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著聲音走進大門,就見一個頭發蓬亂,身體消瘦的中年婦女,正坐在院內水泥台階上哭泣。
山妹見到一群人進入她家,她哭腫的淚眼里露出一絲害怕。
她為了孩子瘋癲,時而糊涂,時而清醒。
她知道被黑獅叼走的娃子不是她親生的,更多的是一種心靈依賴和寄托。
見這群人里為首的幾人都是穿著制服的警察,她預感到一定是為了娃子而來。
她停止哭喊,謹慎的看著他們。
“有根在家嗎?”梁警官開口問道。
山妹瑟縮著脖子,不敢看他,只是拼命搖頭。
梁警官又問︰“剛才你說誰丟了?是娃子嗎?”
山妹依然搖頭不答。
……
吳老爺子留下保姆和兩名保鏢,讓其他保鏢分散到村里找找線索。
陳清元則跟吳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也跟著保鏢在村子里四下觀瞧。
“這個村,很奇怪?”
他還未進村時就覺察到這里有陰邪之氣,可是進村後,又找不到來源,甚至連之前感覺到的陰邪氣息都消散無蹤。
而且村口那些男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年輕人,脖子都有點歪斜,正對上歪脖村這個名。
可奇怪之處就在于,那歪脖處像是長期遭受壓迫形成的,卻看不到是何壓迫?
本來懷疑有什麼邪祟蹲在人們肩頭,可他暗中打開天眼查看,卻沒看到任何異樣。
仿佛這里長期遭受陰邪侵蝕,忽然之間,所有陰邪都消失不見了一般。
“真是匪夷所思!”
他圍著村中那個石頭壘成的小空地轉了幾圈。
“有法陣的痕跡……有陰邪之氣殘留……還有淡淡的妖氣……”
一個老人拄著拐杖來到他面前,拱手拜了拜。
“道長一身正氣,來到我村,這是為我們驅散了邪氣嗎?”
陳清元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老人直了直腰背,又扭了扭脖子,說道︰
“以前我們村的男人都歪著脖子,感覺似有髒東西壓著,每天都感覺渾身沉重無力。”
“今天卻突然輕松了很多,那種壓抑感也沒了,連呼吸都順暢!”
“村里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唯一不同的是,道長來到這里,不是道長出手解決,又會是誰?”
陳清元一笑,剛要解釋,轉念卻想到不如趁機詢問吳名的下落。
“我想問一下,你們村昨天有沒有誰家抱養的孩子?”
他也跟著梁警官說成「抱養」而不是“買”,用詞不同,听在村民耳里反應就不一樣,說「買孩子」,容易讓人生出抵觸心理而不說實話。
老人短暫的沉默後,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到他近前,壓低聲音說道︰
“不瞞道長,昨天有沒有誰家抱養娃子,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從村長家跑出一條長毛黑獅,背上馱著一個胖娃娃,往西跑了……”
“村里人都幫他去追,追了兩個小時也沒找到,大家就都回來了。”
“具體什麼樣不知道,見到的人不多,都是听說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我猜呀,那黑獅和胖娃娃可能是邪祟所化,感知到道長要來,提前給嚇跑了!”
老人就是認定了陳清元為他們村除去了髒東西。
陳清元也懶得解釋了,他與老人告別,繼續在村里查看。
此時,張有根聞訊匆匆趕回家里,見到眾人,立刻笑臉相迎,從里屋搬出板凳座椅熱情招呼梁警官等人。
他又要去泡茶被梁警官喊住︰
“別忙活了,我們來就調查一下你們村誰家剛買孩子了?”
他面對村長,問話很直接。
張有根笑著說道︰“哪有啊?我們村現在整治的非常好,民風淳樸,勤勞善良,也不偷獵,也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村里搞動物養殖,經濟效益看漲呢。”
“生活好了,誰還做犯法的事兒,對吧!”
梁警官也笑著問道︰
“听說你家娃子被黑獅叼走了?”
“你……什麼時候有的孩子,上戶口了嗎?自己在家接生的?”
張有根笑容一僵,眼皮眨了幾下,又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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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一只小狗,被野獸叼走了,我這不去追去了嗎!”
山妹似有觸動,又哭嚎起來︰
“狗兒啊!我的大狗娃,還我的娃子!”
張有根將哭喊的媳婦扶進屋里,關上門,不好意思的對著大家笑道︰
“山妹她對狗子有感情,她把小狗當娃子養呢……這不被野獸叼走了,她傷心、傷心!嘿嘿!讓你們見笑了。”
這時,一直沒做聲的中年警員走出來,他表情嚴肅的盯著張有根。
張有根大小也是村長,沒被他的眼神嚇到,但是見到跟來的幾個大塊頭青年將他家院門關上時,心里咯 一下。
“你們什麼意思?關我家大門干什麼?”他故意生氣的質問,心里卻虛的很。
中年警員開口了︰
“余英梅認識吧?”
張有根膽顫了顫,立馬否認︰“余……什麼梅?不認識!”
中年警員揮了揮手里的手機,冷笑道︰
“余英梅販賣兒童被捕,她已經交代了犯罪過程,昨天你從她手里買了一個三歲男孩對吧。”
“說!孩子藏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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