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和莉莉的午餐
離開華爾道夫酒店，車子朝著南加州大學的方向疾馳。唐•本杰明靠在後排座椅上，指尖劃過手機屏幕，諾亞莉莉的微信頭像跳了出來——是一張她在校園里拍的自拍，陽光落在她發梢，嘴角咬著一顆草莓味的棒棒糖，眼神清亮得像盛了星光。
“這個草莓味姑娘。”他低聲笑了笑，腦海里又浮現出第一次見她的場景那時候的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半點看不出猶太豪門的影子，還特別主動！
車子駛進南加州大學校園，沿著梧桐大道緩緩前行。深秋的校園里，金黃的落葉鋪了一地，穿著衛衣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在路上，抱著書本的、背著畫板的、騎著單車的，處處透著青春的朝氣。按照諾亞莉莉發的定位，車子在社會學系教學樓門口停了下來。
唐•本杰明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教學樓里跑出來。諾亞莉莉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搭配淺藍色牛仔褲，頭發扎成馬尾，臉上沒化妝，卻依舊亮眼。她手里還抱著幾本書，看到唐•本杰明，眼楮瞬間亮了，加快腳步跑過來，懷里的書差點掉在地上。
“你怎麼才來呀，我都等你十分鐘了。”她撅著嘴，帶著幾分嬌嗔，語氣卻沒有真的生氣。
唐•本杰明伸手幫她扶住懷里的書，目光落在她臉上，忍不住開口“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法把你和‘猶太豪門小姐’聯系起來。”
諾亞莉莉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像猶太人？”見唐•本杰明點頭，她解釋道，“我父親是猶太人，母親是愛爾蘭裔白人，我主要繼承了母親的基因，頭發是金色的，眼楮也不是典型的深棕色，所以看著不像。不過我小時候在以色列待過幾年，希伯來語說得可溜了。”
她頓了頓，歪著頭看他“而且不是所有猶太人都長一個樣子呀，東歐的猶太人、中東的猶太人，長相差別可大了。不過你說得對，我確實算漂亮的，這點得感謝我媽。”
“不止漂亮，是很亮眼。”唐•本杰明笑著補充，“之前以為你只是普通學生，現在知道你是羅森塔爾家的小姐，更覺得你特別。”
“別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諾亞莉莉拍了他一下，臉頰微微泛紅，“我就是我，不管家里是什麼背景，我還是喜歡吃草莓蛋糕、會把浴室噴頭弄壞的艾麗卡。”
唐•本杰明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里一暖“我知道，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諾亞莉莉的軟肋，她臉上的嬌嗔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澀的笑容。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小路上，落葉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其實我挺幸運的。”諾亞莉莉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我父親和伊萊亞斯爺爺一直想給我介紹對象，都是那些猶太豪門的公子哥，要麼高傲得像孔雀，要麼滿腦子都是生意，我一個都不喜歡。”
她側過頭看唐•本杰明，眼神里帶著幾分慶幸“上次浴室噴頭壞了，本來想隨便找一家，結果沒找到。正好看到你送五金貨還包安裝，就想起來了。那時候我以為你就是個開五金店的小老板，手里有點小錢，但沒什麼大本事。”
唐•本杰明挑了挑眉“所以打算畢業後就斷聯系？”
“也不是啦。”諾亞莉莉連忙解釋，耳朵尖都紅了，“就是覺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你不會像那些公子哥一樣，一見面就問我家里做什麼生意，也不會炫耀自己有多少豪車。那時候我想，就算以後不在一起，能做段時間的朋友也挺好的。”
她頓了頓，語氣里多了幾分感慨“結果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不僅從五金店做成了大集團，還能入伊萊亞斯爺爺的眼。要知道，伊萊亞斯爺爺眼光可挑了，我認識的那些富家子弟，沒一個能讓他正眼瞧的。現在有他幫你說話，我爸肯定也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了。”
“你父親在歐洲做什麼生意？”唐•本杰明順勢問道。之前伊萊亞斯沒細說，他也不好多問，但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諾亞莉莉卻含糊地擺了擺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做奢侈品和藝術品投資的，常年在巴黎和倫敦之間跑。我媽也跟著他在歐洲，偶爾才回北美。他們對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我好好讀書，別惹事就行，對我的感情也不怎麼干涉，主要是伊萊亞斯爺爺在北美，所以就順便管我。”
唐•本杰明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他本來就不在意對方的家世背景，不管諾亞莉莉的父親是做什麼的，只要她是真心對自己，那就夠了。
兩人走到停車場，唐•本杰明打開副駕駛車門“中午想吃什麼？我請你。”
“墨西哥菜！”諾亞莉莉眼楮一亮，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學校附近有家墨西哥餐廳，味道特別正宗，學生都愛去，價格還便宜。我從小在美國長大，其實不怎麼喜歡吃猶太菜，總覺得太油膩了，還是墨西哥菜的酸辣口合我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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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听你的。”唐•本杰明笑著上車，“正好我也很久沒吃墨西哥菜了，以前開五金店的時候，經常跟兄弟們去附近的小店吃 tas（塔可）。”
“那今天讓你嘗嘗正宗的！”諾亞莉莉系好安全帶，興奮地給杰森指路，“杰森大哥，往前開，過了那個紅綠燈左轉，就在街角的位置，招牌是紅色的，寫著‘洛斯•塔可斯’。”
杰森笑著應下，車子平穩地駛了出去。諾亞莉莉坐在副駕駛上，嘰嘰喳喳地跟唐•本杰明講著學校里的趣事，說她的社會學教授講課有多枯燥，說她的室友最近迷上了一個搖滾樂隊，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听歌，吵得她沒法寫論文。
唐•本杰明安靜地听著，偶爾插一兩句話，心里卻覺得格外踏實。和米歇爾在一起時，他感受到的是成熟女性的溫柔與體貼；而和諾亞莉莉在一起，他仿佛也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能暫時放下集團的繁雜事務，享受片刻的輕松。
車子很快就到了諾亞莉莉說的那家墨西哥餐廳。店面不大，紅色的招牌在陽光下格外顯眼，門口擺著幾張塑料桌椅，已經坐了不少學生。走進店里，濃郁的香料味和烤肉香撲面而來，牆上掛著墨西哥國旗和彩色的掛毯，角落里的音響播放著歡快的拉丁音樂，氛圍熱鬧又接地氣。
“這家店的老板是墨西哥移民，做了二十年的墨西哥菜，味道絕對正宗。”諾亞莉莉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拿起菜單遞給唐•本杰明，“你看看想吃什麼，他們家的 carne asada（烤牛肉）、al pastor（阿爾 pastor 烤肉）都特別好吃。”
唐•本杰明接過菜單，上面全是西班牙語和英語的對照，他掃了一眼，大多是熟悉的菜式。“你點吧，我都可以，跟你口味差不多。”
“那我可就點了！”諾亞莉莉眼楮一亮，熟練地對著服務員報出菜名，“一份 carne asada tas，要三個，多放洋蔥和香菜；一份 al pastor burrito（阿爾 pastor 卷餅），加鱷梨醬；一份 nachos（玉米片），要雙倍芝士和牛肉末；還有兩份 horchata（虎奶酒），冰的。對了，再要一份 churros（吉事果）當甜點。”
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笑著應下“好的，小姐，還是上次一樣？”
“對呀，快一點哦，我下午還要上課。”諾亞莉莉揮了揮手。
等服務員走後，唐•本杰明忍不住笑道“看來你經常來這兒吃。”
“那當然，這家店是我們系的‘校外食堂’。”諾亞莉莉得意地揚起下巴，“上次我們小組討論，就在這兒待了一下午，點了一大份 nachos，邊吃邊聊，特別舒服。而且他們家性價比超高，這麼多東西加起來也就三十多美元，比學校食堂還便宜。”
沒過多久，食物就陸續端了上來。首先是 carne asada tas，三個巴掌大的玉米餅里，夾著烤得焦香的牛肉片、切碎的洋蔥和香菜，表面淋著鮮紅的 salsa 醬，看起來格外誘人。諾亞莉莉拿起一個，遞給他“快嘗嘗，這個牛肉是用炭火烤的，特別嫩。”
唐•本杰明接過 tas，咬了一大口。牛肉的鮮嫩、洋蔥的辛辣、香菜的清香和 salsa 醬的酸甜在嘴里交織，口感層次豐富，確實比他以前吃的小店正宗多了。“味道不錯，比我以前吃的好吃。”
“那當然，我推薦的能差嗎？”諾亞莉莉得意地笑了，拿起自己的 al pastor burrito 咬了一口。卷餅里的豬肉是用菠蘿和香料腌制過的，烤得滋滋冒油，配上軟糯的米飯、爽脆的生菜和醇厚的鱷梨醬，一口下去滿滿的幸福感。
nachos 也跟著端了上來，金黃的玉米片上鋪滿了融化的芝士、碎牛肉、豆子和 je?o（墨西哥辣椒），還淋著酸奶油和 salsa 醬。諾亞莉莉拿起一片玉米片，上面堆滿了料，遞到唐•本杰明嘴邊“張嘴，這個超好吃，芝士拉絲特別長。”
唐•本杰明順從地張嘴，濃郁的芝士味瞬間在嘴里炸開，牛肉末的咸香和辣椒的微辣恰到好處，讓人越吃越上癮。“確實好吃，就是有點膩，得喝點東西解膩。”
“喝這個！”諾亞莉莉把一杯冰爽的 horchata 推到他面前，“這是用大米和肉桂做的，甜甜的，還帶著肉桂的香味，解膩又解渴。”
唐•本杰明喝了一口，清甜的口感順著喉嚨滑下，瞬間驅散了嘴里的油膩感。“這個好喝，比可樂還解膩。”
兩人邊吃邊聊，店里的音樂歡快，周圍的學生們談笑風生，氛圍輕松又愜意。諾亞莉莉吃得很開心，嘴角沾了點芝士，唐•本杰明伸手幫她擦掉，她臉頰一紅，低下頭繼續吃，耳朵卻悄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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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大半，諾亞莉莉放下手里的 burrito，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突然抬頭看向唐•本杰明，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唐，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唐•本杰明心里一緊，以為她要說什麼嚴肅的事，連忙放下手里的 tas“你說，我听著。”
“我知道你還有其他女朋友，米歇爾姐，對吧？”諾亞莉莉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生氣，也沒有委屈，“伊萊亞斯爺爺跟我說過，他還說他不反對，只要你有能力對我們都好就行。”
唐•本杰明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這件事。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卻被諾亞莉莉打斷了。
“你不用解釋，我不介意。”她笑了笑，眼神里帶著幾分成熟，“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而且米歇爾姐人很好，上次我去貞觀集團找你，她還很客氣地招待我，給我泡了茶。能和她一起……其實也挺好的。”
這番話讓唐•本杰明心里一暖，又有些愧疚。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特殊，能得到諾亞莉莉的理解，已經是萬幸。“謝謝你能理解我，我會對你們都好的，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我相信你。”諾亞莉莉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個要求，在我畢業之前，不想受到太多打擾。”
她看著唐•本杰明，眼神里帶著幾分懇求“我很喜歡現在的校園生活，每天上課、寫論文、和室友一起吃飯，不用考慮生意上的事，也不用應付那些豪門之間的應酬。我不想因為和你的關系，讓同學們用異樣的眼光看我，也不想被家里的事情打擾。所以，在我畢業之前，你沒事的時候來找我約會、吃飯就行，不用帶我去參加那些商業聚會，也不用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好嗎？我在學校一直用的艾麗卡這個名字，所以如果有同學的時候還是稱呼我艾麗卡。”
唐•本杰明看著她眼里的期待，心里瞬間軟了下來。他知道，諾亞莉莉雖然出身豪門，卻向往普通的校園生活，這份純粹太難得了，他不能因為自己而破壞。
“好，我答應你。”他鄭重地點頭，“在你畢業之前，我不會打擾你的校園生活。我會經常來找你吃飯、約會，你想我的時候，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來集團找我，我讓杰森去接你。”
听到他的回答，諾亞莉莉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楮彎成了月牙“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她興奮地湊過去，在唐•本杰明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柔軟的嘴唇帶著草莓味的香甜，轉瞬即逝。
唐•本杰明的臉頰瞬間發燙，心跳也漏了一拍。他看著諾亞莉莉羞澀又得意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小調皮。”
“誰讓你答應得這麼痛快呢。”諾亞莉莉撅著嘴，卻掩飾不住眼里的開心。
這時，服務員端來了甜點 churros，金黃的油條上撒著肉桂粉和糖粉，旁邊放著一小碗巧克力醬。“快嘗嘗這個，剛炸出來的，外酥里嫩。”諾亞莉莉拿起一根 churros，蘸了點巧克力醬，遞給他。
唐•本杰明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嘴里化開，帶著肉桂的香味和巧克力的甜膩，口感確實不錯。“好吃，比我以前吃的甜甜圈還好吃。”
兩人吃完甜點，又聊了一會兒。眼看快到下午上課的時間了，諾亞莉莉拿起桌上的書“我得回學校了，下午還有一節專業課，不能遲到。”
唐•本杰明結了賬，和她一起走出餐廳。車子停在路邊，杰森已經把車發動好了。
“我送你回教學樓。”唐•本杰明打開車門。
“不用啦，就在前面不遠，我自己走過去就行。”諾亞莉莉搖了搖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下次有空給你打電話，我們再去玩。”
“好，我等你電話。”唐•本杰明點頭。
諾亞莉莉踮起腳尖，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跑向教學樓，跑了幾步還回頭朝他揮了揮手，笑容燦爛得像陽光。
唐•本杰明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學樓門口，才轉身上車。臉上還殘留著她嘴唇的溫度和草莓味的香甜，心里暖暖的。
“老板，現在去哪兒？”杰森問道。
“回貞觀集團，越快越好。”唐•本杰明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利比里亞港口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須盡快和安德烈他們商量對策，三個月的緩沖期，根本經不起浪費。
杰森見他神色凝重，立刻踩下油門，車子朝著市中心的方向疾馳而去。剛駛上高速，唐•本杰明就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德烈的電話。
“老板，您跟伊萊亞斯先生談得怎麼樣？有什麼好消息嗎？”電話那頭，安德烈的聲音帶著幾分雀躍，顯然還記掛著利比里亞港口的事。
“利比里亞港口有戲，但麻煩也不小。”唐•本杰明開門見山，語氣里帶著一絲凝重，“伊萊亞斯說港口核心權益還是他的，現在把運營權的事交給我們，但龍國和美國都盯著這塊肥肉，讓我們三個月內選邊站，還不能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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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爆發出安德烈激動的聲音“真的？！終于有消息了！這港口可是打通西非航運的關鍵！”他頓了頓，才後知後覺地抓住重點，“不過龍國和美國……這倆巨頭確實不好惹。但有伊萊亞斯先生撐腰，咱們未必沒機會。”
“別掉以輕心，他讓我們隱藏在幕後，不能親自出面，不然以咱們現在的體量，被哪一方盯上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唐•本杰明叮囑道，“我正在回集團的路上，半小時後到。你立刻通知負責港口業務的部門，讓他們帶上所有利比里亞港口的資料，到你32樓的辦公室開會。資料要全，包括港口受損評估、新政府人員名單、美龍兩國企業的接觸進展，一點都不能漏。”
“放心吧老板！”安德烈的聲音透著十足的干勁，“港口部的負責人以前是馬士基西非區的運營主管，對利比里亞的情況門兒清，我讓他把家底都掏出來。您路上小心，我這就去安排！”
掛了電話，唐•本杰明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陽光透過玻璃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他的思緒卻早已飛到了千里之外的利比里亞。
利比里亞蒙羅維亞港，位于西非大西洋沿岸，是西非最重要的深水港之一，不僅能停靠萬噸級貨輪，還是周邊國家礦產、農產品的主要出口樞紐。拿下這個港口，貞觀集團的航運線路就能從美洲、歐洲延伸到西非，再結合伊萊亞斯在中東的港口資源，一個橫跨三大洲的航運網絡雛形就有了。
可難點也恰恰在這里——這塊肥肉太誘人，龍國的中遠海運早就想在西非布局，美國的雪佛龍能源公司更是盯著港口的石油運輸能力，兩邊都不是善茬。選美國，可能會得罪龍國這個潛力巨大的市場；選龍國，又會觸怒美國本土的資本勢力，甚至可能影響貞觀在北美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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