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色面包車停在電視台門口。
喪彪帶著四名馬仔蹲守車內,死死盯著大門方向。
\"目標出現!\"
眼見梁朝韋踱步而來,喪彪猛地摔掉煙頭。
五條黑影箭步沖出,梁朝韋只覺眼前一黑,人已被擄進車廂。
\"痴線啊!\"喪彪一巴掌扇在小弟頭上,\"梁生這套阿瑪尼夠你三年人工!\"說著親自為梁朝韋撫平衣領褶皺。
被按在座椅上的梁朝韋面如紙灰,尤其看到喪彪嘴角抽搐的怪笑時,連遺囑內容都想好了。
\"梁生莫驚。\"喪彪擰開瓶依雲礦泉水遞來,\"我們是銀河映像的人,老板想同你飲茶。\"
\"銀河映像?\"梁朝韋握水的手一抖,\"你們老板是......\"
\"到了就知。\"喪彪笑著扯過安全帶, 嗒一聲扣緊。
三十分鐘後。
彌漫汗臭的車廂里,梁朝韋與郭富誠、任達樺大眼瞪小眼。
\"三位影帝稍安勿躁。\"喪彪清點人數滿意點頭,\"接完最後一位女仔就齊角。\"
油麻地某唐樓。
面包車急剎揚起灰塵。
\"勞煩三位影帝等等。\"喪彪對著後視鏡抹好發膠,\"我上去接女主角。\"
推開708室鐵門時,喪彪呼吸都放輕了。
畢竟全港都知道,銀河映像突然要拍電影——
還不是因為老板看上了那位穿紅裙的?淑貞?
劇本甩到桌上的剎那。
喪飆瞅見落選港姐李美琪的名號,當場心里就跟明鏡似的。
所以他敢捆劉德樺他們,卻愣是沒敢動李美琪一根頭發絲。
保不齊哪天,這妞就搖身一變成了自家大嫂。
銅鑼灣。
猛虎酒吧。
陳浩南盯著眼前四張面孔,眉毛差點飛進發際線。
喪彪這撲街仔夠狠,24小時不到就把名單上的人全押來了——字面意義的\"請\"。
\"彪仔,這次算你醒目。\"
\"天生吃這碗飯的料,跟緊我少不了你好處。\"
喪彪被夸得直搓板寸頭,活像只被擼爽的藏獒。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琥珀色酒液在幾人杯里打著旋。
梁朝韋三個後脖頸發涼。
從那個叫喪彪的馬仔掏刀子剃指甲開始,他們就明白這是撞上義安社的堂口了。
偏偏主座那位陳生西裝筆挺,金絲眼鏡後的丹鳳眼笑得像存了三個月年假的會計師。
李美琪從進門就黏在陳浩南身上的視線能拉絲。
喪彪接她時點頭哈腰的架勢,活像在伺候準備過門的阿嫂。
等見到正主是這麼個盤靚條順的俊後生,她舌尖掃過虎牙的動作都帶著鉤子。
陳浩南松了松領帶。
九零年代的李美琪 力驚人,純是蜜桃熟透的甜,欲是刀尖舔蜜的險。
放棄原定女主鐘楚虹選她,純粹是雄性本能作祟。
\"咳咳...\"
\"諸位,江湖規矩先走一杯。\"
\"義安影業話事人,陳浩南。\"
\"陳生好!\"
梁朝韋酒杯舉得比升旗還快。
<aggie就得啦~\"
水晶吊燈的光暈里,陳浩南喉結動了動。
\"有部戲要勞駕各位。\"
\"劇本在這,中意再傾。\"
梁朝韋雙手接過劇本︰\"不勞煩不勞煩!\"
心里瘋狂os︰\"嫌命長才敢說不啊!\"
張雪友和萬梓良像兩尊蠟像般釘在卡座里。
前者是剛演完《阿飛正傳》入了戲,後者根本是嚇到膀胱發緊——三天前他親眼見到喪彪把人的手掌釘在牌桌上。
李美琪翹著瓖鑽指甲翻開劇本時,高跟鞋尖\"無意\"蹭過了陳浩南的西褲。
酒吧里只剩下紙頁翻動的沙沙聲。
三炷香後。
四張臉宛如走馬燈般變了顏色。
誰能想到,堂堂洪興扛把子竟能掏出這等驚世劇本?!
梁超偉捧著劇本的手微微發抖,這角色簡直是從他命格里摳出來的!
可一想到這寶貝竟是從蔣天生手里遞出來的,後槽牙就隱隱作痛。
江湖大哥找戲子拍戲?蔣天生算是開了先河。
片酬多半要打水漂。
但那劇本里的角色像鉤子似的,撓得他五內俱焚——不接這戲,怕是要悔青腸子!
另外三人更是驚得眼珠子發直。
本來對道上大哥的劇本沒抱指望,誰承想這紙上的墨痕竟透著沖天火光!
關之琳紅唇輕啟︰\"蔣先生,這戲我接了。\"
劉德華默默點頭。
任達華見風使舵,趕忙跟著應和。
\"梁生可是對劇本不滿?\"蔣天生眯起眼楮。
梁超偉心里罵娘︰這三個憨貨連價都不砍?!
面上卻擠出笑紋︰\"蔣先生說笑!這等好本子能瞧上我,是賞我飯吃!\"
\"痛快!\"蔣天生大手一揮︰\"喪彪!\"
黑衣馬仔唰地甩出四份合約拍在桌上。
四人脖頸一涼,乖乖簽下賣身契。
蔣天生摩挲著合約朗笑道︰\"從今往後,幾位就是我洪興的兄弟。\"
\"江湖路遠,有事盡管報我蔣天生的名號。\"
梁超偉三人干笑著退出酒吧。
巷子口。
梁超偉一把拽住劉德華和任達華︰\"喂,你倆看見片酬寫多少沒?\"
\"片酬?\"任達華一臉茫然︰\"剛才那陣仗,我連自己名字都快不會寫了!\"
劉德華整了整衣領︰\"我也沒看。\"
\"丟!\"梁超偉一巴掌拍在牆上︰\"合著咱們幾個白給啊?\"
陳浩南一探究竟,吳振宇拍案怒嚎︰“合約老子剛才掃了兩眼!”
“半個字都沒提片酬!”
“叼!”
陳浩南驚得蹦起,抄起合約翻得嘩嘩響。
“翻條毛啊!”
吳振宇扯開襯衫領口罵罵咧咧︰“洪興大佬就甩了一份合約,早被馬仔收走啦!”
張家輝全程叼著煙屁股,仿佛片酬關他屁事。
隨手彈飛煙頭,插著褲兜晃出酒吧。
泊車小弟們瞥見大佬黑面,瞬間散得比喪家犬還快。
包廂里只剩蔣天養和倚著酒櫃的邱月清,猩紅指甲正順著杯沿打轉。
“邱 ,仲有咩指教啊?”
邱月清仰頭飲盡殘酒。
舌尖卷走唇邊一滴波爾多,高跟鞋尖有意無意蹭過西褲褶皺。
蔣天養翹著二郎腿,雪茄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
“蔣生,點解會蘔我拍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