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的卡羅米爾城里。晨光如輕紗,柔柔地透過阿爾忒彌斯宮的廊窗,灑在光潔的大理石過道上,光影交疊,宛若一幅流動的畫卷,在靜謐中訴說著某種隱秘的期盼。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仿佛弦上未發的箭,蓄勢待發,隨時會劃破這寧靜的晨曦。李灕站在阿格妮臥室門前,雙手負于背後,目光凝視著緊閉的雕花木門,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眉眼間透著一抹松弛的平靜,嘴角微微上揚,似在沉思,又似在等待命運的下一幕悄然揭開。
臥室的門扉“吱呀”一聲輕響,打破了走廊的寂靜。薇奧萊塔推門而出,步伐急促,素來沉穩的面容此刻緊繃如弦,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似乎無暇顧及其他,便徑直朝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走去。李灕立刻迎上前,準備開口詢問,但薇奧萊塔甚至未曾抬頭,語氣急切卻克制︰“大公殿下,我們現在很忙,有事稍後再談,請您稍安勿躁。”薇奧萊塔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裙擺隨著步伐微微擺動,像是被無形之風催促的雲,匆匆掠過。
“好吧。”李灕輕聲應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的溫和,嘴角的笑意卻未減分毫,“可我並沒有急躁啊……”李灕微微側頭,目光追隨著薇奧萊塔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光芒,李灕輕輕搖了搖頭,似是自嘲,又似是對這熟悉場景的習以為常。
“你看起來確實一點也不著急。”蓓赫納茲倚靠在牆邊,雙臂環胸,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微微眯眼,目光在李灕身上打量,像是試圖從他平靜的外表下窺探出幾分真實的情緒。
“阿格妮在生孩子,我急又能怎麼樣?”李灕轉過身,淡淡回應,語氣中透著理所當然的從容,隨即輕輕聳肩,目光掃過蓓赫納茲,帶著幾分坦然,“急解決不了問題,守在她門外才是我現在能做的。”
“也許是因為你妻子太多了,已經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了吧,呵呵!”蕭書韻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清脆中帶著熟稔的調侃。她斜倚在廊柱旁,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折扇,輕輕搖動,扇面上的山水畫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她眼角微微上挑,眉宇間藏著一絲試探的狡黠,目光卻始終鎖定在李灕身上,帶著幾分肆無忌憚的親昵。
“倒也不是。”李灕輕笑出聲,搖了搖頭,目光柔和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豪,“只要我在場,不論是誰為我生子,我都會陪在她身邊。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對她們的感情。”李灕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平靜卻深邃,帶著不容置疑的真摯。話音落下,李灕微微抬頭,目光掃過走廊盡頭的雕花窗欞,仿佛在這一刻,過往的承諾與未來的期許在心中交織。
蕭書韻聞言,扇子一頓,目光微微閃爍,像是被他的話觸動了什麼。她忽然揚起下巴,半真半假地問道︰“那萬一……今後我們修習雙修秘術時,真有了,到時候……你會不會也這麼守著我?”她的語氣輕快,帶著幾分挑釁,眼中卻閃過一抹期待的光芒,仿佛在試探李灕的底線,又仿佛在掩飾某種微妙的情緒。
“啊?”李灕一愣,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拋出這麼個問題。李灕微微睜大眼楮,隨即笑了起來,語氣鄭重卻不失溫柔,“如果真如你所說,到那時候,我當然也會守在你身邊。這是自然。”李灕的目光坦然,帶著一抹溫暖的笑意,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戲謔都被真誠取代。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不知羞恥的啊?”蓓赫納茲側頭斜睨著蕭書韻,嘴角微揚,語調帶著幾分輕快的嘲諷,眼里卻浮現出一抹調皮的笑意,“依我從小對你們震旦人的印象,不都是總愛半吞半吐欲言又止的麼?你今天表現出來的這種直白,倒是真叫我耳目一新了。”
蕭書韻哼了一聲,折扇輕點蓓赫納茲,毫不示弱地回道︰“那只是因為你沒弄明白震旦人!那些口是心非的,都是漢人。而我是契丹人,確切地說,我是和契丹人有著完全一樣習俗的奚人。我們契丹人向來直爽,想什麼就說什麼!”她挺了挺胸,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扇子一揮,像是為自己正名,仿佛在這一刻,她不僅是李灕的師姐,更是一個不願被誤解的靈魂。
“震旦人還分這麼多種?”蓓赫納茲挑眉,目光轉向李灕,帶著幾分好奇,“艾賽德,你們是哪一種?還有觀音奴,她又屬于哪一種?”
“觀音奴是黨項人,她和我們都不一樣。”李灕聞言,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至于沙陀人……我們沙陀人曾經做過震旦幾個朝代的皇帝,哪怕那些王朝都很短命,但我們算是徹底融進了漢人了吧。至少,留在那片土地上的沙陀人,應該早就和漢人沒什麼兩樣了,甚至就連我們這些流落到這里的沙陀人,就如阿敏和卡里姆他們至今在我們族人之間,仍然還保留著用漢人的禮節相互問候的習慣。”李灕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感慨,仿佛在追溯某種遙遠的記憶,話音剛落,他忽然皺了皺眉,像是察覺到某種缺失,隨口問道︰“對了,扎伊納布呢?她去哪兒了?”李灕的目光在走廊上掃了一圈,帶著幾分期待,仿佛那個熟悉的身影隨時會從某個角落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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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赫納茲聞言,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扎伊納布覺得這種時候輪不到她這個秘書出場,就自己出門去了。臨走前還說午餐之後會回來。”蓓赫納茲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揶揄,“她這樣簡直是恃寵而驕,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你這麼說,莫不是因為昨天你們打牌,你又輸了錢,而她卻贏得正歡?”李灕轉頭看向蓓赫納茲,眼中笑意更濃,眼角微微彎起,像是早已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你——”蓓赫納茲一噎,正欲反駁,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她的目光一閃,迅速收斂了情緒,轉而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李灕也轉過身,只見觀音奴快步走來,素色長裙在晨光中輕揚,衣袖隨步伐微微擺動,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她的神情凝重,眉間緊鎖,步伐雖急卻不顯慌亂,透著一股沉穩的干練。
“攝政大人,”觀音奴停在李灕面前,壓低聲音,語氣鄭重,“伊斯梅爾求見,說有要緊之事需親自向您本人稟報。我已安排他在一樓的大客廳等候。”
李灕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目光閃過一絲思索,卻未多言,只是點了點頭︰“好吧,我去去就來。”他轉身看向蕭書韻,語氣中帶著幾分托付,“師姐,麻煩你幫我留在這里守候一會兒。”
“去吧,去吧。”蕭書韻擺了擺手,折扇在她手中輕輕一合,笑意未減,“反正你留在這兒也只會礙事。”
李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溫暖,隨即邁開步子,隨觀音奴與蓓赫納茲並肩朝樓梯盡頭走去。他的背影挺拔,步伐從容卻帶著一絲急切,仿佛已被某種預感牽引。走廊上又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幾個侍女由薇奧萊塔帶領,捧著水盆、褥墊和潔白的紗布,匆匆經過。她們的動作輕盈卻有序,向李灕微微一禮後,便魚貫涌入阿格妮的房間,門扉在她身後再度合上。走廊重歸寂靜,只剩蕭書韻一人站在門前,她收起折扇,目光落在緊閉的門扉上,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的關切。
李灕步履匆匆地下樓,步伐雖快卻不失穩健,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心中的急切與克制。觀音奴推開一樓大客廳的雕花木門,門軸輕響,晨光如瀑,從高大的拱形窗傾瀉而入,將整個廳堂籠罩在一層沉靜的金輝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混合著晨露的清新,營造出一種莊重卻又略帶緊張的氛圍。廳堂中央的橡木長桌上,擺放著一只鎏金香爐,裊裊青煙升起,與晨光交織,勾勒出一片虛幻的光影。
伊斯梅爾早已等候在此,身形筆挺如松,暗色長袍勾勒出他削瘦卻堅韌的輪廓,襯得他面容更顯肅穆,眉宇間隱隱透著一絲不安。他站在廳堂中央,雙手垂于身側,目光如鷹般銳利卻又帶著幾分忐忑。見李灕推門而入,他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動作干淨利落,語氣卻掩不住急切︰“老大,阿格妮夫人生了嗎?”
“還沒有。”李灕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他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目光掃過伊斯梅爾,帶著幾分安撫,“坐吧,有事快說。如果你是來匯報我之前讓東廠暗中關注雅詩敏在潘菲利亞的所作所為,那就把記事本留下,我會自己看。”他頓了頓,語氣稍緩,帶著幾分體恤,“你辛苦了,回去之前,讓觀音奴先帶你去吃點東西,歇一歇。但現在,我得回去守著阿格妮。”
李灕話音未落,目光卻驀地一凝,像是捕捉到了某種微妙的氣息。他微微眯眼,聲音低沉,帶著一抹試探︰“不過,以你一貫的機敏,在這個節骨眼兒急著求見我,恐怕不只是為雅詩敏日常的所作所為這事吧?”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早已洞悉了某種隱秘。
伊斯梅爾聞言,喉頭微動,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他低聲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塔齊娜似乎也懷孕了,而雅詩敏因此對她生出幾分妒忌。她們之間的聯盟,怕是已經有了裂痕。”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驚擾了廳外的晨光,“我擔心,雅詩敏的這種變化,會動搖安托利亞權力核心的穩定。”
李灕听罷,眉頭微皺,目光投向窗外,像是短暫地沉思了片刻。窗外的花園中,晨霧正緩緩散去,露出茉莉花叢的點點白光,宛如一顆顆墜地的星辰。他點了點頭,語氣沉穩︰“知道了。我會給雅詩敏寫封信,安慰她幾句。她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就這點事,不至于使她產生分水嶺般的轉變。至于因為塔齊娜懷孕而使雅詩敏對她態度改變,恐怕只是個表象,權力分配才是的真正原因,她們之間同樣需要磨合。”李灕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回伊斯梅爾身上,帶著幾分催促,“還有其他事嗎?”
伊斯梅爾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從懷中抽出一本薄薄的筆記,封皮泛黃,邊緣帶著些許磨損,卻並未立刻遞上,而是緊緊握在手中,壓低聲音,語氣凝重如鐵︰“老大,另外……我這兒有關于貝爾特魯德等人的情報。”他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看向李灕,眼中似有火光跳躍,“匯報此事,才是我必須立刻求見您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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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灕的神色驟然一緊,像是被無形的重錘擊中。他身體不自覺地前傾,雙手撐在桌面上,聲音低沉卻急促,帶著一絲顫抖︰“快說!她們還好嗎?她們在哪兒?”他的眼中燃起一抹急切的光芒,平靜如湖的面容瞬間被投下一顆巨石,蕩起層層漣漪,眉宇間盡是掩不住的關切。
伊斯梅爾迎著他的目光,語調低沉而謹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間艱難擠出︰“昨晚,一支從黎凡特抵達潘菲利亞的商隊中,有個曾是虎賁營的老兵。他來向我報告,說是親眼見到貝爾特魯德等人在雷蒙德公爵所率十字軍的隨行隊伍中,如今駐扎在耶路撒冷城外的營地,做醫護人員。”他頓了頓,聲音更低,帶著幾分沉重,“她們還帶著兩個嬰兒——您和貝爾特魯德的女兒歐金妮•波索尼德,以及夏洛特為您誕下的兒子。”
李灕聞言,像是被雷霆劈中,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瞬的茫然,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靜止。他的呼吸微微一滯,低聲喃喃,聲音幾不可聞︰“貝爾特魯德這是瘋了嗎……她們為什麼不安分守己地回普羅旺斯去?耶路撒冷……她們去那里做什麼?那里現在可是……”他的話戛然而止,猛地抬頭,眼神熾熱如火,像是被某種信念點燃,“伊斯梅爾,你掌握耶路撒冷現在的局勢嗎?”
伊斯梅爾沉穩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有些情報。耶路撒冷已被十字軍圍城,守城的並非塞爾柱人,而是最近從塞爾柱人手中奪取耶城的埃及法蒂瑪王朝。當地局勢混亂,戰火隨時可能吞噬一切。”
“依我看,不如由我去一趟耶路撒冷。”一旁的蓓赫納茲忽然出聲,語氣鎮定如常,眼中卻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她站在李灕身後,紫羅蘭色的長發在晨光中微微拂動,宛如一抹烈焰,襯得她挺拔的身姿更顯堅韌。“我去把她們接回來。我知道,你是不會放棄她們的。”
“不。”李灕斬釘截鐵地打斷她,聲音堅如磐石,帶著不容商量的決絕。他轉頭看向蓓赫納茲,目光如炬,仿佛這一刻,他已將所有猶豫拋諸腦後,“我自己去。”
“老大!”伊斯梅爾急得站了起來,聲音幾乎變調,帶著幾分急切與無奈,“您剛歸來,安托利亞還未完全穩定!況且您也清楚,耶路撒冷如今更是極度危險!”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眼中滿是擔憂。
李灕卻微微一笑,笑容中透著不容動搖的堅定。他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晨光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盔甲。“如今,我已經為安托利亞設立了攝政會議,安托利亞即便沒有我,也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因為權力紛爭而陷入動蕩。”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已將未來的藍圖勾勒在心,“我原本就打算盡快前往黎凡特,與如今控制托爾托薩的賽琳娜取得聯系。眼下的局勢,讓我確信十字軍終將佔領耶路撒冷,而托爾托薩,將是我們影響黎凡特的關鍵。我們必須提前布局;或許,托爾托薩雖遠在黎凡特,卻完全可以和卡羅米爾或魯萊一樣,在實質上與安托利亞保持類似的關系。而眼下,又多了一件事,我得去把貝爾特魯德她們一伙人,帶離耶路撒冷那個危險之地!”
蓓赫納茲蹙眉,語氣放緩,帶著一絲試探︰“那你不打算與阿格妮、雅詩敏或古夫蘭商量一下你的計劃,再做決定?”
李灕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晨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底,像是藏著一片無人知曉的汪洋,聲音淡然卻沉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暫時不說。只告訴她們,我們要去托爾托薩。貝爾特魯德……在如今的安托利亞,恐怕還不適合被所有人提起。幾乎沒有人不對她心存芥蒂。”李灕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像是對過往的某種隱痛輕嘆。
“伊斯梅爾,”李灕驀地回頭,目光如炬,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那個虎賁營的老兵隨我們同行,他熟悉沿途情況。給他足夠的酬勞,別虧待了。”
“是,老大。”伊斯梅爾一拱手,語氣果斷,眼中卻閃過一絲遲疑。他頓了頓,帶著幾分自嘲,低聲道︰“此外,我也想一同前往。”
李灕微訝,揚眉看向他,眼中閃過一抹戲謔︰“哦?你也要跟著去?為什麼?”
伊斯梅爾苦笑一聲,眼中掠過一絲落寞,像是被某種無形的重擔壓彎了脊梁。“如今的安托利亞,好像同樣也是人人都厭我入骨。”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自嘲,“在您外出時,我再不離開這塊地兒,怕是真要變成地底下的老鼠了。”
“可是,你又有什麼時候不是招人厭惡的呢?其實你是想說,卡里姆比祖爾菲亞更厲害,完全搶了你的差事,對吧?”李灕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眼中卻閃過一絲溫暖,隨即點了點頭,語氣果斷,“也罷,你帶上一些心腹隨我一同前往。至于出行的準備,就交給你了。等阿格妮順利生產,我們就出發。”
“是!”伊斯梅爾領命,行禮的動作干脆利落,眼中卻多了一抹振奮。他轉身快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長廊盡頭,腳步聲在空曠的廳堂中漸漸隱去,像是帶走了方才的凝重。
“我們四個也會跟著你去,一個都不能少,還有親衛隊!”蓓赫納茲站在李灕身後,聲音低沉而篤定,帶著一如既往的強勢,目光落在李灕的背影上,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既有忠誠的堅定,也有某種無法言說的執著。她微微昂首,像是已將自己綁在了這場未知的征途上。
李灕沒有回頭,只是微微頷首,目光依舊投向窗外。晨光漸盛,灑滿整個廳堂,李灕的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像是已將未來的風浪盡數納入胸中,眼中卻藏著一抹無人能懂的柔情。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打破了廳堂的沉寂。薇奧萊塔清亮而激動的嗓音如晨鐘般回蕩︰“大公殿下!夫人平安產下一位千金!”
李灕聞言,像是被一道雷光點燃,整個人瞬間振奮,猛地轉身,眼中迸發出掩不住的喜悅,步伐迅捷如風,向樓上沖去。長袍下擺隨著他的動作翻飛,宛如一抹流光,只剩他的聲音在大理石回廊中回蕩,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我又多了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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