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飽?”
“吃得飽。”聲音更大,仿佛要證明什麼。
“不吃肉也行?”
“行的。”回答得斬釘截鐵。
但好幾個小家伙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林曉曉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對站在餐廳門口、一直含笑看著的銳爾使了個眼色。
銳爾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端著幾個巨大的石盤回來了。
盤子里,堆著小山般、還帶著溫熱氣息、被切成大塊、紋理清晰、隱隱散發著風雷清香的——生的雷羽風鷹肉。
銳爾動作麻利地將桌上幾個空了的雞蛋盤收走。
將這幾盤沉甸甸、誘人的生肉穩穩地放在了桌子中央。
林曉曉憋著笑,一本正經地說︰“哎呀,你們剛才都說吃得飽,這肉……看來只能晚上再……”
“嗷——”
“肉。”
“我的風鷹肉。”
她話還沒說完,餐廳里瞬間炸開了鍋。
剛才還蔫蔫的小獸們,如同打了雞血般,眼楮爆發出餓狼般的綠光。
什麼均衡營養、什麼“吃得飽”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十幾只手如同閃電般伸向肉盤。
“給我留一塊。”
“風爾哥,你拿太多了。”
“銳膳,別搶,那塊是我的。”
“銳詩,你牙小,吃小塊。”
哄笑聲、爭搶聲、滿足的咀嚼聲瞬間充滿了餐廳。
這才是屬于獸人血脈深處的狂歡。
風毅也笑著加入戰團,撕下一大塊肉塞進嘴里。
銳爾坐在林曉曉身邊,看著孩子們狼吞虎咽、大口吃肉的幸福樣子,冷硬的嘴角也柔和地上揚。
林曉曉小口喝著牛奶。
看著眼前這熱氣騰騰、充滿了原始生命力的“真香”現場,心中一片柔軟。
管它現代營養學還是獸世本能,孩子們吃得開心,吃得滿足,就是最好的早餐。
就在這其樂融融、滿屋肉香的時候。
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爭吵聲和哭鬧聲。
聲音很大,清晰地穿透了餐廳的喧鬧。
“我的,是我的。”
“給我,我要吃。”
“放手,阿花,別搶阿草的。”
“嗚嗚嗚……我的……香蕉……”
吃肉……不,是吃爪的興致瞬間被勾了起來。
“外面吵啥呢?”風爾叼著一大塊肉,含糊地問。
“去看看?”鱗藝也好奇地探出頭。
“走。”連最沉穩的風毅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一家人,大的小的,連林曉曉和銳爾在內。
默契地一人抓起一塊還沒啃完的風鷹肉。
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呼啦啦地涌出餐廳,朝著院門口走去。
林曉曉走在最後,心中好笑︰這看熱鬧的“優良傳統”,看來是刻在dna里了,獸世也一樣。
院門外不遠處,部落的小道上,正上演著一場典型的獸世雌性“戰爭”。
兩個年紀相仿的小雌性,一個叫阿草。
梳著簡單的辮子,懷里緊緊抱著幾根金黃的、散發著誘人甜香的大香蕉。
小臉上滿是委屈的淚水。
另一個叫阿花,頭上插著一根鮮艷奪目的長尾鳥羽,顯得格外張揚。
她正使勁地拽著阿草懷里的香蕉,嘴里不停地叫著︰“給我,我要,給我。”
旁邊圍著四個年輕的雄性獸人,手忙腳亂地試圖分開兩人,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焦急。
“阿花,別搶阿草的,那是她的。”
“阿草,你分阿花一根嘛。”
“哎呀,別抓頭發。”
看到林家這浩浩蕩蕩、人人手里還拿著肉在啃的一家子圍過來,爭吵聲和勸架聲都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頭上插著漂亮鳥毛的阿花,目光掃過林家這群“雄性獸人”。
最後精準地定格在了站在最前面,正啃著肉、一臉“與我無關”看戲表情的風武身上。
阿花小嘴一撅,理直氣壯地伸出沾著香蕉汁水的小手指向風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