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子拼命掙扎著想要擺脫控制時,南國深山中的蔡查讓也不好受。
他大汗淋灕的坐在藤椅上,手扶著前邊的木桌,渾身顫抖的厲害。
“這畜牲竟然在反抗……”
他感覺他的精神力在飛速流失。
木桌上的白色瓷碗里還有四顆藥丸。
一共八顆,他用掉了四顆。
本以為這四顆就夠他控制著黑狗來到他這里了,沒想到這只黑狗還有極強的反抗意識。
有些眩暈乏力的他,不得不再拿出一顆吞了下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續命藥,就得不到珍貴的黑狗!
……
此時黑子的奔跑速度減慢了下來,它強烈反抗的意識起了效果。
控制它的那道力量弱下去了。
它很開心!
“停下來!掉頭,我要回去!”
它繼續努力著。
原本小跑的身體逐漸停下來,毛發微微顫動著,空洞的小眼楮開始逐漸恢復神采。
“快了!快要擺脫了……”
“哎吆!誰在扎我屁股!”
關鍵時刻,它的屁股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
它沒法扭頭去看,也沒法催動身體,現在它與那個壞老頭的精神較量到了一個臨界點,如同拔河一樣,僵持住了。
在黑子站立的右後腳下,一條眼鏡蛇被它牢牢的踩住了半截身體。
眼鏡蛇第一時間就挺起上身,朝著踩住它身體的龐然大物狠狠的咬了一口,雖然咬了一嘴的狗毛,但它成功把一些毒素注入到對方的皮膚里。
若是小蛇,可能會驚嚇的把自己的毒液全部釋放出去。
而成年蛇就沉著很多,它會根據物體大小來控制毒液釋放的量,除非遇到生命危險或是餓極了,它會把毒腺里的毒全部噴出外,正常情況下它是不會把毒素全部用光的。
這是一條成年眼鏡蛇。
它在咬了對方一口後,等待了一會兒。
發現那個踩住它身體的腳,依然紋絲不動。
對方顯然還沒有被它的毒毒倒。
看來,量還不夠。
眼鏡蛇當下繼續開咬,它順著狗腿一路攀附往上,直到咬到狗屁股那里,就上不動了,它半截身子就這麼高。
黑子感覺後腿和屁股火辣辣的疼。
“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在咬我?”
它就快要扭動回頭的時候,那壞老頭的控制力突然增強。
靜止不動的它,不得已又開始狂奔起來!
“啊!壞老頭!”
黑子如離弦之箭射了出去,在它後腿上還纏著著那條踩斷了半截身子骨頭的眼鏡蛇。
在黑子高速奔跑之下,來不及松開的眼鏡蛇如同飄帶一樣被帶的高頻率甩動著。
為了保命,眼鏡蛇上半身死死的纏住黑子的後腿不放,至于那斷了骨頭的下半截尾巴……甩就甩吧……
“使勁跑好,越跑毒素發揮的越快!死的也快!”眼鏡蛇心道。
眼鏡蛇將頭淡定的依附在狗毛深處,擋風。
黑子此時內心很崩潰︰
“為什麼?明明就快要擺脫控制了,怎麼就不行了呢?”
它悲從中來,邊跑邊哭,淚水從它空洞的眼楮里流出來,又被高速奔跑的風吹飛……
它害怕了。
“主人……大黃哥……阿狸……”
“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在它高速奔跑中,身體里的蛇毒也在迅速蔓延全身。
眼鏡蛇足足咬了它三十二口,它把自己毒腺里的毒全部釋放進黑子的身體,可謂是孤注一擲了。
“唔……好舒服!”
怎麼感覺像吃了袖珍版的毒源呢?
黑子感覺身體的血液沸騰著,不斷沖擊著它的神經。
半小時後,一聲雄偉的吼叫聲響徹整個雨林!
與此同時,南國深山的蔡查讓一口黑血噴出。
“該死的畜牲!!!”
他臉色蒼白的趴在木桌上,目光陰沉的咒罵著。
“真是只了不起的狗啊,進化的如此之快,究竟是什麼東西讓它突破了我的控制?”
他看著白瓷碗中僅剩的三顆藥丸,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壓住了想要全部吃掉的欲望。
他的精神力被反噬的很脆弱了,如果強行吃了最後三顆續命藥丸,一旦控制失敗,他會當場死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至少這三顆藥丸,還能給他續三年的壽命。
“來日方長,畜牲!你早晚是我的!”
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傳來,他趕緊拿起一顆藥丸放入口中,趔趄著進了自己的修煉房,閉關療傷去了。
……
黑子擺脫了控制,它無比的開心。
唯一不開心的是,它是在沼澤里擺脫控制的。
等它嚎叫完,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快要沒入泥沼里去了。
那條眼鏡蛇拖拉著半截動不了的下半身正死死的纏繞在黑子的脖子上。
本來它想游走的,可半截身子不听使喚,在泥沼里掙扎了半天,最後還是爬上了黑子的後背,攀上黑子的脖子苟著。
黑子是在半個身子陷進去的時候醒來的。
它發現自己又動彈不了了!!!
它想,沒關系,只要不是壞老頭的控制就好。
黑子準備在淤泥里,來個高速狗刨,來脫離泥潭。
可它發現,它越動,身體陷的就越快,那淤泥緊緊的包裹著它的四肢,根本就動不起來。
“嗚……要淹死在這里嗎?”
黑子在沼澤地里落寞的垂下了狗頭。
猛然間與脖子上的眼鏡蛇來了個近距離對視。
“蛇?”
黑子落寞的情緒瞬間消失的同時,哈喇子也流出來了。
從做完手術回空間,它就沒吃過東西,又被人控制著抓起來,現在又極速奔跑了大半夜。
又饑又渴。
眼鏡蛇看到黑子的眼神,就知不妙,它首先張開大口準備來個先下手為強,等咬了對方後,它在趁機逃跑。
它剛剛張開大嘴巴,另一個血盆大口也對它張開了,一下就將它頭咬住。
“啊嗚!嗯嗯嗯……好吃!”
黑子大口大口的吞食著冰冰涼的蛇肉。
“多吃點,說不定就有力氣爬出這個泥坑……”
它剛把最後的蛇尾吃進肚子里,就听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冷冽的聲音︰
“狗畜牲!好大的膽子,竟敢吃我白纏綿的蛇子蛇孫!”
黑子停住咀嚼的嘴巴往聲音來源看去。
此時天色漸亮,在霧氣朦朧的泥沼邊緣站立著一位妖媚的白衣女子。
“也罷,一命償一命。”
“今天的早餐,就吃狗肉火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