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那些怪物再不來,我們就要凍死在這了!”
    陣地中,正在警戒的哨兵,看到有人來換崗,抱怨了起來。
    “嗨,我手指沒知覺了,你那有酒嗎,或者別的什麼能讓身子暖起來的東西。”
    來換崗的那人聳了聳肩。
    “別想了,我听後勤的朋友說了,今天送來的只有彈藥,食物也沒送上來,今天只能吃罐頭了。”
    “听說是因為溫度太低,除了邊境那批改裝的卡車,別的車上來後都趴窩了。”
    “這幫蠢貨,之前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就在兩人抱怨的時候,陣地外的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外面是有人嗎?”
    哨兵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
    考慮到那些怪物並沒有什麼遠程火力,各處陣地主要以鐵絲網和臨時搭建的堡壘式建築和矮牆為主,主要是為了阻礙那些怪物的沖擊。
    因為時間緊迫,各處陣地基本都是以預制件搭建的堡壘和核心,控制一片區域,並未能對整個邊界進行封鎖。
    沒辦法,時間不夠。
    而且,那麼做的成本,對于加洛林來說難以接受。
    尤其是有很多人還抱有幻想,認為那些怪物不會來的現在,想要進一步加大在邊境的投入,很困難。
    哨兵在堡壘上的觀察塔樓上,通過望遠鏡看向遠處。
    “好像有什麼動靜。”
    百米外的地方,隱約有什麼東西在動,但是並不能看清楚。
    “探照燈打過去!”
    哨兵緊張的向探照燈的位置喊。
    那里的人好像是睡著了,一直等哨兵喊到第三聲,才看到探照燈的光束開始了挪動。
    “那里!那邊!”
    哨兵一邊喊一遍指出了方向。
    終于,探照燈一點點向出現動靜的地方挪動。
    哨兵和前來換崗的那人,都緊張起來。
    哨兵緊張的握住了信號槍的握把,前來換崗的那人,則從背後取下步槍,握在手里。
    終于,探照燈照亮了那一片區域。
    可以看到,那里是一個人。
    那人身上的裝具已經看不到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個口子,口子里可以看到大量紅色的鮮血已經被凍結,在探照燈的光照下發生了反光。
    “是自己人!”
    “你去接他。”
    讓來換崗的人過去,哨兵則警戒的看向四周,探照燈也開始在陣地周邊的區域搜索。
    很快,接應的士兵,把那位已經嚴重凍傷,處于半昏迷狀態的士兵背了回來。
    把人搬進了堡壘中溫暖的房間,軍醫檢查過傷口後,臉色不是很好。
    “身上大規模凍傷,四肢基本都要截掉,最關鍵的是……”
    軍醫看著被背進來那人貫穿了腹部的傷口,無奈道。
    “說實話,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就在這時,傷員猛的抓住了軍醫的胳膊。
    “它們,它們來了!”
    說完之後,傷員便失去了最後的力氣,倒在了病床上,呼吸和心跳很快消失了。
    “他們來了?”
    “我必須立馬向上級匯報這里的情況。”
    負責指揮這里的少校剛剛被叫醒,在听到軍醫的匯報後,看了看病床上已經失去生機的尸體,立馬下了決定。
    病床上那人,從臂章上看,是負責在前線巡邏的部隊。
    前線的巡邏部隊在遇敵之後,理論上應該第一時間發出信號,然後他們這些作為支點的堡壘,就會第一時間派兵支援。
    很明顯,這位士兵所在的巡邏隊,沒有發出任何消息。
    “對了,你們立馬聯系我們負責範圍內的哨所和巡邏隊。”
    “我知道離定點聯絡的時間還有一小時,我現在就要知道他們的情況!”
    少校剛剛向上級匯報了情況。
    很明顯,上級並沒有很重視。
    這在意料之中,畢竟現在一線的巡邏隊和哨所跟那些怪物的遭遇次數並不少。
    僅僅一句‘它們來了’,無法成為證明怪物大規模出動的證據。
    幾分鐘後,副官完成了對周邊的聯絡。
    “少校,我們負責的範圍內,有兩個哨所和三支巡邏隊。”
    “其中一個哨所失聯,三支巡邏隊全都聯系不上。”
    “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他們出事了,這里太冷了,電子設備的可靠性很低。”
    “因為電池總是被凍沒電,他們經常把電台的電池放在保溫盒里,需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我的手機也一樣,只要我出門,一分鐘不到,就用不了了。”
    少校依然皺著眉。
    “那失聯的哨所呢?”
    “哨所里有取暖設備,總不至于哨所里的通訊裝置電池也取下來了吧。”
    副官聳了聳肩。
    “不好說。”
    “這段時間損壞的設備太多了,他們用的有不少事倉庫里搬出來的老家伙。”
    “那些老家伙年級比我就大,出現什麼問題,很正常。”
    副官是來自首府的軍校生,這種松懈的態度和軍中不少人一樣。
    而少校以前在邊界服役過,即便那時候邊界還和那些怪物有大規模的沖突,可邊界地區的軍紀,確實要比其他區域好很多。
    常年面對暴風雪構成的屏障,也讓他們對于危機的感知,比這些一輩子遇見最危險的事就是搶劫的小白花,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現在是戰時狀態,必須要小心,派通訊兵去哨所看看,以防萬一。”
    “盯著點預定聯絡的時間,有什麼情況,立馬喊我。”
    少校覺得不保險,還像是看看那個失聯的哨所到底怎麼回事。
    而且,那位已經死掉的傷兵,身份大概能確定,是隔壁防區巡邏隊的人。
    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也很奇怪。
    “有這個必要嗎,現在是凌晨三點。”
    “不如等天亮了再說。”
    “而且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會主動聯絡我們。”
    副官打了個哈欠。
    大半夜的,這鬼天氣,誰願意離開堡壘,暴露在那風雪中呢。
    即便一線的巡邏部隊,此時也該扎營休息了。
    少校有些無力。
    他的副官是這麼想的,他的上司同樣是這樣想的。
    就在他剛剛匯報的時候,他的上司竟然還在抱怨,自己不該打擾他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