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時少卿腳步略顯遲緩,沉浸在許多復雜的思緒里。
徑直來到寢殿,時少卿輕輕推開殿門,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慢慢走進殿內,在舒適的坐榻前停下腳步,隨後緩緩坐下。
他微微抬頭,目光靜靜地落在那扇殿門之上,眼神有些放空。
「如果是他自導自演怎麼辦?」
【還得加些好感度。】雲昭轉移了話題,沒有回復這個。
「知道了。」
玄知許踏入殿內,一眼便看到正襟危坐的時少卿,那端正的姿態在此時竟讓他一時有些詫異。
他緩步走到時少卿身旁,目光中透著一絲疑惑,輕聲問道︰“在做什麼?”
“哥哥,找到凶手了嗎?”時少卿微微抬頭,目光緊緊鎖住玄知許,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又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听到這話,玄知許面上剛剛還掛著的笑容瞬間一頓,隨即緩緩垂眸看著時少卿,沉默了片刻後,才輕聲回應道︰“還沒有。”
時少卿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將自己當初送給玄知許的那枚令牌拿出,神色平靜地將它塞到玄知許手中,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找到了。”
玄知許接過令牌,看著手中的物件,心下疑惑頓生︰“是誰?”
怎麼還回來了。
這塊令牌是自己當初給時少卿的。
時少卿緩緩站起身來,玄知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像是出于本能般地給時少卿讓出了位置,目光仍緊緊盯著他。
時少卿目光中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緩緩開口問道︰“哥哥是不是很厭惡我?”
話一出口,他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意,面色瞬間白了幾分。
是時少卿的情緒。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當初,玄知許的劍擦著自己過去,斬斷身後藤條的那一刻,自己分明感覺到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情愫在悄然蔓延。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動。
自己一個旁觀者都為此心動,若是時少卿呢?
見玄知許依舊沒有回答,時少卿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自嘲般地說道︰“你若是厭惡我,大可以坦誠地告訴我,我不會死皮賴臉地纏著你。可你為何要尋人來欺辱我?”
“我沒有……”玄知許急切地想要辯解,頓了頓後又問道︰“是不是誰給你說了什麼?你今日是不是又去找葉懷了?是不是他在編排是非?”
時少卿不以為意,神色淡然地將另一塊令牌拿出,在手中把玩著,輕笑一聲︰“別凡事都牽扯到他,與葉懷並無關系。”
玄知許伸手接過令牌,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塊令牌我當初給了……”
“給了誰?”時少卿目光緊緊盯著玄知許,追問道。
玄知許張了張嘴,卻再次沉默了下去。
時少卿不禁笑出聲,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和無盡的悲涼︰“哥哥,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絕望嗎?”
“我滿心想逃,卻發現自己被困得死死的,根本無從掙脫。我苦苦祈求能有人來救我…”
“可是沒有人。”
“當我滿心驚恐地去追尋線索時,卻發現這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
“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你不可以。”
【你還好嗎?】
「演的,別信。」
【很像。】
“給我一日時間,這塊令牌,我會查清楚。”
時少卿閉上眸子,偏向一側,不去看他。
【你喜歡他了嗎?】
「沒有,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
「他挺好的,若我真是時少卿,還真說不準。」
時少卿又一次輕輕摸上他的耳垂,唇角微勾︰“哥哥,我只是想好好活著。”
時少卿眼眶紅了幾分,眼里閃過偏執和瘋狂︰“不要讓我知道是你。”
玄知許眼眶也紅了些,將時少卿緊緊摟住︰“哥哥會查清楚。”
…
【下次不準這麼說。】
「脫離人設了?」
【我不喜歡听。】
「誰管你愛不愛听。」
…
時少卿特意換了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長衫,整個人顯得沉穩又大氣。
可一旁的雲昭卻忍不住吐槽道︰“黑色也太單調了,換一個。”
只見雲昭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披在身上,腰間偶爾隨風擺動的小配飾還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倒是個性十足。
就是看著年紀小了些,還沒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氣。
時少卿撇了撇嘴,不服氣地說道︰“你懂什麼?黑色穿出去不容易弄髒,多實用。”
“不行。”雲昭指著一件白衣說道︰“換這個,再配個紅色的外袍。”
時少卿沒好氣地努了努嘴,但最終還是按照雲昭說的換了。
等他從屏風後再度走出來時,雲昭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下總算有點人樣了。”
時少卿轉身看著身上這身華麗精致的服飾,不由得走到雲昭面前,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夸贊︰“你眼光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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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雲昭輕聲應下,卻伸出手將他的手拍開了。
“你的臉還能變嗎?”
雲昭掃了眼時少卿,終是耐著性子︰“到了兩百積分就能變,後面就不會再改了。”
“上次你就穿的這身,你衣服能換嗎?”
雲昭長長嘆了口氣,許久才開口︰“要不你幫我買?”
“包在我身上,那你的身高…”
雲昭看著他又要繼續追問的模樣,無奈地說道︰“你這問題也太多了,你知道禁言咒嗎?”
時少卿點了點頭︰“哦,那我少問點。”
“你名字就叫雲昭嗎?”時少卿瞟了眼雲昭的神態,不是在生氣,又開口問道。
“嗯。”
“玄知許的名字好听,時少卿也還行,就我的名字叫許經年,經年…好難听的名字。”
發現他的情緒,雲昭半開玩笑道︰“是個好名字。”
“嗯?”
雲昭輕咳一聲︰“反正就是好。”
時少卿郁悶的情緒一掃而空,好奇開口︰“你武功怎麼樣?”
“我挺厲害的。”
時少卿還想再繼續問點什麼,可嘴巴卻像是突然被什麼封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嘴唇張合了許久,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雲昭看了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行啦,接下來你可以離開這兒了。”
…
時少卿氣鼓鼓地開始收拾東西,嘴巴被禁言咒制住,滿心的郁悶無處發泄,整個房間里的氣壓都變得低了不少。
好不容易收拾完,時少卿緩緩走到榻旁坐下,目光呆滯地看著腳下的地板,思緒好似飄到了九霄雲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無聲的靜謐之中。
“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啊?”雲昭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時少卿听到這話,眉頭微微一蹙,轉過頭,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滿是不滿,隨後便又轉過頭去,繼續以背對著雲昭的姿勢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怎麼不說話?”雲昭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那笑意里帶著幾分探究。
就在這時,只見雲昭的手指輕輕一動,似是在施了個什麼法術。
緊接著,他便站起身,走到時少卿的身側,臉上依舊掛著那抹笑意,輕聲說道︰“咒已經解了,您大人有大量,別很小的計較。”
話語里雖然沒有太多的誠意,但卻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時少卿听到自己的禁言咒已被解,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那聲音里雖還有些許余怒,但卻也能听出他的情緒已經開始慢慢緩和下來了。
「我們去哪兒啊。」
【往浮魂域方向走。】
「不是說還有個無回域嗎?怎麼那麼久都沒听人提起過?」
【無回域是避世不出的。】
…
足足一日的行程,時少卿卻只覺得這腳程太慢了。
客棧之中。
時少卿拿著手上的餅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扯下一塊來。
他皺著眉頭,嘟囔著︰“這餅怎麼那麼硬。”
雲昭戴著一個帷帽,身上換上了時少卿為他買的衣袍。
他微微抬眸,看著時少卿身上那身嶄新的藍色華服,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嗯?什麼問題?”時少卿剛把口中那塊嚼了許久的餅咽下去,差點就被噎住了。
“你是私自逃出皇宮的,穿得這般招搖,真的好嗎?”雲昭見他這副模樣,不禁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時少卿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隨後劇烈地咳嗽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兒來︰“你說得對。”
“這衣服倒是挺合身的,不過估計也穿不了多久了,等積分到兩百就穿不下了。”。
“那到時候我再給你重新買一件便是。”時少卿滿不在乎地說道,眼神里卻透著一絲對未來的迷茫。
此去前路未卜,但只要有雲昭在身邊,他便覺得安心許多。
…
待時少卿重新收拾妥當,一行人才再度啟程。
“你說,時少卿究竟為何要逃出宮去啊?”
【你非得邊走路邊吃東西嗎?】
時少卿剛想再咬一口手中那塊大餅,听到這話,嚼餅的動作猛地停住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找補道︰“這餅實在太大了,而且又難嚼,要是不吃完,多浪費啊。”
雲昭覺得他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實在是拿他沒辦法,只能長嘆一口氣︰【原地休息。】
“這又沒人嚼嚼嚼)你怎麼不出來?嚼嚼嚼)”
【葉懷的人一直跟著你的。】
“那我說話嚼嚼嚼)豈不是在他眼里看著嚼嚼嚼)就是自說自話嚼嚼嚼)”
【嗯。】
「那豈不是會暴露?」
【他離你遠,听不清的。】
…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鋪展在天地之間。
時少卿靜靜地坐在蜿蜒流淌的河畔邊。
他燃起了一堆火,跳躍的火苗瞬間升騰而起,溫暖的火光暈染了周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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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到哪里了?怎麼連客棧都找不到了?」
【再往前走就到滄州了,你先別睡,今晚有人來殺你。】
「不是有侍衛嗎?」
【調虎離山。】
話音才剛剛落下,不遠處便隱隱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那聲音由遠及近,打破了原有的靜謐。
時少卿聞聲,下意識地朝著那邊望去,眉頭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能跑嗎?」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時少卿可跟你不一樣就知道吃,他早有感覺一路有人跟著他。】
前方的打斗聲停了,樹前出現人影,時少卿唇張了張,朝他開口︰“閣下是?”
「他們打完了,這個人是誰啊…我現在跑來得及嗎」
【他沒跑的掉。】
“許公子,屬下奉長老之命,特來保護您。”
听到這番話,時少卿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下來,緊蹙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
還好還好,不是什麼心懷不軌的歹人。
然而,侍衛滿心以為自己的忠心會換來對方感動或是感激,卻未曾料到,迎接他的竟是懷疑的目光。
“所以,是你一直在跟蹤我?”時少卿上前一步,目光中滿是警惕地質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不悅。
“不不不,屬下絕無跟蹤之意,只是奉命保護公子周全……”侍衛漲紅了臉,急切地解釋著,雙手不自覺地擺著,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需要,你回去吧。”時少卿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侍衛的話,語氣冰冷而堅決。
“許公子,長老千叮萬囑,說您身為丹修,一人外出若是遭遇危險,身邊無人照應,恐怕難以周全……”
侍衛仍不死心,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時少卿下意識地往那侍衛身後看了一眼,卻並未瞧見什麼。
他微微皺眉,暗暗驅動體內法力,腦海里頓時出現了血腥的畫面。
遠處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鮮血已經將地面染成了暗紅色。
“說了不用。”
“咻!”
破空聲傳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侍衛顧不上解釋,猛地一把抓住時少卿,用力地往後退去。
等時少卿終于回過神來,只見一根泛著寒光的銀針已然穩穩地扎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面上,仿佛死神擦肩而過 。
「他們怎麼都比我厲害?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跑。”侍衛的聲音急促,仿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話音未落,他便如離弦之箭般突然躥離原地,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時少卿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根細長的銀針上,在黯淡的光線中,銀針折射出一絲冷冽的光。
他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疑惑,更多的卻是對未知危險的恐懼。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匆匆彎腰將銀針拾起,便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跑去。
然而,還未等他邁出幾步,就見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從一旁的陰影中閃出,提劍直向他襲來。
那劍身帶著凜冽的風聲,似要將他一分為二。時少卿心中一緊,急忙側身躲避。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出招雖狠,卻並非是要取他性命,每一招每一式都在有意無意地避開要害之處。
時少卿心中愈發沉重,一種更為可怕的恐懼在心底蔓延開來。
活著被抓回去不知會落得怎樣的下場,那或許比直接丟了性命還要可怕百倍。
想到這兒,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毅,腳下步伐也不再慌亂,開始在躲避中尋找著反擊或是逃脫的機會 。
時少卿看著四周漸趨濃稠的黑暗,心中涌起一陣絕望。
那個神秘人就像甩不掉的影子一般,無論他如何拼命躲避,對方總能緊緊跟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的距離仿若天塹,讓他難以掙脫。
時少卿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地留意著身後那人的一舉一動,盡力避免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劃破自己的身體。
這個人如此執著地用劍劃傷自己,那把劍上必定有什麼東西。
一陣凜冽的風呼嘯而過,刮過耳畔時發出“嘶嘶”的聲響,如同鋒利的劍刃輕輕劃過臉頰。
緊接著,時少卿突然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那痛感如同一根根細針深深刺入皮膚,讓他渾身一顫。
他意識到,對方不知何時已然欺身近前,長劍緊緊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閣下…”時少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盡管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呵…”冷笑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那笑聲仿佛從地獄深淵傳來,帶著無盡的寒意與詭異。
時少卿將這聲音在腦海中反復確認,非常確信,自己對發出這笑聲的人毫無印象,完全不認識。
那人又發出了幾聲怵人的低笑,隨後,時少卿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視線迅速模糊,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抓走,積分加10,當前積分︰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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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以凌厲的身手迅速解決了那些人,目光隨即落在一旁。
只見時少卿毫無生氣地被人摟在懷里,面色慘白,仿若失去了生機。
綠袍人輕挑劍眉,神色冷峻,眼中透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他緩緩抬手,寬大的袖袍隨風而動,手中眨眼間凝聚出一把長劍,寒芒閃爍,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割裂開來。
他冷冷地望向侍衛,開口道︰“勸閣下莫要摻手家事。”
“家事?”侍衛听到這兩個字,面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他二話不說,手中長劍閃電般揮出,一道凜冽的劍氣呼嘯而出,氣勢如虹,仿若能開山裂石。
綠袍人見此情形,不敢大意,連忙橫劍抵擋。
然而,侍衛這一劍使了十成十的力,速度又快得驚人,綠袍人拼盡全力抵擋,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長劍在“ 嚓”的脆響聲中生生被砍斷。
這一變故讓綠袍人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盯著侍衛,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閣下是要跟我柳府作對?!”
侍衛神色平靜地從懷中掏出長老院令牌,那令牌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隱隱透著一股威嚴。
他將令牌亮在身前,聲音清冷︰“確定不放人嗎?”
綠袍人盯著那塊令牌,心中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心中雖滿是不甘與不服,深知眼前此人的實力非自己可比,更何況這令牌代表的份量,讓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猶豫片刻,綠袍人終是牙關緊咬,像做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一般,將昏迷不醒的時少卿輕輕放到地上,隨後身姿挺拔地彎腰行禮,態度恭敬。
“此事皆是誤會。”
侍衛並不答話,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說罷,他蹲下身去,一把將時少卿攔腰抱起,隨後,他轉身大步離去,只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
…
葉懷目光落在床上之人的脖頸處,那里的傷痕猶如毒蛇般刺目。
他目光深沉,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手指不自覺地揉了揉眉心,似要緩解那因心中憤怒和擔憂而產生的痛楚。
“這種毒……”葉懷喃喃自語,聲音中透著幾分冷厲與痛心。
他心中早已明了,這柳府之人分明是用了最歹毒的手段,其心思之險惡,手段之毒辣,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時少卿緩緩地睜開雙眼,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的眼神中還透著一絲迷茫與虛弱,過了好一會兒,視線才逐漸清晰。
“我是葉懷。”葉懷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輕松一些,試圖減輕眼前之人的緊張與不安,可眼神中那難以掩飾的關切卻依舊濃烈。
“葉懷……”時少卿嘴唇微動,低低地重復著這個名字,聲音很輕,仿佛已經記不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你中毒了。”葉懷看著他,如實說道。
“我知道……”時少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精神還正常嗎?】
沒有回答,看來不正常了。
葉懷看在眼里,心中隱隱泛起一絲擔憂。
看來,情況有些不妙了。
“柳府的毒,向來難解。”葉懷輕皺眉頭,語氣中透著幾分凝重,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爭的事實。
“柳府……”時少卿像是突然被這兩個字拉回了些許神志。
他呆呆地看向葉懷,目光中滿是疑惑與迷茫,嘴唇微微動了動,低低地重復著︰“柳府……”
“叫我一聲阿懷哥哥可好?”葉懷微微俯身,目光中滿是期許與溫柔,輕輕問道。
“阿懷哥哥……”時少卿的意識不清地重復。
葉懷看著時少卿這副模樣,心中一陣揪痛。
他輕輕將時少卿扶靠在自己的懷里,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仿佛在呵護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我把毒渡到我身上來,你切莫反抗。”
“冒犯了。”葉懷輕聲道,那聲音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話音剛落,葉懷俯身湊近,徑直吻上時少卿那已經有些發青的唇瓣。
他的動作輕柔,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眼前這個重要的人。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交織在空氣中。
【你被人佔便宜了你知不知道!】
沒有回應。
時少卿僅剩的意識,也消弭在這張略顯熟悉的臉中。
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葉懷緩緩松開了懷中人的唇瓣,長長地嘆了口氣。
那嘆氣聲中仿佛夾雜著無盡的心疼與無奈,他微微低下頭,目光中滿是自責與堅毅。
“這法力著實低得可憐……”葉懷輕聲呢喃著。
“這般情形,實在不適合就這麼扛著毒性。只等藥師來配藥,風險太大。”
葉懷輕輕蹲下身子,指尖溫柔地觸踫著時少卿的耳垂,那動作輕緩而細膩,仿佛在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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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那笑中藏著關切與疼惜。
做完這一切,葉懷小心翼翼地將時少卿輕放到床上,動作輕柔得怕弄疼了對方一般。
他又仔細地為他蓋好被子,將每一個褶皺都撫平,仿佛這樣就能讓懷中的人少受一些痛苦。
待一切準備妥當,葉懷這才轉身走出房門,喚來藥師為自己調制解藥。
一名身著素色長袍的藥師匆匆趕來,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抬眼直視葉懷。
…
“大人,這毒毒性甚是霸道,還需些許時間才能配出解藥。”
葉懷眉頭微蹙,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厲,他冷冷地看著地上的藥師,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給你七日,定要將解藥配好送過來。”
“是。”藥師連忙應道,額頭上的冷汗微微沁出。
…
葉懷走到床邊坐下,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阿懷…”
時少卿眸子微睜,卻終難以聚焦︰“毒…”
雲昭將許經年扯出來,重新說道【你被人佔便宜了。】
昏沉的感覺瞬間消失,許經年臉紅了些,撓了撓耳朵挪開了視線,甕聲甕氣「又不是我要求他親的。」
“毒已經清除了,安心睡吧。”
葉懷的聲音輕柔,仿佛能驅散這夜里的所有陰霾。
他坐在床邊,目光專注地看著時少卿那恬靜的睡顏,眉眼之間盡是化不開的柔情。
盡管他們兩人在小時候也曾一同睡在一張床上,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純真時光。
然而此刻,面對已然長大的時少卿,葉懷心中仍隱隱有著幾分小心翼翼。
他的手輕輕搭在床邊,卻又不敢輕易觸踫時少卿分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冒犯到了對方。
葉懷微微垂眸,內心深處隱隱涌起一絲憂慮。
他深知時少卿的性格敏感,自己這般毫無距離感的靠近,一定會嚇到他。
這種顧慮如同一根細小的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動作都變得格外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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