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聖體，遠遠對望。
腳下這方石台，高出地面兩米。
使得林落站起身時，能與對面的聖體平視。
原劇情里。
之後的黑暗動亂時期，這尊聖體出世，燃燒聖血，拼死了長生天尊。
尤其他倒下之前，說的那幾句話，回蕩在林落腦海中。
“世間稱我人族聖體，受之有愧。”
“這一世未能平定動亂，只能無奈傾听眾生慟哭。”
“可，我已經力盡了...”
前世看到這段話，林落不想否認，他確實淚目。
為此感到血脈噴張，神情激昂。
可現在線下遇見，能親自和聖體對話。
他只能評價︰還得再練！
那位長生天尊，雖然是神話時代，開創‘者字秘’的至強者。
但從神話時代到遮天劇情，或許有千萬年遙遠。
所謂天尊，其實早已腐朽不堪。
作為燃燒聖血的大成聖體，居然被打成一換一，實在算不上有多光彩。
想那葉凡，在中後期時，同樣是大成聖體。
面對當世唯一的‘金烏大帝’。
正面硬扛、不落下風。
盡管其中有主角光環加成，但兩者差距，畢竟還是拉開了。
至于說讓林落幫他提升實力，在動亂里活下來。
人家是大成聖體，比肩大帝的存在。
放個屁估計都能把自己崩死。
想成為高手，還得努力！
苦笑幾聲。
林落站直身體，拱手抱拳，向身前的聖體示意。
“前輩！”
他剛開口，卻見那聖體，忽然也站起身。
雄壯偉岸的身軀，壓迫感極強！
心里來不及生出緊張情緒。
只見聖體對準這邊，顯得異常恭敬，彎腰深深鞠了一躬。
林落還抱著拳，眼神立刻凌亂。
“前...”疑惑想問一句。
可是，聖體腦袋低垂，退著朝遠方離去。
連眨眼時間都不到。
遠處那道金色身影，忽然從視野里消失，再也尋不見。
林落︰？
這什麼情況？
我不過就抱了個拳，威力有這麼大？
他正想著。
身後，傳來一道平淡喊聲。
“我現在，是直呼你‘林落’，還是要稱你為君上？”
淡然聲線里，帶著些許沙啞感覺。
驀然響起的喊聲，讓林落的身體，霎時僵在那兒。
雙眼圓睜，連瞳孔也微微擴散。
身體宛如機械一般僵硬，緩緩轉頭看向身後。
一道穿著白色道袍的身影，平靜站在那兒。
精致的鵝蛋臉，膚白勝雪。
青絲挽成隨意的發髻，用素雅的銀飾固定，像是九天之上的女仙。
黛色柳眉齊整。
高挺的山根鼻梁下，朱唇輕抿。
分明未涂脂粉，可那動人的殷紅，依舊讓林落心頭直跳。
唯獨雙眼，被厚重霧氣籠罩，完全無法看透。
沒有眼楮
“你...”林落開口。
“你...你...”
“我...”
他拼命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和剛才面對大成聖體時相比。
他的內心，此時愈發震蕩。
荒古禁地深處、火山口底、被大成聖體恭敬以待。
眼前女子的身份，用屁股都猜的出來。
狠...
狠囡囡！
‘狠人大帝’這個名諱，畢竟是個惡名，是其他諸多聖地取的。
用來直呼對方，顯然不太禮貌。
綜合比較，‘狠囡囡’這個名字，就合適很多。
又凸顯女帝的狠，听起來還有些可愛。
身前。
女帝嘴角輕勾，踏步走來，貼近站在身前。
兩者間的距離不到一米！
悠然沁鼻的香氣，像是梔子花的清香，轉瞬間籠罩身旁。
在這個間距上，林落甚至能看到，她鬢角位置，長著的許多細小絨毛。
竟也帶著幾分誘人韻味。
咕咚...
他慌忙低頭，不敢露出窘態。
見其久久不開口。
女帝反而輕笑，問道︰“我是誰，你現在能想起來嗎？”
“你...”林落低頭，眼神略微閃躲。
傳聞中，狠人成就大帝尊位，重新降臨北斗星域。
隔著億萬里距離，輕輕揮出一掌，直接打碎整個羽化仙朝，無數人為之喋血。
也因為如此，她被冠以‘狠人大帝’的名諱。
只是，林落此時，並未感受到任何壓力。
他悄悄抬頭打量。
站在身前的女帝，一襲青灰色道袍，顯得素雅且淡然。
周身也沒有籠罩恐怖氣息。
就和鄰家妹妹，沒有任何區別。
大概是看出林落的窘迫，女帝臉上，忽然露出動人笑意。
恰好此刻，鼓足勇氣的林落，抬頭瞥了眼。
當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目光顯得渙散。
她...在笑？
我特麼在做夢？
以‘狠’為尊號，殺人如麻的女帝，居然也會笑？
混沌的大腦，神智迅速喪失。
如果說，看到狠人女帝時，林落是因為緊張，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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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的他，則是因為女帝的親近態度，讓他難以適應。
這跟書上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你...”林落呆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叫林落？”
按理來說。
先前進入遮天世界，當時用的還是本尊。
先不提靈魂，本尊的基因，和狠人分身是不同的。
而且，自己在這方世界，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真實姓名。
狠人女帝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
聞言，女帝神色平淡。
輕聲答道︰“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區區姓名，自然是小事一樁。”
所有事情？
林落心里一緊。
包括輪回空間、吞噬世界的事情？<part，或者和林佳她們，互相撫慰的時候，女帝也能知道？
這幾句話，林落不敢直說，只在心里腹誹道。
試探性開口︰“那，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叫...”女帝愣了下，搖了搖頭︰“我的名字，你以後會知道的。”
說完，沒等林落再問。
她抬起右手，手掌豐潤細膩，腕似青白細藕。
輕輕揮動，兩人的身影，立刻從原地消失。
只覺得周身輕震。
林落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離開石台，站在一片生機盎然的草地里。
不遠處，坐落幾間茅草小屋，同樣籠罩氤氳霧氣。
看起來好似仙氣飄飄。
狠囡囡站在身前。
兩人之間，距離好像更近了，幾乎面對面貼身站立。
察覺到林落的驚慌，女帝心里輕笑。
听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
如果可以，她也想散去薄霧，與其正常對視。
只是，如果林落接觸到她的眼神。
輕則喪失神智，變成白痴。
重則當場身死道消，連帝藥都難救！
她活了太久，經歷過無數磨難，心性之復雜，遠超常人想象。
死在手里的人，足以填滿整個北斗星域。
心底那肅殺之意，通過雙眼傳出。
所以。
為了不出變故，現身以前，她特意將眼楮蒙住。
兩人面對面站著，卻一言不發。
中間猶如隔了整條銀河。
良久，身前的女帝，忽然沉聲嘆息。
嘴里低聲感嘆。
“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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