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漁歌站在窗台前,目光眺望著窗外,上氣不接下氣,生動演繹了什麼叫“抓耳撓腮”,時而躺回到床上,時而又重新站回了窗邊。
    原因也很簡單,這個夏天,屬實是有些悶熱了,屬于是風扇吹不住,但開空調……很顯然,以某人吝嗇的本性,開空調?這絕對是不被允許的,尤其鏡頭效應又會放大矛盾。
    原本什麼事情不經過討論,自己想開就開,背著開一兩個小時也就罷了,結果現在什麼都要經過討論,性質就完全變了,這事情就上台面了,而上台面,便意味著每一場會議都會被鏡頭記錄著,想也能想到,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觀眾是怎麼背後蛐蛐自己的,這不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麼。
    而偏偏最氣人的是,屋外是有自然風的,但秦漁歌卻並不敢開窗戶,因為紗窗是壞的,不過這也是難免的事,紗窗破洞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尤其維護狀態很差的農村老宅,蟲子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鑽進來,這並不是自己獨有的困擾。
    而屋子里呢?本來就有蟲子,想消滅它們原本就已經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就更別提讓它們再多出一批援軍來了。
    秦漁歌用血的事實證明,在農村,尤其是在河澤邊上,蚊蟲,是真的能字面意義上的,客觀事實上的,能咬死人的,沒有絲毫夸張。
    因為最標準的吸血的蚊子,其實是水生昆蟲,它們得在水里產卵才能孵化,因此水邊的蚊蟲總是成群結隊烏泱泱的一大片,遠遠看去特別厚一層。
    可問題是,會咬人、而且會飛的蟲子,其實遠不止蚊子這一種啊,尤其在山里,本來“南方多毒蟲瘴氣”就是自古以來的共識,古人都是犯了錯遭貶謫才會到這來的。
    而好死不死的,第一,毫無疑問,這兒是山里;第二,秦漁歌記得離這不足五十米,就是一座小型水庫,給全村農田供水的。
    現在,秦漁歌看著床頭要轉不轉的風扇,和屋外漆黑一片、盼不到一絲曙光的天空,感覺自己就是那個犯了錯的罪人,是上天在懲罰自己。
    集“天時地利人和”為一體,不論是有毒的蟲子,還是吸血的蚊子,種群都是肉眼可見的繁盛,兩大強權伺候她一個人,這“幸福日子”不就說來就來了麼。
    “啊啊啊!我真的是要死了!”某一刻,秦漁歌徹底崩潰了,捂著腦袋,大喊大叫起來。
    人的崩潰往往只是在一瞬間,誰也不知道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哪一根,但絕對是蚊蟲叮咬、資金管制、沒有拿回行李的其中一根。
    而人一旦煩躁、崩潰、睡不著,便會開始胡思亂想,比如秦漁歌現在,便開始復盤今天的整個失敗經歷。
    是的,全部四個組里,唯獨只有自己這一組沒有拿回行李,他花費重金、最引以為傲的兩葷半,不僅沒有如願以償的取得第一,甚至成績還是唯一不合格的,也就是毫無爭議的墊底。
    因為這事,回家後第一件事,曉大廚還集合兩人專門開了個“檢討大會”,而他自以為最應該檢討的對象,自然就是林弈了。
    起因還是食材采購的事,林弈竭盡全力討價還價,卻還是不夠用五十塊錢買夠曉大廚的所有食材,所以他才買到一半就發現錢絕對不夠了,第一時間就在群里發了消息提前索要預算,而曉大廚第一時間就沒給,大概十分鐘後林弈又要了一遍,節目組肯定不會知道,但秦漁歌可是在小群里啊,全程看到了他們的聊天記錄。
    曉大廚第二時間的反應,也0不是及時撥預算,反而話里話外透露出來兩個意思︰自古采購多貪污,和林弈不會砍價,當時氣氛就鬧得很不愉快,采購的事情便這麼不了了之了。
    等實際上到了今晚的飯桌上,曉大廚拿著林弈拼盡全力湊齊的食材,還是把這三道菜給做出來了,一道東坡肉,一道糖醋魚,還有一道辣椒炒肉,看著便有食欲,吃著也絕對沒問題,但最終還是拿了個墊底,很顯然,問題並不完全出在食物本身上。
    可曉大廚當然不會理解,他就是想當然的認為問題出在了食物上,不過這可不意味著他會反思自己,而是淨想著數落別人,這不,眼下不就有一個最好數落的對象麼,在他看來林弈本就犯了錯——沒給他將食材配齊,少了一味料,才導致所有食客都吃得很不滿意。
    秦漁歌翻了個身,恕她無法和曉大廚感同身受,也壓根沒意願和他感同身受。
    投票游戲的本質是什麼?是政治游戲,而政治游戲的本質是什麼?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可曉大廚的一系列操作,卻基本是同這個目的反著來的。
    凡事只要涉及投票,便絕對和個人態度有關,進行投票活動的更多數時候,客觀上將事情做得好不好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便自然是投票者對你的態度了。
    即使不談這些底層理論,只說這件具體事情,宴會評分這種存在,本來就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大家都是憑主觀打分,因此,菜肴好吃只是一方面,烹飪者在宴會上的表現,顯然也是很重要的另外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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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邏輯亦是如此,不僅得菜肴好吃,更關鍵是用餐者得有一個好心情,不然再好吃的美味佳肴吃進嘴里也都變了味,誰家餐館做完菜端上桌還要壓力顧客的?不出三個月便會倒閉吧。
    秦漁歌復盤起了各組表態,開始猜測起了自己組的最終得分,雖然節目組不公布具體得分,但每個人自己還是能大概猜到的。
    陳穎,內娛人送外號陳小刀,在當時和另外三位同齡人合稱為四小旦,當然,現在都不小了。當年的小刀不再是小刀,已經變成陳大刀了,以前年輕尚有顧忌,現在自己就成了內娛的老前輩,雖然平日里看上去依舊呆呆萌萌、和和氣氣,但陳大刀這張刀子嘴……真不是蓋的,而且護短。
    賀知蕭,財閥之女,簡簡單單四個字,便勝過了千言萬語,混娛樂圈只是她的興趣愛好,並且平時很低調,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世,不過從她有的資源也能夠反推,雖然談不上唯我獨尊,但誰要是想騎在她頭上,在她面前裝前輩,那這輩子大抵也是有了。
    唯一能給曉大廚打高分的,也就只有孫沛然了,因為兩人有著私交,並且這檔綜藝的前身,他倆便共識過,更多時候,沛然也都扮演了一個和事佬的身份。
    照這麼一算,三家里得罪死一家,引得反感一家,也就是1+1+3,得五分,並且和光沉影組給一分不是因為情面,而是因為最低也就只能給一分。
    因此,在這套評分機制里,最低分也就是三分了,中間六分的區間,也就是說,只要獲得半數人的滿意,便能夠成功拿回行李,而大家以後畢竟是要共事的,雖然是競爭關系,但還是會留情面,不會把事情做得太死,而即便是這樣,某人都能把自己給玩死,也真是……
    “啊啊啊!!!”秦漁歌氣得直捶床板,能怎麼辦?她還能怎麼辦!攤上這麼一個神人,真是純正坐牢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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