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少卿的目光落在前面那古色古香的店面上,眸子不由自主地眨巴了幾下,像是在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某種渴望。
隨即,他緩緩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師闕,眼中閃過一絲靈動的光芒,語氣輕快地說道︰“阿闕,咱們既然出來了,不如先吃點東西再回去可好?”
師闕微微頷首,目光中透著一貫的沉穩︰“少君說了算。”
時少卿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顯露出幾分愉悅。
店內。
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師闕面前︰“咱們就隨便吃點點心,再听听戲便回去。”
師闕接過熱水,抬眸看向時少卿,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少君喜歡吃點心?”
時少卿捏起一塊精致糕點,遞到嘴邊,輕輕咬下一口,目光中滿是享受︰“你難道不喜歡?”
說罷,他細細咀嚼著糕點,仿佛這小小的一口點心能帶給他無盡的快樂。
“很少有人喜歡吃這些,都是飯前充饑吃的,但是屬下獨獨好這一口。”
師闕話語中帶著幾分自嘲,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又暗暗流露出他對自己這份獨特喜好的執著。
時少卿輕笑一聲,那笑聲如同春日里的風鈴聲,清脆悅耳︰“巧了不是?我也喜歡。”
師闕嘴角上揚,卻努力強制住笑意,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時少卿便將盤子推到師闕面前︰“吃。”
然而,時少卿的心思卻突然飄遠。
倘若這些事是阿懷陪著自己做便好了……
可阿懷的心思卻全放在了涂牧歌身上,哪還會像往常一般,事事處處都想著自己。
想到這里,時少卿只覺得胸口突然悶了起來,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讓他喘不過氣。
他捂著胸口,手指不自覺地微微彎曲,捏著杯子的指尖逐漸泛白。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時少卿只覺得有點想吐。
“少君?”師闕敏銳地察覺到了時少卿的變化,關切地呼喚著。
時少卿努力地緩了緩呼吸,聲音有些虛弱地回應道︰“沒事。”
“少君,剛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這家店旁邊便有一處柳府的醫館,可要去看看?”
師闕連忙捏著時少卿的手腕,心中一緊,呼吸也不由得一頓。
他小心翼翼地想將時少卿扶起︰“少君,走。”
時少卿緊緊抓著師闕的手臂,仿佛那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聲音中帶著幾絲懇求︰“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師闕點了點頭︰“好。”
“少君若有任何不適,一定要立馬告訴我。”
時少卿點了點頭,只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的景物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過了片刻,師闕略帶擔憂地問道︰“少君現在可好受了些?”
時少卿搖了搖頭,整個人往桌上一趴,頭枕著手,聲音虛弱︰“我休息會兒…”
師闕又一次點了點頭,目光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時少卿剛趴好一會兒,師闕便立刻察覺出一些不對勁。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伸手推了推時少卿,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少君?!”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無盡的沉默。
師闕的心中一慌,他急忙將銀子放在桌上,毫不猶豫地將時少卿攔腰抱起,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少君,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柳府醫館…
“切記,不可飲酒,不可食辣,不可操勞,不可熬夜,不可急躁憂郁,不可…”
時少卿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的嚇人︰“前輩,進來說可好?”
大夫看了看師闕,又看了看時少卿,點了點頭,跟了進去。
“少陽癥還需注意,時公子你這是憂思過度,這酒與藥性相沖,是萬萬不可再喝了。”
時少卿點了點頭︰“多謝前輩。”
“公子!”見時少卿走了出來,師闕連忙去扶住他。
“一定切記,不可飲酒,一定要牢記于心。”
時少卿向二人道謝之後,這才走到外面,拉著師闕離開。
“少君,可好些了?”
時少卿抬起眸子,看著前方的視線中卻始終有一抹憂愁。
“其實,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病,我們自己都能調理好。”
師闕垂下眸子,沒有多說。
“可是,挺難過的,想到這般難受是因為阿懷,便更難過了些。”
“少君,轉角便到長老院了。”師闕低聲提醒。
听到師闕的話,時少卿閉上了嘴︰“回去吧。”
…
遠遠便看到了一道身影,站在門口。
看到時少卿二人身影,涂牧歌端著盤子眼中露出希冀。
待時少卿走到門前,涂牧歌連忙行禮︰“南素,實是抱歉,我不知你也病了,這才帶了酒來…”
時少卿將手從師闕手中抽出,依舊周全地行了一禮︰“涂公子,在下身子有些不適,先回去了。”
言罷,這才往北院走。
“南素……”
涂牧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安,他猛地一把抓住時少卿的手,那動作仿佛帶著一絲慌張與無措︰“南素,當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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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的目光落在涂牧歌緊緊握著自己手的手上,那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仿佛在努力壓制著什麼。
他的唇微微張開,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不容易才勉強勾起一抹牽強的笑意,聲音輕柔卻略顯疲憊︰“涂公子……又要做甚?”
似乎是生怕時少卿不肯原諒自己,涂牧歌的眼神中充滿了懇切與愧疚。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精致的盤子遞到時少卿面前,那盤子在他略有些顫抖的手中,仿佛承載著他此刻所有的誠意。
“南素……我去問了葉郎,他說你向來愛吃這些小點心,所以我特地做了些……”
時少卿垂下眼簾,輕輕擺了擺手,語氣中透著一絲疏離︰“多謝涂公子美意…只是涂公子身子不好,不必費心做這些的,以免累了身子。”
師闕站在一旁,他目光敏銳,早已看出了時少卿此刻的不適,他不動聲色地悄聲走到時少卿身後,呈保護姿態。
涂牧歌卻並未察覺到時少卿的異樣,依舊急切地將盤子往時少卿面前舉︰“南素…這些點心都是我親手做的,還望你能收下,就當是我賠罪之意…”
那盤子里的點心精致無比,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澤,卻仿佛也刺痛了時少卿的心。
“涂公子,當真不用。”
時少卿的聲音微微抬高了一些,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但那緊握的拳頭卻出賣了他此刻的情緒。
涂牧歌似乎沒有理解時少卿的拒絕,仍舊執意要時少卿收下,他將手再次伸出,眼神中滿是期待︰“南素不要與我生氣,將點心收下吧……”
就在這稍顯緊張的氛圍中,時少卿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觸動了一下,積壓在心底的煩悶與憤懣在這一刻突然爆發。
他猛地一把將涂牧歌手中的盤子打翻,只听“啪嗒”一聲,那些精心制作的小點心瞬間灑落一地。
伴隨著碎瓷片破裂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你不要對他發脾氣。】
“我…”
涂牧歌的目光落在那滿地的糕點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無措,他緩緩抬起眸子看向時少卿。
“涂公子,若你此番前來,只是想告訴我,我凡事都得遵循你的意願,在你面前毫無選擇可言,你讓我做什麼,我便只能毫無條件地去做什麼的話…”
時少卿深吸一口氣,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呼吸在那話語間猛地一頓︰“那便只能讓公子失望了。”
涂牧歌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蹲下身,他那瘦得仿佛只剩皮包骨頭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糕點一一撿進手心。
“南素…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旁的小廝阿進見狀,終于忍不住了。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臉上的憤怒難以掩飾,伸手將涂牧歌從地上扶起︰“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公子特意做的糕點,就這麼被你如此糟蹋了!”
“阿進!”涂牧歌急忙去拉阿進的衣袍,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懇請與警告。
時少卿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嘲諷。
他失笑出聲,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
眼前的景象仿佛變得模糊起來,時少卿只覺得眼前恍惚了幾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緊接著,他猛地一掌甩在阿進的臉上,手掌與臉頰接觸發出的清脆聲響,在房間里格外刺耳。
涂牧歌反應極快,立刻將阿進護在身後,他那單薄的身軀挺得筆直,仿佛要用自己的身體為阿進抵擋一切︰“南素…”
時少卿看著他的這個動作,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一股惡心感從心底涌起,幾乎要將他淹沒。
所以在涂牧歌看來,自己倒成了那個不分是非、蠻不講理的惡人?
“我事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身子不適,你又為何還要如此死纏爛打。你做的點心,與我何干?你憑什麼認為,你讓我吃,我便一定要吃?”時少卿的聲音逐漸變大,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與反抗。
話音未落,他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失力往後退了一步。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師闕穩穩地擋住了他,讓他的身子不至于摔倒在地。
他緩緩轉過眸子,那冷漠而又帶著幾分嘲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阿進,輕笑一聲,聲音中透著一絲諷刺︰“你又憑什麼來指責我?”
【許經年!別說了!】
涂牧歌臉色更白了幾分︰“南素,我並非是這個意思…今日之事著實抱歉,是我未管好自己的人…”
時少卿長長呼了口氣,似乎在強壓難受的感覺︰“今日是我沖動了,實在抱歉,我今日實在頭暈的厲害,沒控制好脾氣,涂公子往後離我遠些吧,我不想傷害到你,也不想與你爭這些是非的…”
“南素!”
一聲厲喝打斷了時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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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懷從遠處走來,將涂牧歌扶住,皺著眉看著時少卿。
只見阿進立馬跪在了地上,朝葉懷告狀︰“葉長老,我家公子親手做了糕點為南素公子端來,南素公子不領情便罷了,竟將盤子打翻在地…”
時少卿看著跪在地上的阿進,抬眸盯著涂牧歌,半晌勾出笑︰“原來如此…”
涂牧歌搖著頭,眼眶紅了幾分︰“南素…不是的…”
“如今阿懷護著你,你想做什麼,所有人便得隨你的心意走…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何還來招惹我?”
聲音依舊很平靜,聲音也有些許小,似乎在自言自語,听著沒有絲毫惱怒的感覺。
可師闕尚能听出他話中對涂牧歌的埋怨,更何況葉懷呢。
師闕蹙眉,抬眸看著葉懷的臉色。
果不其然,葉懷听到這話,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涂牧歌唇張了張︰“不是的…”
“南素!你以前分明不會這樣咄咄逼人的…”
胸口的痛又密匝匝地傳來,時少卿唇張了張,垂下眸子看著地上的糕點…
再抬眸時,只有葉懷扶著涂牧歌離去的背影。
時少卿紅了眼眶,失力般跪在地上,將糕點撿起。
師闕蹲在時少卿身邊,輕聲安慰︰“少君…”
“是我做錯了嗎…”
【嘟人設崩塌,積分點減5,當前積分︰245】
師闕垂下眸子,看著時少卿的眼淚砸到地上。
“少君沒錯…少君莫要動氣,對病情有影響。”
【不喜歡可以拒絕,你不該對他發脾氣的。許經年…】終究是說不出責問的話來,雲昭長長嘆了口氣。
“做不到…我做不到…”
…
他仿若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霧之中,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北院的。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只是呆呆地凝視著門口,仿佛那扇門後隱藏著他此刻最渴望知曉的答案。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與葉懷之間的感情竟是如此的脆弱,經不起絲毫的折騰。
往昔那些甜蜜美好的時光,此刻在他的腦海中如幻燈片般一一閃過,每一個畫面都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著他的心。
或許,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吧。
在這夢的世界里,他可以盡情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他可以幻想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娘親,一個慈愛寬厚的爹爹,還可以幻想再次見到如同在浮魂域時的葉懷。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
師闕端著藥碗,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少君,情緒不可過大……”
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提醒著他要從這虛幻的幻想中回到現實。
時少卿微一怔,隨後緩緩地端起藥碗。
他看著碗中那苦澀的藥汁,仿佛看到了自己此刻那苦澀的心境。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閉了閉眼,將那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卻也讓他漸漸地清醒了幾分。
待師闕悄然退下後,房間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那若有若無的燭火在輕輕地跳動著,仿佛在訴說著這房間里的落寞與哀傷。
「阿昭…若是時少卿,他會怎麼做?」
雲昭出現在時少卿面前,眼里仿佛帶著悲憫︰“時少卿可沒你這麼能言善辯,委屈又能給誰說呢?”
“阿懷他好像變了,現在…落差太大了。”時少卿無奈笑了笑。
“我說了那麼多,他都只覺得是我欺負了涂牧歌,若是時少卿,只怕心里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阿昭,你說這算不算…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雲昭雙手環胸抱臂,站在時少卿面前,頗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覺︰“嗯。”
…
一連幾日的時光悄然流逝,在這看似平常的長老院內,葉懷卻隱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以往那個時常與自己踫面的時少卿,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一般,這幾日他竟從未在長老院內見到過他的身影。
葉懷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擔憂。
他這幾日不僅時少卿不見蹤影,就連他往日居住的東院寢房也不見他有回的跡象。
他走到北院院內,抬眸便見到師闕神色匆匆,手中緊緊地抱著一大摞書卷,那匆忙的背影仿佛帶著某種急切的使命感。
“師闕!”葉懷急切地喚了一聲,聲音在安靜的過道中回蕩。
師闕听到呼喚,腳步猛地一頓,正準備伸手開門的手也懸在了半空中。
他緩緩地轉過身,看到葉懷的那一刻微微一怔,隨後行了一禮︰“葉大人。”
葉懷連忙問道︰“近日……可有少君的下落?”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師闕,眼神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焦急與關切。
師闕微微一怔後,抿了抿唇,神情略顯無奈地回答道︰“葉大人,少君並未出長老院。”
那平靜的語氣,仿佛在努力壓抑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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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懷听後,點了點頭,似乎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輕嘆了一口氣,正欲轉身離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他卻被叫住了。
時少卿緩緩地推開了自己所在房間的門,他的聲音里仿佛帶著一絲無力和猶豫。
過了片刻,他終于有些艱難地開口︰“阿懷…進來一下可好?”
那聲音不高,卻似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讓葉懷的心猛地一揪。
…
“阿懷,前些日子我隨師闕一同去了醫館。”
時少卿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著話語,隨後緩緩抬眸,目光直直地盯著葉懷,眼神中透著一絲復雜的神色。
“我想了好些日了,畢竟咱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這些事情我實在不該再瞞著你。”
葉懷听到這話,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他輕輕走到時少卿身旁,目光緊緊地落在時少卿身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去醫館?大夫是怎麼說的?我再找個醫術更為精湛的醫師來好好瞧瞧。”
“大夫說,是少陽癥…”時少卿的聲音有些低沉,仿佛帶著一絲疲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聲︰“大人!求您去看看公子吧!公子他現下咳血咳得厲害……”
葉懷听到呼喊,下意識地挪開視線,沒有再看向時少卿,轉身快步走到門口,伸手猛地推開房門,然後急切地走了出去,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他怎麼了?”
只見阿進跪在地上,滿臉焦急與擔憂,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發喘︰“公子現下咳血咳得厲害,您快去看看吧……”
葉懷听到他的話,頭也沒回,腳步匆匆地跟著那小廝朝著南院快步走去。
師闕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時少卿,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地將手中的書卷放到桌上。
他的腳步一頓,隨後轉身看向時少卿,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少君,剛剛葉大人向我問你……”
時少卿仿若沒有听到師闕的話一般,只是靜靜地看著葉懷離開的那兩道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他的心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得厲害︰“他問我做什麼……”
許是百感交集丹起效了吧。
怎麼心口這麼疼。
“他問你去了何處。”
時少卿垂眸︰“他若真想找我,哪會讓我在北院連住了那麼多日?”
【你這話說的真酸。】
「我知道這個百感交集丹的效果是什麼了。」
讓自己情緒放大。
…
“少君,今日二月初一了。”
師闕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里響起︰“按玄天域的習俗,在這一天可放河燈紀念已故的親人,咱們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
時少卿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師闕身上,那眼神中似乎藏著許多難以言說的心事。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已故…親人。好……”
師闕看到時少卿終于應了下來,臉上頓時掛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仿佛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若一直這般任由他在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閉門不出,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恐怕更容易出問題。
時少卿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長衫,那淡黃色的紗衣外袍披在身上,宛如一層柔和的光暈,為他增添了幾分華貴的氣質。
他又將發絲用一塊溫潤的玉簪輕輕別起,隨後整理了一下衣擺,便隨著師闕出了門。
當他們走出房門,溫暖的陽光灑在了身上。
時少卿仿若對這強烈的光線有些不適應,陽光刺得他眼眶不禁濕潤了幾分。
“申時了。”師闕默默地抬頭看了看天色,輕聲說道。
“初春的天很快就黑了,我們得快去快回。”說著,師闕貼心地遞過來一個帕子。
時少卿擺了擺手,沒有去接帕子,他的手指輕輕擦過眼角殘留的水跡︰“走吧。”
師闕跟在時少卿身旁,一路上時不時地偷瞄著他。
時少卿側頭看到了師闕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勉強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卻不知道還可以做出什麼更合適的反應。
自己日日對著鏡子,都能從自己的模樣上看到日益明顯的憔悴。
而葉懷幾日不見自己,竟毫無察覺,仿佛自己的變化對他來說就如同過眼雲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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