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死亡商人登錄
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臥室，在絲絨地毯上切割出一道明亮的金線。唐•本杰明睜開眼時，米歇爾正趴在他胸口，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呼吸均勻得像只慵懶的貓。他抬手拂過她散落在頸間的長發，指尖觸到一點溫熱的肌膚——昨夜的余溫仿佛還殘留在空氣里，與清晨的涼意交織成一種安穩的暖意。
“醒了？”米歇爾嘟囔著睜開眼，眼底還帶著未褪盡的迷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懷里帶，“再躺會兒，艾娃說早餐十點才好。”
唐•本杰明低笑一聲，任由她像樹懶般掛在身上“再躺下去，安德烈可能就要離開洛杉磯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說真的，等處理完洛杉磯的事，我們去歐洲待段時間。”
米歇爾的眼楮瞬間亮了，睡意全無“去歐洲？真的？”
“當然。”他看著她眼底的雀躍，心里那點因蒂華納事務積壓的煩躁煙消雲散，“去看酒莊，你不是一直想擁有自己的葡萄園？順便去托斯卡納曬曬太陽，把這些日子的疲憊都曬掉。”
“拉鉤。”米歇爾伸出小指，指尖還帶著昨夜沐浴露的玫瑰香，“不許反悔，不然我就把你藏在書房的那瓶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偷偷喝掉。”
唐•本杰明笑著勾住她的手指“絕不反悔。”
早餐在露台進行，陽光穿過棕櫚葉的縫隙，在白色亞麻桌布上投下晃動的光斑。伊莎貝拉端上來的煎蛋邊緣焦脆，培根煎得滋滋冒油，旁邊擺著新鮮的無花果和藍莓，米歇爾用銀叉戳著一顆草莓，眼楮亮晶晶地規劃著歐洲行程“我們先去巴黎買包，再去米蘭看秀，最後去酒莊——對了，要帶上艾娃，她懂紅酒，能幫我們挑個好地方。”
“都听你的。”唐•本杰明喝了口黑咖啡，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比爾發來消息翡翠樓裝修進度70，預計兩周後完工。他回了個“知道了”，將手機揣回口袋——等從歐洲回來，剛好能搬進新的辦公地點，也算給貞觀和止水一個更體面的總部。
吃過早餐，唐•本杰明換上一身深灰色西裝，米歇爾幫他系領帶時，指尖故意在他頸間蹭了蹭“中午早點回來，我讓廚房買了你喜歡的和牛。”
“盡量。”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轉身走出別墅時，湯姆已經將邁巴赫停在門口，車窗降下，杰瑞正在核對今天的行程。
“去比弗利威爾希爾酒店。”唐•本杰明坐進後座，看著窗外掠過的豪宅，“安德烈在那邊？”
“是的，老板。”湯姆轉動方向盤，避開一輛慢悠悠行駛的勞斯萊斯，“他昨天從蒂華納回來就住那兒，說是方便處理紐約分公司的事。”
比弗利威爾希爾酒店的大堂鋪著意大利大理石，水晶吊燈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璀璨的光斑。唐•本杰明走進時，門童立刻認出了他，恭敬地躬身引路“安德烈先生在二樓的雪茄吧等您。”
雪茄吧里彌漫著濃郁的煙草味，安德烈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攤著幾份文件，旁邊的咖啡已經涼透。看到唐•本杰明進來，他立刻合上文件站起身“唐，你來了。”
“紐約分公司出問題了？”唐•本杰明坐下，接過侍者遞來的礦泉水——他現在還不想沾雪茄的味道。
“不是問題，是機會。”安德烈推過來一份報表，“華爾街有幾家基金想投資貞觀的新能源項目，我得去談談，順便把分公司的團隊搭起來。”他看了眼腕表，“下午三點的飛機，正好趕在收盤前見那些基金經理。”
“紐約那邊交給你，我放心。”唐•本杰明擰開礦泉水瓶，“有件事需要你辦——去巴拿馬注冊個公司。”
安德烈愣了一下“巴拿馬？能源聯盟的殼公司？”
“對。”唐•本杰明點頭，“法人用美國人的身份，名字叫維克托•布特，公司名就叫黑火集團（bckfire group）——黑色的火，象征戰爭與能源，夠直白。”
“維克托•布特？”安德烈皺起眉安德烈接過紙，眉頭瞬間皺起“維克托•布特？這不是那個傳說中的‘死亡商人’的名字嗎？好萊塢還拍過他的傳記電影，好像是戰爭之王電影吧。”
“就是要這個效果。”唐•本杰明指尖在欄桿上輕輕敲擊，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傳來，“越多人覺得這名字耳熟，越不敢輕易查。”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這個維克托•布特，是我的新身份。”
安德烈的鋼筆差點掉在地上“你的身份？可是你的美國護照……”
“我要的不是普通身份。”唐•本杰明看著他震驚的表情，緩緩解釋，“我需要馬克迪幫忙，讓fbi系統里‘合法存在’一個叫維克托•布特的美國人——出生證明、社保號、信用記錄，所有能查的信息都要做齊，做得比真的還真。”
安德烈這才反應過來，喉結動了動“您是想……用這個身份掌控黑火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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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集團必須由‘維克托’100控股。”唐•本杰明的語氣不容置疑，“明面上是殼公司，實際上要握著能源聯盟的所有交易渠道——招投標、銷售、資金結算，都得走這里。”他看向安德烈，“只有用全新的身份，才能徹底切斷和止水、貞觀的聯系，就算以後出事，也不會燒到我們身上。”
安德烈握緊鋼筆，指節泛白“讓fbi幫您做假身份？這太冒險了，馬克迪要是……”
“他不會反水。”唐•本杰明打斷他，目光銳利如鷹，“華雷斯的案子需要海灣集團的‘貨’來坐實政績，他剛當上局長，需要這個功勞穩固地位。我們是互相利用，他比我們更怕出事。”他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你只需要去巴拿馬注冊公司，剩下的身份問題，我會跟馬克迪談。”
安德烈深吸一口氣，將那張紙折好放進內袋“我明白。黑火集團的經營範圍要寫得模糊些嗎？比如‘國際能源貿易咨詢’？”
“再加上‘物流服務’。”唐•本杰明補充道，“方便以後走運輸渠道。注冊時要用加密網絡，找巴拿馬本地最嘴嚴的律師，錢不是問題。”
安德烈點頭時，手機響了，是機場發來的登機提醒。他看了眼時間“我得上去收拾東西了，紐約那邊的會議不能遲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這個維克托•布特……需要照片嗎？用您的？”
“用合成的。”唐•本杰明望著海平面，“臉型像我，但五官要改，左眼加顆痣，發型用寸頭——總之，要讓認識我的人乍一看認不出，查起來又能找到‘合理’的關聯。”
唐•本杰明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後續他的美國護照、社保號都會發給你，都是真的，你只用負責在巴拿馬把公司注冊下來，經營範圍寫‘國際能源貿易與咨詢’，越模糊越好。”
“明白。”安德烈在筆記本上畫了個重點，“我讓巴拿馬的律師盡快辦，估計一周就能搞定。”
“辦快點。”唐•本杰明叮囑道，“等公司注冊下來，你聯系那幾個巴西風電商人，讓他們去紐約談——就在貞觀的分公司，別來洛杉磯，免得被赫斯特的人看到。”
安德烈點頭時，手機又響了，是紐約分公司的助理打來的，催他盡快出發去機場。他合上筆記本站起身“那我得馬上收拾東西了，巴拿馬的事有進展，我讓律師直接聯系你？”
“讓他聯系艾娃，她會處理。”唐•本杰明看著他走向電梯，才端起礦泉水喝了一口。維克托•布特這個名字，確實來自那部講述軍火商的電影——他就是要這種若有似無的暗示，讓那些試圖查黑火集團底細的人，下意識聯想到“危險”與“神秘”，從而不敢輕易動手。
安德烈離開後，唐•本杰明在雪茄吧坐了會兒，看著窗外比弗利山莊的街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馬克迪”的名字。
“唐，我的大功臣。”馬克迪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背景里有fbi辦公室特有的喧鬧，“華雷斯那個頭目的案子，局里已經批了‘重大突破’，就差最後一步了。”
“最後一步是？”唐•本杰明挑眉，听出他話里的急切。
“貨。”馬克迪的聲音壓低了些，“我需要一批像樣的毒品，至少五十公斤可卡因，最好能查出和華雷斯集團的直接關聯——有了這個，不僅能讓那瘋子判無期，還能順理成章地申請更多經費。”
“奧爾尼奧早就給你備好了。”唐•本杰明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豪車，“但他有個條件。”
“條件？”馬克迪的聲音頓了頓，“他想干什麼？減刑？還是要證人保護？”
“都不是。”唐•本杰明靠在椅背上，“他想讓你撤銷對‘卡德納斯•吉列爾莫’家族的所有指控——海灣集團想洗白，總不能讓家族名字一直掛在fbi的黑名單上。”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卡德納斯•吉列爾莫……”馬克迪的聲音帶著思索，“海灣集團的核心家族，手上至少有二十條人命。”
“但他現在是能源聯盟的人，幫你抓了華雷斯的頭目，也算戴罪立功。”唐•本杰明語氣平淡，“而且他說了，願意退居幕後，會讓人出來當海灣集團的明面上的老大——這樣你操作起來也方便，不會有人說你包庇毒梟。”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馬克迪的輕笑聲“這老狐狸，算盤打得真精。”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行，我答應。等我正式就任局長，就以‘證據不足’為由撤銷指控——但你告訴奧爾尼奧，要是他的人敢搞小動作，我第一個拿他開刀。”
“他會听話的。”唐•本杰明站起身，“貨在聖迭戈港的956號倉庫，鑰匙在倉庫管理員手里，報你的名字就能取。”
“夠意思！”馬克迪的聲音充滿感激，“你要我幫什麼忙？上次說的那個事。”
“等你的人確認了貨我再告訴你需要你幫忙的事。”唐•本杰明走到雪茄吧門口，“現在不急。”
掛了電話，唐•本杰明站在酒店二樓的露台上，看著比弗利山莊的車水馬龍。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仿佛蒂華納的血腥與殺戮從未存在過。但他知道，平靜的表象下，暗流始終洶涌——赫斯特的反撲、日韓財閥的不甘、能源聯盟的內部博弈，還有即將成立的黑火集團，都在等著他去一一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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