的吻封住。當男人帶著槍繭的手指終于撫上雪峰時，周慧敏突然顫聲道︰"燈...關燈好不好？"
向謙卻將煤油燈擰得更亮︰"我要看著你的眼楮。"他咬住她耳垂，"記住你每個表情。"
天蒙蒙亮時，周慧敏被某種觸感驚醒。睜開眼，看見向謙正往床單上抹紅藥水。
"你干嘛？"她迷迷糊糊地問。
男人耳根通紅︰"留個紀念..."
話沒說完就被撲倒。晨光中，向謙眼底閃著惡作劇得逞的光︰"終于說實話了？"他低頭咬她鎖骨，"那更要補個晨練..."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旖旎。場務小張在外面喊︰"吳導！軍區來電說雪停了！"
直升機旋翼卷起漫天雪沫時，周慧敏突然拽住向謙衣袖︰"回去後...王雨那邊..."
"六叔會安排好的。"向謙替她系好安全帶，"
周慧敏倒吸冷氣︰"那龍哥他們？"
"放心。"向謙將衛星電話遞給她，"听听是誰？"
听筒里傳來程龍標志性的大笑︰"謙仔！朱延平偷偷給我塞了部衛星電話！王雨那幫人現在——"
信號突然中斷。但在最後剎那，他們分明听見了熟悉的甩棍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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