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握著竹鏟的手頓在半空，鐵板上滋滋冒油的雞蛋肉餅騰起熱氣，模糊了他望向巷口的視線。那里倚著輛改得花里胡哨的三輪車，甦瑤正踮腳給新漆的木紋上最後一層清漆，晨光穿過她發間，在車斗“瑤陽小館”的招牌上碎成金箔。
“老板！加兩個蛋！”後排穿籃球服的男生敲著不銹鋼餐盆，驚醒了發呆的林陽。系統面板在視網膜上跳動，今日積分已攢到387——還差13分，就能解鎖昨晚抽到的“黃金分割肉餅”食譜。他望著甦瑤彎腰調整燃氣罐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天前暴雨突至，她單手拎起三百斤的餐車避水時，袖口滑落的青色紋身。
“瑤瑤，今天去老地方？”林陽故意把“老地方”咬得很重。自從上個月夜市斗毆，這丫頭露了手空手接鋼管的本事，他便留了心眼。此刻甦瑤回頭笑時，耳垂的銀鈴晃出細碎金光，正是上周在古玩市場“淘”到的——他認得那是江湖八門中“青蚨門”的信物。
“三中後門。”甦瑤把保溫桶塞進他懷里，指尖掠過他腕間系統手環，“昨天王婆婆說孫子想吃梅干菜肉餅。”巷口忽然傳來機車轟鳴，三個花臂青年堵住去路，為首的踢翻腳邊的折疊凳︰“小子，佔了我們地盤三天了——”
林陽還沒開口，身側掠過道殘影。甦瑤的竹蜻蜓穩穩釘在對方肩頭三寸，甜膩的梅干菜香里，她語調比鐵板溫度還冷︰“上周東街老陳的煎餅攤，也是你們掀的？”青年瞳孔驟縮，盯著她腰間若隱若現的皮質刀鞘——那是昨晚林陽替她縫褲袋時，摸到的冰涼刃口。
“誤會誤會！”帶頭的冷汗浸透後背，踉蹌著撞翻電動車。圍觀學生的驚呼聲中，甦瑤已轉回攤位，利落地磕開三個雞蛋︰“陽子，火開大些，三中課間只有十五分鐘。”鐵板騰起的油煙里，她鬢角的碎發無風自動，林陽突然看清她後頸的朱砂痣——和三年前救他時，蒙面人頸間的印記分毫不差。
系統提示音突然炸響︰【積分突破400！解鎖隱藏任務——“掌門的早餐”】林陽望著甦瑤行雲流水的揉面手法，忽然想起她總在子時翻看的線裝書，扉頁泛黃的“逍遙派”三個字，此刻在晨光里明明滅滅。
“發什麼呆？”甦瑤塞來個剛出鍋的肉餅，面皮酥脆聲里，藏著只有他听見的低語︰“今晚收攤，帶你去後山看流星。”林陽咬開肉餅，滾燙的湯汁燙了舌尖，卻甜得心悸——他終于敢確認，這個總說“擺攤是為攢嫁妝”的姑娘，藏著比肉餅更滾燙的秘密。
巷尾的槐樹沙沙作響，遠處傳來警笛呼嘯。林陽低頭給系統面板上鎖，備注欄新增一行小字︰【今日線索︰青蚨門信物、逍遙派食譜、子時後山】。鐵板上的油花 啪炸開，像極了三年前那個雨夜，她遞來的那盞暖黃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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