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晚風卷著槐花香，林陽蹲在魔都大學西門口的老槐樹下，往蜂窩煤爐里添了把新炭。鋁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蒸籠縫隙鑽出的白霧里，甦瑤的馬尾辮一晃一晃，像只不安分的麻雀。
"陽陽，豆腐餡要順時針攪。"穿淺藍碎花裙的姑娘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指尖沾著面粉，"系統給的完美級食譜說，順時針攪能讓豆香更勻。"她說話時袖口滑下來，露出腕間去年廟會他送的轉運紅繩，已經洗得發白。
林陽耳尖發燙。自從三個月前在城中村巷口撿到餓暈的甦瑤，這個自稱"沒落廚神後代"的姑娘就成了他的固定幫手。直到上周她穿著白襯衫站在晨光里，被路過的學生喊"校花學姐"，他才驚覺這個總穿舊t恤的姑娘，竟是全校男生偷拍牆的常客。
"叮——"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炸響時，林陽正把最後一籠香辣豆腐包碼進竹屜。【今日積分405500，觸發首次破百獎勵︰指定抽獎一次】
"瑤瑤，幫我看下攤！"他拽著甦瑤的圍裙往樹蔭里躲，指尖在虛擬面板上戳出殘影。抽獎轉盤轉了七圈，突然" "地停在"完美級冰鎮酸梅湯配方"上，附帶一行小字︰解鎖隱藏劇情【夏日清涼計劃】。
"酸梅湯？"甦瑤湊過來看，發梢蹭過他鼻尖，"上周王奶奶說中暑的學生多，正好！"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帆布包里掏出個玻璃罐，"今早去早市撿的烏梅，老板看我總買他的豆腐，白送了二兩。"
暮色漸濃時，攤位前的長隊已經拐到了路燈下。穿軍訓服的新生踮腳張望︰"學姐，真的是校花在賣包子？那男生是誰啊，手速好快！"林陽快手快腳地裝袋，余光瞥見甦瑤在冰鎮桶里攪酸梅湯，水珠順著玻璃瓶往下淌，在她鎖骨處匯成亮晶晶的線。
"同學，你的豆腐包。"他遞出油紙袋時，瞥見女生手機屏保——正是今早他蹲在巷口揉面的背影，配文"人間煙火氣"。
"叮——積分502，觸發餐車改造！"系統機械音里混著甦瑤的輕笑︰"陽陽，你的耳朵紅得能煎蛋了。"
深夜收攤時，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甦瑤忽然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其實...我報考魔都大學，是為了找爺爺的秘方。"她從書包夾層掏出泛黃的筆記本，扉頁上"甦氏豆腐宴"幾個毛筆字洇著油漬，"那年城中村拆遷，爺爺把菜譜埋在老槐樹下，我找了三年..."
林陽頓住腳步。三個月前那個暴雨夜，他在槐樹根下挖到的鐵盒里，除了系統激活符，還有半本沾著霉斑的食譜。
"明天試試這個。"他掏出褲兜里的紙條，正是下午抽獎時系統附贈的"古法鹵水配方"。路燈忽然亮了，甦瑤抬頭看他的瞬間，睫毛上落著星子般的光。
遠處傳來夜市收攤的鈴鐺聲，林陽忽然想起系統新解鎖的"曉風柳岸商鋪使用權"。明天，該帶她去看看那間臨河的小鋪子了——窗台上可以種她喜歡的薄荷，案板要換成她念叨過的銀杏木。
"瑤瑤，"他踢開腳邊的易拉罐，"明天酸梅湯免費續杯。"
姑娘抱著空蒸籠回頭，裙擺揚起的弧度里，藏著他沒說出口的後半句︰等賺夠積分，我們就不用再躲著城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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