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納停在了路邊,二姑家的大門早就打開了,這年頭還不像後世,嫁姑娘也大擺宴席收禮。
一般都是結婚前,父母把家里親戚叫過來,商量一下嫁姑娘的時候都有誰去,去幾桌人男方也好提前準備好飯菜。
嫁完姑娘三天回門的時候,回門宴也都是家里的實在親戚,擺上幾桌拉倒。
後世好多人為了收禮,嫁姑娘也開始大擺宴席,有人開了一個好頭別人也都跟著效仿。
憑什麼你嫁姑娘收我的禮,就你家有姑娘怎麼的,我家也有!
七點多快八點了,接親的就過來了,接媳婦的小轎車是一輛桑塔納,也不知道男方是花錢雇的還是找關系找來的。
劉志杰這一冬天,他的桑塔納可是沒少出去干這接親的活。
他要不是算是娘家這邊的人,王家人沒準也得過來求他。
大家都要個面子,男方去女方親戚家里找婚車,實在是有些丟份!
這年頭的農村還在守著老禮兒,娘家兄弟四個抬轎桿的不能少,四個送飯的大姑娘不能少,一個壓包袱也叫端匣子的也不能少。
娘家四個抬轎桿的兄弟,其實就是過去給姑娘撐門面的,告訴男方娘家有兄弟,你別欺負我們家姑娘。
四個送飯的大姑娘,是表達娘家人沒忘了姑娘,嫁人了還是一家人。
壓包袱端匣子的,其實就是給出嫁姑娘拿嫁妝的,一般都是由娘家的小兄弟拿著。
老爸這個娘舅名義上是一哥,其實是人家叔伯謙讓。
正八經的安排事兒,還是二姑父的兄弟們做主。
八點左右接親的來了,鬧騰了半天總算把門敲開了,煙肯定少不了。
劉志杰和大哥也一人分了兩包紅山茶。
二踢腳響聲震天,鞭炮齊鳴中,王志清把穿著紅色呢子大衣的表姐背上了車。
王家人還雇了一輛公交車,拉娘家這邊的人。
公交車當然願意了,商量好時間開車過來拉趟人,一會兒的事兒,就能掙出來一天的錢,換誰都願意干。
這年頭的小轎車少的可憐,面包車一趟也拉不了幾個人,所以雇這種公交車拉人,又實惠又方便。
趕上好日子他們錯開時間,一天能同時應付兩三家結婚辦事兒的!
劉志杰把老爸老媽他們送了過去,又回家接了嫂子和徐倩過來。
王家人準備的席面只能算是湊合,他們這些娘家人的桌子上,還有一盤子大蝦,外面的酒席上根本沒有這待遇。
婚禮舉辦的還算順利,沒出現什麼狗血的新娘子不下車,要這個錢那個錢的。
這年頭的人都要臉面,還真干不出來,後世那些個狗屁倒灶的事兒。
陪酒的都是本村的人,酒桌上和老爸有說有笑的,還時不時開開玩笑。
這就是嫁的近的好處,當然壞處肯定也有,兩口子一打架,姑娘腿兒著就回了娘家。
兩家人也為了孩子們跟著上火,有時候折騰的厲害了,兩家人直接動手打起來的,也不是沒有。
吃飽喝足拍屁股就走,娘家人過來吃了席就趕緊走,省的讓人家男方的人伺候。
一家人吃飽了出了屋子,院子里過來寫禮隨份子錢的,好多人圍著桌子菜還沒上呢!
事兒辦完了,當然就回家了,開車要送老爸老媽,人家還不願意坐車了。
“這麼近幾步就到家了,你開車回去吧,我和你媽溜達著就回去了。”
大哥大嫂也說要走回去,小妹坐小車上癮,不用劉志杰喊她,她自己就鑽進了後車廂。
開車回了家,小妹也不走拉著徐倩在屋里看電視。
劉志杰進了診所,準備著明天出國要準備的藥材。
病情他已經詳細詢問過了,心中大致是有譜的,衣服什麼的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冬天的小日子和東北的氣候差不多。
一件貂皮大衣就能減少很多麻煩,這玩意兒風吹不透還特別暖和,穿起來除了感覺有點騷包,其他的真沒啥不好的。
把可能需要用到的藥材,打包放進了一個拉桿箱里。平時出診用的藥箱也放了進去。
其他的也沒什麼好拿的,拉著拉桿箱回了北屋,又裝了了幾件換洗衣服,基本就差不多了。
至于中草藥有味道,他也管不了了,這也是中醫的一個普遍都有的毛病,你離的近了,中醫的身上永遠有一股子中草藥味道。
徐倩看他在收拾衣服問道,“志杰,你收拾衣服干嘛呀?”
劉志杰拿了幾包紅山茶扔進了拉桿箱里,
“明天我要出門去出診了,可能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徐倩拉著劉志杰的胳膊問道,“你不是就在附近出出診嗎?就是去京城最多也就一天就能回來了,這次怎麼要去幾天呀?這是要去哪兒呀?”
劉志杰當然不能說他要去小日本,不然這要是傳出去準得有人罵他。
這年頭的這邊人,對于小日子還是很不友好的,因為抗日的時候這邊是主戰區。
好多老人都是從那個年代活過來的,他們可是經歷過三光政策有多恐怖。
你要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要說全國哪里人最恨小日子,他們這邊人絕對排在前列。
“有個南方的病人現在床都下不了,人家出的錢不少,我這去一趟都能趕上咱們半年掙的了,媳婦兒你就在家等著數錢吧。”
女人就沒有不愛錢的,徐倩也不例外。
“他們出了多少錢呀?你路上可得小心點兒,早點回來。”
劉志杰勾著漂亮小媳婦的小蠻腰,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這家人可是大老板,一開口就是二十萬,等我拿回來你就把錢存起來。”
徐倩到底是沒有天天跟著他,不知道劉志杰掙錢有多猛,听說二十萬這個數字都驚的張大了小嘴。
一雙小手激動的緊緊抱著劉志杰,
“真的呀?這家人真有錢!志杰你回來的時候可得把錢看好了,要是踫到事兒哪怕咱們不要錢了,你也得好好的回來。”
劉志杰聞著徐倩頭發上的香味兒,呵呵笑著說道,
“你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呀?我不打別人的主意他們就燒香吧,誰敢打你男人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