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盯著系統面板上的新任務，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竹制蒸籠邊緣。五月末的晨風裹著槐花香，甦瑤的發梢在他肩頭掃過，帶著昨夜腌制酸蘿卜的清香。
"琉璃街？"少女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那是貴族老爺們遛鳥的地方，咱們的包子賣三十文一籠......"
"系統說必須賣滿九十九籠。"林陽掀開籠蓋，伊比利亞黑豬肉的油花在晨光里泛起琥珀色，"還記得上個月在肛腸醫院賣爆辣烤翅麼？當時你也說沒人敢吃。"他轉頭時，睫毛上沾著蒸籠騰起的白霧，像綴了層糖霜。
甦瑤噗嗤笑出聲，指尖戳了戳他腰間的空間戒指——那是上次在曙光醫院解鎖的獎勵，此刻正躺著三株剛發芽的秘制辣椒。三個月前還在京州大學門口賣烤鵝腿的少年，如今已經能熟練操控系統的種植空間，連巷口王婆婆都夸他的酸菜"有奶奶的味道"。
琉璃街的石板路泛著青灰，卯時的陽光斜斜切過朱漆牌樓。當林陽支起棗木案板時，斜對角的翡翠玉器鋪掌櫃正皺眉盯著他們的粗布圍裙。"鄉巴佬也敢來琉璃街？"小廝拎著鳥籠嗤笑，"上個月張員外家的廚子在這里賣燕窩粥，都只敢標二十文。"
蒸籠第三次上汽時，終于有個戴帷帽的夫人駐足。"小公子，你這包子......"她的指尖剛踫到竹簾，突然縮回錦緞袖口，"怎麼有股怪味？"
林陽認得這是盛安城有名的"金枝夫人"，上個月剛在城西開了胭脂鋪。他不慌不忙掀開檢驗證書，羊皮紙上的海關印章在晨光里泛著微光︰"夫人聞的是伊比利亞黑豬肉的堅果香，昨夜子時剛從空間戒指里取的新鮮貨。"
周圍突然靜了。三個月前在健身房賣炸雞時，他也見過這種眼神——從懷疑到震驚，最後變成瘋搶。果然，當第一個轎夫咬開灌湯包，金黃的湯汁順著胡須滴落時，整條街的晨霧都染上了肉香。
"再來三籠！"戴玉扳指的員外擠開人群，"老子活了五十年，從沒吃過會唱歌的包子！"他腰間的玉佩撞在案板上，叮當作響。
甦瑤低頭包著包子，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她看見街角賣糖葫蘆的老周偷偷豎起拇指，看見穿補丁裙的小女孩盯著蒸籠咽口水。當第九十八籠包子賣出時，系統突然震動︰【隱藏任務︰贈予平民孩童一籠包子，獎勵空間升級】
林陽余光瞥見縮在槐樹後的小身影。女孩攥著褪色的布娃娃，赤腳踩著發燙的石板。他裝好包子遞過去時，听見金枝夫人冷笑︰"窮鬼也配吃貴族食材？"
"夫人說錯了。"少年轉身時，蒸籠的熱氣模糊了貴族們的表情，"美食從不分貴賤，就像上個月在醫院門口，保潔阿姨撿的雞骨頭，照樣能煲出鮮掉眉毛的湯。"他想起抖音視頻里的彈幕，那些說"隔著屏幕流口水"的評論，突然提高聲音，"這籠包子，是系統請盛安城所有心懷熱望的人吃的。"
整條街靜默三秒，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老周的糖葫蘆串晃出了糖漿，玉器鋪的小廝偷偷抹眼楮。金枝夫人的帷帽動了動，突然吩咐丫鬟︰"把莊子上的良田契拿來，我要跟這位林公子學做包子。"
酉時收攤，系統面板終于亮起︰【99章達成！空間解鎖"百味土"，可種植任意食材】。甦瑤數著銅錢，突然發現林陽在發呆。少年望著天邊的火燒雲，手指輕輕摩挲著案板上的刀痕——那是三個月前在公園賣酸菜包時，被醉漢砸的缺口。
"想家了？"少女遞來酸梅湯，冰塊撞著陶碗叮當響。
林陽搖頭，從空間戒指里取出株嫩芽︰"系統說，這是能在石頭縫里開花的辣椒。"他忽然握住她沾著面粉的手，"明天去城西貧民窟吧，教王婆婆他們種這個。"
暮色里，琉璃街的燈籠次第亮起。遠處傳來夜市的喧囂，有人在叫賣"會唱歌的灌湯包"。甦瑤望著少年逆光的側臉，突然想起八歲那年，那個蹲在她家屋檐下啃冷饅頭的小乞丐。原來有些味道，真的能穿過十年光陰，在晨光里開出花來。
全文20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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