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安王府上的侍衛婢女,都不敢靠近安王?”俞不遇負手而立,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只是隨口閑聊。
他微微側頭,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袁梟身上,唇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晨光透過樹梢,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暈,襯得他眉眼愈發深邃。
袁梟抬眸看向俞不遇,眼神平靜無波,卻比平時多了幾分警惕︰“沒有的事。”
袁梟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俞不遇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他緩步走到袁梟身側,忽然壓低聲音︰“那為何一直是你跟在他身邊?”
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卻暗藏機鋒。
袁梟眸光微閃,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緊。他很清楚俞不遇不是在關心安王府的規矩,而是在試探什麼。
“殿下比較習慣屬下跟著。”袁梟回答得滴水不漏。
俞不遇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輕笑一聲︰“走吧,該叫他起來了。”
說罷抬腳就往御塵的屋子方向走。
袁梟眉頭一皺,身形一閃便攔在了俞不遇面前。
俞不遇眼神冷了幾分︰“嗯?”
“殿下睡醒了自會起來。”袁梟直視他的眼楮,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他若發脾氣我擔著,不會叫他罰到你的。”俞不遇嘴角微揚,語氣輕描淡寫。
袁梟垂著眸子,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可卻始終不肯讓步。
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在睫毛上投下一片細碎的陰影。
俞不遇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你倒是...忠心。”
最後一個詞說得極輕,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袁梟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俞不遇。
俞不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護著他,到底是因為忠心...還是另有原因?”
話分兩頭,此刻的御塵陷入了沉沉地夢境。
夢里,他正站在一片開滿野花的山坡上,春風和煦,草浪翻滾。
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聲,近處是母親御夫人溫柔的呼喚︰“塵兒,慢些跑,當心摔著。”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見御夫人站在花叢間,一襲淺色羅裙被風吹得輕輕飄動,墨發間簪著一支白玉蘭花簪,唇角含笑,眼里盛滿溫柔。
那笑容比記憶中任何時候都要鮮明,仿佛時光從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娘…?”御塵不由自主地喊出聲,聲音里帶著久違的依戀。
御塵茫然地打量四周,便听一道聲音傳來。
【嘟正在開啟回憶。】
這是…御塵的回憶?
御夫人向他張開雙臂,御塵便歡快地撲進那熟悉的懷抱。
她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帶著淡淡的蘭花香,指尖輕輕梳理著他的發絲︰“怎麼一個人跑這麼遠?讓娘親好找。”
“娘!剛剛我看到那邊有很多花,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我給娘做花環。”
稚嫩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御夫人笑著搖頭︰“好,我們塵兒最乖了。”
她牽起他的小手,一步步走向前面。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娘親,等我長大了,要保護你和父王。”年幼的御塵認真地說。
御夫人怔了怔,隨即將他摟得更緊︰“我們塵兒最厲害了,一定會成為最了不起的人。”
夢里的時光溫柔又漫長。
他們一起放紙鳶,一起在溪邊捉魚,一起在書房里讀書習字。
御夫人教他寫字時,總是握著他的小手一筆一劃地寫。
他調皮搗蛋時,她會假裝生氣地瞪他,可轉眼又會忍不住笑出來。
“塵兒…”御夫人忽然輕聲喚他,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御塵抬頭,發現她的笑容淡了幾分︰“娘親,你怎麼了?”
御夫人搖搖頭,蹲下身與他平視︰“塵兒要記住,你是兄長要保護好你和弟弟。”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御塵不解地皺眉。
御夫人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撫摸他的臉︰“娘要去玄天域了,乖。"
司延的聲音突兀的傳來︰“玄天域如今正亂,此刻前往…怕是…”
“就算玄天域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一闖。”
這句話像是一個預兆。
下一秒,夢境驟然變幻。
漫天的風雪中,司延站在王府的前廳,臉色蒼白如紙。
年幼的御塵站在殿中央,小臉凍得通紅,卻固執地不肯落淚。
司延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你娘親...她走了。”
年幼的御塵愣在原地,仿佛听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她...去哪兒了?”他怯生生地問,聲音小小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司延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她死了。”
“不......”御塵搖著頭後退,手緊緊攥著衣角︰“不會的,娘親說過她很快就會回來!你騙我!”
司延上前一步想要抱他,卻被他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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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大殿,在漫天風雪中越跑越遠。
…
俞不遇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袁梟扯著,屋子里突然傳來一個困倦又略帶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袁梟這才輕輕推開門,動作輕緩,生怕驚擾了屋內尚在朦朧中的人。
門扉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在寂靜的清晨里顯得格外清晰。
御塵倚靠在床頭,身上只披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寢衣,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些許鎖骨。
他的面色有些泛紅,長睫上還沾著未散的睡意,顯然剛被吵醒,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袁梟輕手輕腳地走到衣桁前,取下一件深藍色的外袍。
他動作熟練地將外袍披在御塵肩上,隨後半跪在地,拿起床邊的黑色靴子,低頭為御塵穿鞋。
他的手指修長而靈活,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珍貴的物件。
“俞大人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我便好。”御塵揉了揉眼楮,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俞不遇看著袁梟這一系列熟練的動作,眸光微閃,隨即抬眸看向御塵︰“就問你今日做什麼?”
御塵抬起手放到嘴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眶頓時濕潤了幾分。
他眯著眼楮,聲音含糊︰“自然是去找玄知許,有些事情總得問清楚。”
“以他現在對你的態度,你去只怕會被打出來。”俞不遇雙手抱臂,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
“打出來便打出來。”御塵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一次不行就兩次,他這人最怕被人纏著,纏煩了自然會見我。”
俞不遇挑眉︰“你是悄悄來的,你真不怕他嫌你煩把你殺了?”
御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我身上若是有他想要的東西呢?”
俞不遇眸子微眯,眼神驟然變得銳利︰“想要的東西?”
御塵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深意。
他心里卻清楚得很。
自己身上可有不少時少卿留下的“寶貝”。
就單說當初從時少卿身上搶來的那個玉石做的墜子,就足夠讓玄知許感興趣的了。
屋外,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御塵的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而他的眼神卻愈發深邃,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俞不遇靜靜地看著他,忽然開口︰“你打算怎麼跟他說?”
御塵收起思緒,漫不經心地答道︰“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唄。”
“實話實說?”俞不遇似笑非笑︰“你確定?”
御塵挑眉︰“怎麼,怕我惹禍?”
“我是怕你把自己玩進去。”俞不遇淡淡道︰“玄知許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
御塵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放心,我心里有數。”
他說著站起身,外袍在身上差點滑落。袁梟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低聲道︰"殿下小心。"
俞不遇看著御塵這副不能自理的模樣,忽然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執意要去,我陪你走一趟。”
御塵愣了一下,隨即挑眉︰“怎麼,怕我出事?”
“怕你惹來禍事,又要被君上責罰。”
御塵掃了他一眼,大步走向門口,卻在邁步時微微頓住,回頭看向俞不遇,還是忍不住嗆了一句︰“你那把破劍別帶了,吵死了,看到就礙眼。”
俞不遇︰“......”
袁梟︰“......”
他舞劍時聲音很大嗎?
…
御塵站在巍峨的皇宮朱紅大門前,鎏金銅釘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他仰起頭,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飛檐斗拱,最終垂下眸子,目光落在門口兩名身披鎧甲的侍衛身上。
那兩人手持長戟,面無表情地站著,仿佛兩尊冷冰冰的石像。
“去找你們君上。”御塵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門口的侍衛听清︰“就說有人獻上小公子的遺物。”
左側的侍衛紋絲不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用訓練有素的聲音回答︰“有什麼事情遞折子給君上就好。”
不遠處茶肆的竹簾被輕輕挑開,俞不遇靠在窗邊,手里捧著一盞清茶,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他嘆了口氣︰“又犯傻了。”
靳和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大人,安王這樣...不去勸勸嗎?”
“等他被趕回來,他就知道行不通了。”俞不遇啜了一口茶,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御塵的方向。
御塵卻不為所動,反而向前邁了一步,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就給你們君上說一聲,他會來的。”
侍衛終于變了臉色,眉頭緊鎖︰“公子,有事可以朝君上遞折子。且不說我們能不能把話傳到君上面前去,就單說你這樣子…”
“若是人人都同你一樣讓我們帶話給君上,惹惱了君上,我們也擔不起責啊。”
站在御塵身後的袁梟長長嘆了口氣,上前半步道︰“殿下,這確實有些為難人了。”
御塵突然摸了摸下巴,唇角緩緩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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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讓俞不遇手中的茶盞差點打翻。
他太熟悉這個表情了,每次御塵露出這樣的笑容,就意味著他要開始搞事情了。
“走。”御塵簡短地說。
袁梟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跟上了。
兩人轉身離開,侍衛們松了一口氣,卻沒注意到御塵經過時,手指在袖中輕輕一彈。
皇宮外的青石板路上,御塵看似隨意地走著,實則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事先計算好的位置上。
他的手指在袖中靈巧地翻動,一張泛著微光的符紙悄無聲息地按在了地上。
符紙接觸石板的瞬間,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嗤”聲,隨即隱沒不見。
“你這是做什麼?”俞不遇不知何時已經跟了上來,狐疑地看著他的動作。
“你就看著吧。”御塵頭也不回,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
接下來的十幾步路,御塵每隔幾步就重復一次同樣的動作。
俞不遇的目光緊緊跟隨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當御塵將最後一張符甩到空中時,俞不遇終于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你到底在干什麼?!”
幾乎在同一刻,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人群發出驚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御塵迅速將手放在唇邊,用盡全力大喊︰“快跑啊!”
“你干什麼?!”俞不遇一把拽住御塵的手腕,面色陰沉得可怕。
靳和一只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隨時準備拔劍。
地面開始劇烈震動,被符咒引爆的沖擊波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地磚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掀開一般,炸裂成無數碎片,碎石如同子彈般向四周迸射。
袁梟和靳和反應極快,一個箭步上前,雙臂交叉擋在御塵和俞不遇面前。
“鐺鐺鐺!”金屬踫撞聲不絕于耳,碎石撞擊在兩人的佩劍上,火星四濺。
盡管他們擋住了大部分沖擊,仍有幾塊較小的碎石擊中了他們的肩膀和手臂。
“有沒有人受傷?”俞不遇厲聲問道,同時迅速掃視四周。
所幸爆炸發生在空曠地帶,且他們反應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地面已經被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周圍的石板路裂開無數蛛網狀的紋路。
巡邏的侍衛們從四面八方跑來,其中一個跑得最快的已經沖進了宮門。
宮門邊上發生如此危險的事情,這可是天大的事。
俞不遇不用想也知道,玄知許一定會親自出來處理。
他轉過頭盯著地面,深吸一口氣,死死抓著御塵的手腕。
手上傳來的掙扎力度讓他的怒火更盛︰“你又在惹事!”
自己就不該對他放心,不該由著他來。
俞不遇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悔,但更多的是憤怒。
御塵總是這樣,看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實則每一步都會將事情辦的糟糕。
…
俞不遇抬眸,目光緊盯著那扇宮門。
厚重的朱漆大門在侍衛的推動下發出沉悶的吱呀聲,一股肅殺之氣自門內涌出。
玄知許一襲玄色錦袍,腰間束著墨玉革帶,面容冷峻如鐵,目光如刀般掃過現場。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尚未消散的法力痕跡,眸色驟然一沉。
那些符咒爆炸後殘留的能量在陽光下微微閃爍,像是某種無聲的挑釁。
玄知許眸光微冷,抬手一揮︰“人沒走遠,搜。”
一個黑甲侍衛跪在玄知許面前,似乎是在稟報什麼。
御塵卻在此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掙脫開俞不遇的手,整了整衣袖,朝玄知許的方向走去。
“回來!”俞不遇聲音壓低,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試圖將他喚回。
可御塵置若罔聞,步伐堅定。
周圍的侍衛見狀,立刻拔出長劍,寒光閃爍,齊齊對準御塵。
氣氛瞬間緊繃,仿佛下一刻就會血濺三尺。
玄知許沒有立即下令,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如刀般審視著御塵。
侍衛們不敢擅動,只能握緊劍柄,等待君上的指示。
“君上別來無恙啊。”
“又是你。”玄知許開口,聲音低沉冷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御塵深吸一口氣,抬眸直視他,目光灼灼︰“我想和你交換一樣東西。”
玄知許眸色微動,目光染上了幾分不耐︰“什麼東西?”
“時少卿的東西。”御塵一字一頓,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玄知許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緊,在袖中緩緩握拳。
時少卿…這個名字讓他眸色驟然深邃。
“你怎麼會有他的東西?”他聲音依舊冷靜,但尾音卻微微發沉。
“借一步說話?”御塵微微一笑,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玄知許眸光微閃,抬腳便要上前,卻被身旁的侍衛迅速攔住︰“君上,萬萬不可啊……”
“退下。”玄知許抬手,語氣冷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侍衛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咬牙退開,但依舊緊盯著御塵,生怕他突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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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邁步走出,站在御塵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御塵,目光銳利如刀︰“說吧,你想要什麼。”
御塵唇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時少卿留下的東西,我替你拿回來了。”
玄知許眸色驟然一沉,周身氣息瞬間冷冽︰“他在哪?”
御塵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到玄知許面前。
那是一枚玉墜子,正是當初的琉璃珠串。
玄知許瞳孔微縮,伸手欲接,卻在即將觸踫到的瞬間猛地停住。
這個珠串是時少卿和葉懷一人一串一個
“先告訴我,他在哪。”他的聲音低沉而克制,指尖微微發顫。
御塵收回手,將玉墜子重新揣回懷中,笑意更深︰“急什麼?交易還沒談完呢。”
玄知許眸光一沉,周身殺氣驟然攀升。
氣氛,再次劍拔弩張。
“君上,我想問一件事。”
御塵站在玄知許面前,指尖微微蜷縮,似是有些緊張。
玄知許原本正不耐煩地掃視著他,卻在瞥見他手上那串熟悉的珠串時,神色微頓,眉宇間的戾氣悄然收斂,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冷硬︰“你問。”
御塵深吸一口氣,抬眸直視他,眸光復雜︰“先前對你多次出手,實在是對不住。”
玄知許眉頭一挑,直接打斷他的話︰“無需多言,先問。”
御塵對上他的眸子,心跳微微加速,終于問出了那個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我想問,我娘的死,你知道多少,這與你,究竟有沒有關系。”
玄知許聞言,眸色驟然一沉。沒想到他居然還在糾結這件事。
他挑眉,語氣冷淡︰“你娘的死,與本君有何關系?”
“那為何她去青衣那里求的藥,最後會在你的手上?!”御塵聲音陡然拔高,情緒激動,指尖微微發顫︰“你…一定要說實話…這對我真的非常重要。”
玄知許听著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懷疑。
這御塵說話怎麼那麼奇怪?
他身為浮魂域安王,怎會叫自己“君上?”
“青衣的事,本君如何知曉?”玄知許眉頭微蹙,語氣依舊冷淡。
御塵連忙打斷他,情緒愈發急切︰“不對!你知道!就那個藥啊!”
玄知許見他如此著急,難得耐下性子,緩聲問道︰“那藥材叫什麼名字?”
“天心草。”
在御塵焦灼的注視下,玄知許沉默了片刻,眉頭微皺,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你很急?”
御塵連忙點頭,眼中滿是迫切。
玄知許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終淡淡道︰“走。”
“去哪兒?”御塵一愣,下意識追問。
玄知許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回宮,給你找找。”
這御塵,與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御塵跟在他身後,猶豫許久,終于開口︰“有人與我同行一道來的,可否也去?”
他心里清楚,自己只是個符修,若玄知許真要對他出手,他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俞不遇一同去,至少能有個照應。
玄知許停下腳步,轉身睨著他,眸光銳利如刀︰“害怕本君把你殺了?”
被戳穿心思,御塵垂著眸子,不敢答話。
這氣勢也忒恐怖了。
玄知許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失笑,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你就不怕本君在宮中將你們一網打盡?”
“應當…不會?”御塵小心翼翼地抬眸,剛想看玄知許,卻猝不及防對上他的視線,頓時倉惶地低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玄知許深吸一口氣,似乎覺得荒謬至極,最終無奈道︰“本君干不出那種事,叫上吧。”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御塵連忙朝俞不遇和靳和的方向看過去。
俞不遇見自己也暴露了,長長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走了過來,朝玄知許行禮︰“域主。”
玄知許輕輕點頭,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語氣淡然︰“沒想到是俞大人與他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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