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剛上課，買到雜志的學生仔就躲在課桌下偷看。
《少年阿虎》這等神作，瞬間征服所有讀者。
口碑炸裂，到黃昏時分首批十萬冊銷售一空。
單日狂攬三百萬！
各地書攤還在瘋狂催貨。
想到這，洪天豪站起身笑道︰“洪爺，我老大既然把報社給了我。”
“北角區這筆賬，我洪天豪扛了！”
“不就一百五十萬麼？我給！”
“你扛？”
“你拿什麼扛？”
惡鬼強聞言嗤笑。
北角這窮地方，賺錢連銅鑼灣零頭都比不上。
就算他老大阿修羅，一時也湊不齊一百五十萬。
大飛叼著煙，眼珠子都瞪出血絲，死都不信洪豹能掏出這麼多票子。
滿屋子的人盯著洪豹，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這撲街仔剛把烏鴉打趴下就飄了？
肥尸揪著褲頭，腦門上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砸。
“豹仔，你癲夠未？”
“在龍頭面前吹水，小心被雷劈啊！”
到底跟了自己多年，肥尸咬著牙想給他遞台階。
“大佬，安心啦。”
“你讓我管走私檔口還免抽水。”
“百來萬碎紙罷了，當給大佬飲茶咯。”
洪豹撢了撢皮衣上的煙灰，眼皮都懶得抬。
“蔣生，這數我替大佬頂得唔得？”
駱駝眯著眼打量洪豹，指節叩得茶幾咚咚響。
東星的情報網早把各堂口的底褲都扒干淨——
洪豹那破酒吧加走私船，撐死也榨不出半桶油水。
更別說烏鴉賠的 現在還被差佬圍著封條。
可那支票甩在桌上的聲音實在清脆。
“得！肥尸的爛賬就劃到你頭上。”
“三日之內，錢不到賬就沉海。”
駱駝話音未落，洪豹已經甩開zippo燒著支票本。
火光照亮阿武 亮的鱷魚皮鞋。
滿堂叔父這才發現這癲仔馬仔竟戴著勞力士！
“挑！拿張廁紙扮銀票？”
“武哥快ca銀行驗真偽啊！”
大飛一腳踹翻茶幾狂吠。
洪豹慢悠悠吐出煙圈。
黃昏時那批走私貨早被碼頭佬搶光。
那些船老大為搶下一批份額，連棺材本都劃進了他的賬戶。
不只如此，還有十幾家店鋪老板搶著下單，生怕錯過這批貨。
林昊然賬戶上的數字已經飆到八位數。
隨手甩出三百萬替肥彪平賬，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畢竟當初這間印刷廠是彪哥搭的台子。
如今刊物賣爆了，鈔票像流水般涌進來。
彪哥腸子都悔青了也沒用，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那擺著。
林昊然這一手，直接把彪哥的後路給堵死了。
要說彪哥這人吧，混是混了點。
但對自家兄弟，確實沒得挑。
林昊然就想著早點洗白上岸。
留著彪哥這樣的大佬在前面擋槍，反倒省去不少麻煩。
\"查！現在就查！\"
阿鬼掏出衛星電話的時候，指節都在發顫。
他倒要看看，林瘋子是不是在吹牛皮。
彪哥盯著那串數字，手心全是汗。
\"嘀——嘀——\"
\"給我驗這張票子......\"
\"嗯...明白了...多謝。\"
掛斷電話時，阿鬼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鬼哥？那小子是不是在耍花樣？\"
喪昆竄上來就要搶電話。
\"真的...能兌三百萬...\"
阿鬼再看向林昊然時，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放屁！\"
\"肯定是銀行搞錯了！\"
\"都給我閉嘴！喪狗，把你馬仔拖出去！\"
火山哥一聲暴喝，整個會議室都在抖。
他表面上鎮定，心里早就炸開了鍋。
\"阿然，喪昆不懂事，我替他賠個不是。\"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幾個堂口加起來，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出三百萬現鈔。\"
\"你到底在搞什麼買賣？\"
火山哥這話說得漂亮，可字字都帶著刺。
在場幾個堂主互相遞著眼色，心里都有了計較。
就林瘋子那幾個破場子，流水他們都門兒清。
除非......
\"喂！你小子該不會踫那玩意兒了吧？\"
彪哥猛地拽過林昊然，聲音壓得極低。
\"安啦老大！\"
金剛棟狂笑三聲。
\"鐵哥，你該不會以為老子在賣白面吧？\"
\"這些鈔票可都是老子賣報紙掙來的！\"
\"每一張都沾著老子的血汗啊！\"
話音剛落，龍虎廳里炸開了鍋。
\"賣報紙？\"
\"胖虎的報社最風光時一月也就賺個四五十萬，金剛棟接手才幾天？\"
\"就是，賣報紙能這麼來錢？\"
胖虎直接傻眼， 他也想不到這錢能是賣報紙賺的。
報社那點銷量他心里沒數嗎？
真能賺錢還能送給金剛棟？
金剛棟早料到眾人不信，咧嘴一笑。
\"刀疤強，把今天的銷售單子拿來。\"
\"是，老大！\"
刀疤強化身肌肉版男秘，恭敬遞上報表。
金剛棟轉手就甩給了軍師黑眼鏡。
\"眼鏡哥，勞您老給瞅瞅。\"
七天後。
震天電影公司。
總裁辦公室里。
暴龍坤扔下最新兩期《火龍周刊》，長吁一口氣。
\"操！\"
\"看了八百遍還是這麼帶勁！\"
點了根煙，暴龍坤癱在老板椅上等小弟冷靜。
腦子里卻閃過那日金剛棟在堂會上的場景。
當改版後的《火龍周刊》銷售數據交到黑眼鏡手上時，
龍虎廳瞬間鴉雀無聲。
只剩黑眼鏡翻紙的沙沙聲。
\"一天！十五萬本？！\"
沒多久就听見黑眼鏡破音。
\"金剛棟，你這數該不會是瞎編的吧？\"
金剛棟叼著煙笑道︰\"眼鏡哥，我哪敢糊弄您和幫會？\"
\"十五萬本只是首發，現在催著加印的訂單都排到明年了。\"
\"還要加印？\"
在場各位堂主面面相覷。
尤其胖虎，一把搶過銷售數據。
這群人里就屬他最懵逼！
當年《火龍周刊》巔峰時期一期也就賣五萬本。
現在金剛棟一天就把他記錄破了三倍！
半晌。
胖虎看完報表，癱在椅子上。
眼神復雜地瞥了眼金剛棟，屁都沒放一個。
洪彪一把甩開銷售報表，眼中射出兩道精光。
\"好小子！\"
\"文能替社團撈金，武能為幫派開疆！\"
\"肥狗強收了你這麼個猛將，棺材板都要笑裂了！\"
洪彪罕見地咧開嘴，龍行虎步走到阿力面前。
鐵掌重重拍在肩上︰\"紅棍的位置還空著？\"
阿力抱拳道︰\"全憑彪哥吩咐。\"
\"年底升職大典就由你......\"
\"彪哥！\"
喪鬼突然拍案而起︰\"阿力入會才幾天？我家阿刀跟了我十幾年！\"
洪彪眯起眼楮，轉頭對阿力意味深長道︰\"年底再說。\"
\"你為幫派立的功，兄弟們都記在賬上。\"
散會後，阿力叼著煙冷笑。
老狐狸左手畫餅右手制衡，既要他賣命又要壓著阿刀。
洪門這潭水，越攪越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