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曉,室內的光線隨著天色的放亮而變得愈發清晰,哪怕沒有點燈,周遭的一切也能一覽無余。
時少卿不知何時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睡顏恬靜而安然。
彼時,雲昭早已消失在屋內,不見絲毫蹤跡。
玄知許輕輕推開房門,一眼便瞧見了這幅畫面。
他微微一怔,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抱起熟睡中的時少卿,動作卻在不經意間驚擾了他。
“哥哥……”時少卿從睡夢中悠悠轉醒,聲音還帶著些許朦朧的困倦。
“到床上去睡。”玄知許柔聲說道,聲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風,輕柔而溫暖。
時少卿乖巧地點點頭,像只溫順的動物般,任由玄知許牽著手,緩緩朝床邊走去。
“怎麼不在床上歇著?這天兒冷得很。”玄知許看著時少卿,眼中滿是關切。
時少卿听話地往被子里縮了縮,眼楮還眯著,帶著剛睡醒後的朦朧與惺忪︰“我想等哥哥回來。”
玄知許在床邊坐下,動作輕柔地將他被角掖好,柔聲叮囑道︰“天都亮了,你快好好休息吧。”
“哥哥不休息嗎?”時少卿眨巴著眼楮,好奇地問道。
“我還要準備十日朝的事。”
【玄天域每十日舉行一次朝會,平日里的政務都是通過遞折子的方式處理,所以他才會天天都在看奏折。】
見他睡著了,玄知許面上不自覺地深深凝視著他。
他怕是一時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說話都是這般迷迷糊糊的。
一旁的雲昭目睹這一切,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他指使的嗎?”玄知許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摸了摸時少卿的頭發,那發絲柔軟絲滑,在指尖流轉,就如同時少卿這個人一樣,一舉一動都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片刻後,玄知許緩緩起身朝著屏風後走去。
…
直到午時一刻,時少卿才悠悠轉醒。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旁,觸手冰涼,心中的不安瞬間蔓延開來。
“昨晚玄知許沒回來?”
【卯時多回來的,換了朝服就又走了。】
耳邊響起雲昭的聲音,猶如一陣清風,吹散了他些許的焦慮。
“早朝要走那麼早嗎?”時少卿喃喃自語,眼中滿是疑惑。
【十日一朝會,稱作十日朝,昨夜給你講了,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沒听見。】
時少卿輕輕咳嗽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袍,準備換上。
【穿那個黑的,搭那個白色。】
雲昭的聲音再次傳來。時少卿依言而行,穿上了一襲白色長袍,腰間系上了一條黑色的系帶,外面再披了一件黑色暗紋的外袍。
最後,他隨意地用發簪將頭發扎起了一半,看起來竟有些不像平日的自己。
【好看。】
雲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會不會穿太多了?會不會熱啊?感覺太沉悶了些。”
時少卿摸了摸身上的衣物︰“這衣服穿在身上像在奔喪一樣,會不會讓人感覺特別壓抑。”
雲昭安靜了好一會兒,久到時少卿都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突然傳來聲音。
【不會。】
“你是不是對我無語了?”時少卿苦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有點。】
“這你都承認啊?”
【嗯。】
…
醫館。
「我只要裝作不知情就好了嗎?那後面…他是不是就要找我追究這件事了?」
【暫時還不會。】
“時……大夫。”
葉懷坐在時少卿對面的榻上,目光先是落在屋子里那靜靜燃燒著的爐子上,那跳躍的火苗不斷舔舐著爐壁,帶來絲絲暖意。
隨後,他的視線又移向時少卿脫在一旁的那件黑色外袍,衣袍隨意地堆放著,卻也透著一種別樣的隨性與自在。
時少卿此時正埋頭于一本書籍之中,听到葉懷的聲音,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平和地看向葉懷,嘴角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你當年是怎麼稱呼我的,如今便依舊那樣喚我便是,無需如此生分。”
“南素。”葉懷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時少卿的身側。
他微微歪著頭,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眼中閃爍著幾分神秘的光芒︰“你可知道這都城之內,有一處極妙之地?”
「南素?」
【小字。】
時少卿听到是自己的小字,不禁挑眉笑了笑,微微偏頭︰“並未經常出來逛,是在何處?”
青樓嗎?
葉懷不禁輕笑出聲,那笑聲如清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柔和的漣漪︰“咱們走著去吧,坐在馬車里可是領略不到沿途景色。”
時少卿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他下意識地朝手心哈了口氣,那白氣瞬間在眼前氤氳開來,轉瞬又消散在空氣中。
隨後,時少卿將擱在一旁的外袍輕輕拿起,動作緩緩地為自己披上。
葉懷一直留意著時少卿的舉動,眼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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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伸出手,輕柔地觸踫了一下時少卿的手背。
那手背上傳來的徹骨寒意,讓葉懷的眉頭瞬間緊鎖,語氣中滿是藏不住的關切︰“怎麼這麼冷?”
時少卿輕笑一聲,解釋道︰“剛才覺得有些熱,便把外袍脫了。”
葉懷沒有多言,他迅速從儲物戒指內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斗篷,動作輕柔且專注地將斗篷披在了時少卿的身上,仿佛在呵護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時少卿看著那件斗篷,忍不住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地說道︰“穿這麼多嗎?”
“你瞧,現在外面都是這般穿戴的。”葉懷耐心地解釋著︰“屋內燒了炭火,才會讓人覺得有些燥熱。”
時少卿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覺得這冬日的寒暖有些奇怪。他悄無聲息地又召喚出了雲昭。
「現在幾月了?」
雲昭聲音無奈【十二月。】
「這十二月怎麼不冷啊。」
【嗯。】
…
不知不覺間,馬車竟已緩緩地快要駛出城門了。
時少卿下意識地抬眸看了眼身旁的葉懷,見他沒有要說明的意思,最終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到了。”
葉懷的聲音適時地在耳邊響起。
時少卿順著葉懷的指引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處不大的酒館。
它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看起來與周圍的建築並無太多不同,可葉懷的神情卻表明,這里定有不尋常之處。
時少卿不禁側頭,臉上滿是困惑,輕聲問道︰“到了?”
葉懷微微頷首,目光中透著一絲期待,緩緩說道︰“這個酒莊子在都城內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地處頗為偏僻,平日里鮮有人至。你進去便知曉了。”
時少卿听聞此言,心中雖依舊有些疑慮,但看著葉懷那篤定的神情,也不再多問。
“公子今日又來了?”
兩人剛一踏入酒莊,便听到一聲溫和的招呼從店內傳來。
時少卿這才注意到,店里竟只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四處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看到其他忙碌的小二。
葉懷禮貌地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話,卻突然側頭看向身旁的時少卿,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隨後輕聲說道︰“今日換成一夢醉。”
“好的,客官稍等!”管事應了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干練,轉身便朝著里間走去。
…
葉懷拉著時少卿進入酒莊里面,剛進到內院,中間便有一個藏在花海中的秋千。
「我該怎麼稱呼葉懷?」
【阿懷。】
時少卿的目光在滿院子的繁花間游移,那五彩斑斕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在訴說著無聲的話語。
他微微轉頭,看向一旁的葉懷,眼中帶著一絲好奇︰“阿懷,你經常來這里麼?”
葉懷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神秘,緩緩說道︰“等你嘗過他家的酒,你便自然會明白我為何如此頻繁地光顧此地了。”
“來了!”這一聲吆喝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只見店內的管事快步從內堂走出,手中穩穩地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精致的酒壺和兩只酒杯。
他腳步輕盈地走到時少卿和葉懷身前,微微躬身︰“公子,您的酒。”
時少卿的目光落在面前那泛著琥珀色光澤的酒上,眉頭不由自主地輕輕蹙起,似在權衡著什麼。
【你喝不來酒?】
腦海中突然響起雲昭那略顯驚訝的聲音。
「還沒喝過。」時少卿默默在心里回應著。
【啊?】雲昭的聲音充滿了震驚。
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居然還沒喝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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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商城還真是緊跟時事。
“南素,特叫了這不烈的酒,初嘗甘甜,回味盡是花果香,嘗嘗?”
時少卿接過葉懷手中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阿懷,難不成這花果也能入酒?”
有點不好喝。
再抿一口試試。
葉懷看到他的小動作,輕笑︰“自然能。”
時少卿點了點頭,又品了一口︰“為何還有股藥香味?”
听到這話,葉懷哈哈一笑︰“南素當真厲害,我當初可是來第二次時才品出了藥香。”
「你為什麼從未跟我說過他們在長老院的事?」
【因為時少卿那時太小,很多事情記不清的,這個可以自己去打听。】
「不會扣積分吧?」
【前提是主要劇情和人設不變,否則是不會扣的。】
時少卿思索著如何開口,許久垂下了頭︰“阿懷可否講講,以前你我在長老院的事?我很多都記不清了。”
葉懷神色平靜,又給時少卿倒了一杯酒,緩緩說道︰“長老院里,沒幾個孩子。”
時少卿一臉疑惑,下意識地拿起酒杯,輕抿一口,只覺得喉嚨里火辣辣的,耳朵也有些發燙,方才開口問道︰“怎麼說?”
葉懷仰頭飲下一大口酒,喉結上下滾動,似是在為接下來要講的事做著情緒上的鋪墊︰“在我六歲的時候,你到了長老院,那時你年紀太小。長老院里的人,沒幾個是心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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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目光有些悠遠,仿佛陷入了往昔的記憶中︰“他們把在長老院里的孩子都教養得規規矩矩、知書達禮的,可最後呢,這些孩子都被送到了出去。”
“送到哪里去了?”時少卿眉頭輕皺,追問道。
葉懷自嘲地笑了笑︰“和你一樣,被送進那些顯赫世家。”
時少卿還是不解,繼續追問︰“既如此,為什麼說他們不好?”
葉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也低沉了許多︰“那些被送到長老院的孩子們,都是極為稀有的體質。這些孩子被送到外面後 ,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時少卿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喉嚨間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葉懷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些家族,為了提升家中晚輩的法力,會將這些孩子當做爐鼎……”
時少卿震驚地瞪大了眼楮,嘴唇微微顫抖,下意識地追問︰“那……”
話還未出口,葉懷便明白他想問什麼了,緩緩說道︰“自然也有些孩子命運更加悲慘,不止被一個人當作爐鼎……”
葉懷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時你還小,又特別喜歡玄知許。那些長老們原本打算把你送到其他府上,卻也不得不替換了人選。”
“這……”時少卿被這個真相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葉懷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無奈地說道︰“我看出了他們送走的都是知書達禮的孩子,便日日出逃,和他們對著干。那些世家自然對像我這種不服管教的孩子也不會感興趣。”
說到這里,葉懷放下酒杯,伸手抓住了時少卿的手︰“我那時勸你,想帶你一起渾些,可是你卻因性格使然……”
葉懷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輕輕嘆了口氣。
“後來玄知許來過一次,你便整日都要跟在他身後。”
葉懷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接著說道︰“玄知許沒當上域主之前,玄家還生怕被別人抓住把柄,自是不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等他選上域主之後,那些人可就沒什麼顧忌了。”
時少卿突然瞪大了眼楮︰“所以…玄家的人…是你害的?”
葉懷緩緩垂下眸子,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了下去。
“回答我!”時少卿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緊盯著葉懷。
葉懷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說道︰“是。”
說著,他挪開視線,似是有些不敢看時少卿的眼楮。
“因為那時玄家人都知道玄知許厭惡你,他們想給你們倆下藥,讓你們直接……”
“所以你給玄知許下了毒?讓他殺了玄家人?”時少卿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好狠毒…
葉懷長長嘆了口氣,滿臉無奈︰“是我。不過玄知許身上的毒,只會讓他頭疼和渾身無力,並不會讓他殺人。”
“可在我記憶里……是玄知許殺了玄家的人。”時少卿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疑惑。
葉懷垂眸,安靜了許久,終于還是為玄知許辯解道︰“不是他。那時他發現我在給玄家人下藥,想追上來質問我,可是毒發的關系……而且你又出現了,拖住了他。”
“所幸他沒有想殺你,否則他那日也得死。”
狠毒的話從葉懷口中說了出來,時少卿眉頭緊蹙,垂著眸子,一臉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那長老呢?”
葉懷的聲音很輕,卻又無比堅定︰“長老們被我殺了。”
“咳……咳咳……”時少卿被這驚人的話嚇得一下嗆住了,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 。
葉懷急忙伸出手輕輕拍他的背,卻被時少卿下意識地握住了手。
【當前好感度為︰95】
「奪少?!」
【95呢。】
「玄知許才60都在親親抱抱,他這九十是想跟我結婚啊!」
【不是,執念。】
「嗯?」
又沒有回答。
“我剛剛有私心,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怕你害怕我。”
“玄家一事……也是為了我,我又何必懼怕你?”
時少卿微微牽起嘴角,那笑容里透著幾分牽強︰“至于殺那些長老嘛……你這般行事,當真稱得上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之舉。”
“從今後,那些身負稀有體質的孩子們,想來再也不會落到那些歹人之手了。”
【你這話說的…好話都讓你說盡了。】
「怎麼辦啊,因為我才殺了玄家人…」
【你方才不是挺會說嗎?】
「我倒是覺得殺的好。玄家人里除了玄知許就沒一個好東西,長老也是,現在讓葉懷當長老也挺好的。」
葉懷緩緩垂下眸子,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探究與試探,輕聲問道︰“南素,你當真不懼怕我?”
時少卿嘴角微微上揚,漾出一抹從容不迫的笑意,那笑意仿佛帶著能夠驅散一切陰霾的溫暖︰“不怕。”
“近年來長老院一直沒什麼人露面,就是因為……”葉懷話音微頓︰“在他們剛選出域主之後,我便在水中投下毒藥,將他們悉數殺盡。如今長老院里,只剩下三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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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三個人?”時少卿微微前傾,帶著幾分好奇追問道。
“你,我,還有一個人。”
葉懷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透過眼前的虛空看到了那個人。
“他去玄天域學院那邊開客棧了。”
葉懷說完,又看了眼臉微微有一些紅的時少卿︰“南素當真不會害怕我殺了如此多人?”
時少卿緩緩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與心疼︰“阿懷,你不該為了我……做這些。”
葉懷微微一怔,隨即站起身,走到時少卿身旁,蹲下身與他對視,目光堅定而溫柔︰“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時少卿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神情中滿是不忍︰“可你手上就沾了那麼多條人命…”
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葉懷微微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隨後默默地拿起酒壺,拉過時少卿,讓他緩緩坐上了秋千的座椅上。
他站在秋千後方,雙手握住秋千的繩索,溫柔地說︰“不想這個了,來,我推你。”
其實,葉懷又怎會不知道時少卿心中所擔憂的是什麼。
他深知這些事在時少卿心中留下了沉重的負擔,可他依然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他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仿佛透過那無盡的虛空,能看到遙遠的將來。
他輕聲說道︰“南素,我會比任何人都愛護你,尊重你。你于我而言,是最為重要的人。”
時少卿凝望著葉懷的眸子,那深邃而熾熱的目光仿佛能將他的心燃燒。
在這目光的交織中,時少卿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
【你怎麼了?】
雲昭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時少卿的思緒仿佛在這一刻飄遠,他緩過神來,在心中默默回應道︰「為一人而殺百人……我居然會經歷這樣的事。」
【我感覺到你不高興。】
時「嗯……他對我這般好,可我卻不是真正的時少卿……幸好我不是他。」
若是時少卿,面對旁人因自己而死,肯定會陷入無盡的愧疚之中。
坐在秋千上的時少卿,仿佛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他將杯中剩余的酒一口咽下,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無法驅散他心中那股因愧疚而涌起的無盡沉悶。
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悶得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當前好感度︰10】
…
“唔…阿懷…”醉酒的時少卿說話斷斷續續。
葉懷背著時少卿穩穩地往外走,耳畔不時傳來時少卿含混不清的聲音,他輕聲回應道︰“怎麼了?”
“阿懷…”
“我在呢。”葉懷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帶著無奈卻又寵溺的笑意。
他微微顛了顛背上的人,動作輕柔,生怕一個不小心,背上的的人就會摔下去。
時少卿趴在葉懷背上,頭側在葉懷脖頸,面色緋紅︰“阿懷。”
“在呢。”
“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時少卿睜著一雙水霧朦朧的眸子盯著葉懷,卻能看出他仍在想些事情。
“好,背你回去。”葉懷笑著應道,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能為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一抹溫暖的色彩。
…
“阿懷,你會後悔嗎?”時少卿仿佛醉的不輕,臉上始終有抹紅色消退不去。
“悔啊…”
後悔當初沒有拼死將時少卿搶回來。
“阿懷,我也悔…”
“悔什麼?”
“我悔沒有早些遇見你。”
“還有嗎?”
“你對我這般好,我竟沒有早些遇見你,你當初怎麼…沒來灕洲找我啊…”
葉懷嘴角笑意凝住了︰“後面被長老院在外的長老追殺了。”
時少卿微微啟唇,聲音輕柔而又帶著幾分迷離︰“阿懷,我……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葉懷微微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關切,輕聲回應道︰“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時少卿緩緩伸出手指,指尖微微顫抖著,似是想要抓住什麼虛幻的景象,聲音中多了幾分不確定︰“我好像看到了……玄知許……”
葉懷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正好與玄知許的目光交匯。
玄知許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目光落在時少卿身上,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弟弟,你怎麼和他待在一塊……”
時少卿听到玄知許的聲音,微微偏了偏頭,那模樣像是在認真傾听著什麼,卻又似乎怎麼也听不懂玄知許話中的含義。
玄知許見狀,深知他這會兒醉得厲害,意識只怕早已模糊不清。
玄知許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又帶著幾分威脅,冷聲開口︰“以往的恩怨,本君可以不再提及。你,把他放下。”
時少卿听到這話,像是突然從某種混沌的狀態中被喚醒了一些神志。
只見他猛地從葉懷背上跳了下去,腳步踉蹌,身子搖晃得厲害,卻又毫不猶豫地朝著玄知許所在的方向走去。
玄知許伸出手攙扶著他,時少卿心中意念一動,便听到腦海里傳來的系統音。
【當前好感度為︰40】
時少卿嗤笑一聲,暈乎乎的靠在玄知許身上,朝葉懷揮揮手︰“不用送了,哥哥來接我了。”
降了那麼多。
玄知許將他攔腰抱起,睨了眼葉懷,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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