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臘月廿三，南鑼鼓巷四合院內
煤爐上的鋁壺突突冒著熱氣，林瑤哈著白氣往搪瓷缸里撒茉莉花茶，余光瞥見西屋門簾動了動——賈張氏裹著補丁摞補丁的灰棉襖，正踮腳往東屋灶台張望。
“哥，那老太太又盯著咱的肉案子呢。”林瑤壓低聲音，手里的 面杖重重敲在面板上。案板中央，兩斤前膀肉碼得方正，這是陳鈞凌晨四點去肉聯廠排了倆鐘頭的成果。
正在切姜絲的陳鈞抬頭笑了笑，腕間的“簽到系統”手環閃過微光。昨夜零點簽到獎勵的【川味回鍋肉秘方】還熱乎著，他指尖沾了點豆瓣醬，在小妹鼻尖抹了道紅油︰“甭搭理她，今兒大集賣完這鍋肉，給你扯二尺雪花呢做棉襖。”
院外突然傳來自行車鈴響，王大媽挎著竹籃闖進來︰“小鈞！東單菜市場今兒有凍帶魚！”話音未落，西屋傳來花盆摔碎的脆響，賈張氏尖著嗓子嚎︰“王秀蘭你成心的吧？我們家棒梗三天沒見油星子了！”
陳鈞攥緊菜刀的手青筋暴起。自上月賈張氏偷拿他擺攤的醬肉被逮個正著，這老太太就跟黏在鞋底的口香糖似的甩不掉。系統面板突然彈出新任務——【風雪大集︰售出100份回鍋肉夾饃，獎勵東北鍋包肉秘方】。
“瑤瑤，把炭火盆搬進三輪車。”陳鈞扯下圍裙，從床底拖出鐵皮箱子，里面碼著昨夜用系統積分兌換的河套面粉，“今兒咱不去騾馬市，改道去女三中門口。”
上午九點，女三中後街
三輪車剛支起油布篷，雪花就簌簌落下來。林瑤舉著硬紙板做的招牌——“川味回鍋肉夾饃，兩毛五一個”，凍得通紅的臉蛋在熱氣里若隱若現。
“同學，要來個夾饃嗎？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配咱自家腌的酸豆角。”林瑤沖校門口幾個跺腳取暖的女生晃了晃木夾子。穿藍棉襖的姑娘突然指著她身後驚呼︰“那、那不是高二的校花沈曼寧嗎？”
陳鈞回頭時，正看見扎麻花辮的姑娘抱著課本跑過來，鼻尖凍得通紅︰“叔、叔叔，能給我留兩個夾饃嗎？我中午放學來取……”話音未落，街角突然沖出三個戴袖章的青年，領頭的正是賈家大兒子棒梗。
“好你個陳鈞！敢在學校門口佔道經營？”棒梗晃著“市容監察”的紅袖章，抬腳就要踢炭盆。陳鈞眼疾手快抓住他腳踝，腕間手環藍光乍現——【檢測到惡意挑釁，啟動初級格斗術】。
“哎喲！”棒梗摔在雪地里，兜里掉出半塊偷拿的醬肉。圍觀的學生們哄笑起來，沈曼寧突然舉起課本︰“我作證！這位叔叔的肉夾饃有衛生許可證！”她翻開筆記本，里面夾著陳鈞昨天剛辦的臨時攤販證。
中午十二點，攤前人潮涌動
“再來兩個！給我舍友帶的！”“叔，酸豆角能不能多加點？”陳鈞的鐵鍋炒得震天響，肥瘦相間的肉片在鐵鍋里卷成金圈，豆瓣醬的香氣混著雪粒子鑽進每個人的鼻子。
系統面板不斷閃爍︰【售出37份…68份…99份】。最後一個夾饃遞給沈曼寧時，姑娘突然塞來張紙條︰“明天周末，學校禮堂有知青聯誼會，能來賣點熱乎的嗎？”
雪花突然變大了。林瑤數著鐵盒里的毛票，突然拽了拽哥哥的衣角︰“哥，賈張氏在巷口哭呢。”陳鈞擦著汗望去，只見老太太蹲在雪地里，面前擺著半碗餿粥——這招“賣慘”戲碼，他在四合院見過不下十次。
“給。”陳鈞把最後一塊醬肉夾饃塞進林瑤手里，“給她送去。”林瑤瞪大眼楮︰“哥！昨天她還偷咱的……”“正是因為昨天，”陳鈞望著女三中的紅磚牆，“咱才要讓所有人知道，什麼叫‘廚子的刀，不斬窮苦人’。”
黃昏時分，四合院東屋
煤油燈下，陳鈞對著系統面板發呆。【風雪大集任務完成，獎勵東北鍋包肉秘方】的字樣旁，多出一行小字︰【隱藏任務觸發——校花的聯誼會，明日需售出200份鍋包肉】。
“哥，曼寧姐說明天聯誼會有知青辦的領導來。”林瑤啃著窩頭，眼楮亮晶晶的，“要是咱的鍋包肉能……”話音未落，院門被敲響。沈曼寧抱著個陶罐闖進來︰“陳叔！我爸說您這手藝，擱國營飯店能當主廚！”
陶罐里是泡好的酸黃瓜，陳鈞嘗了口，脆爽中帶著淡淡果香。系統手環突然震動，彈出【特殊食材︰長白山野山參漬黃瓜沈曼寧友情提供）】。
“瑤瑤，把咱存的土豆粉拿出來。”陳鈞挽起袖子，窗外的雪花落在他新得的銅鍋上，“明天咱不光做鍋包肉，還要讓那些領導嘗嘗，什麼叫‘擺攤人的席面’。”
林瑤趴在案板上看哥哥調糊，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寒夜。當時陳鈞剛穿越過來，蹲在院角啃冷窩頭，是她攥著他的手說︰“哥，咱擺攤去吧。”如今銅鍋里的油花 啪作響，映著兄妹倆的笑臉，恍惚間竟比煤爐還暖。
子時，系統空間
陳鈞看著面板上的【鍋包肉熟練度99】，突然輕笑。白天棒梗摔在雪地里的模樣，倒讓他想起前世在豐登樓打雜時，被大廚罵哭的自己。“叮——”手環突然彈出新消息︰【宿主請注意，真白家少爺將于三日內抵達燕京】。
窗外的雪停了。東屋的燈一直亮到天明，銅鍋里的糖醋汁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晨光染白四合院的青瓦，林瑤的哈欠聲里，終于飄出第一縷焦香恰到好處的鍋包肉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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