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眾人小聚
灣流g650的舷梯剛觸地，熾熱的南加州陽光便裹挾著干燥的風灌入機艙。唐•本杰明扣上西裝外套的銀質紐扣，望著停機坪上整齊排列的黑色防彈車，艾斯戴著墨鏡立在最前方，袖口下隱約露出的紋身隨著手臂動作若隱若現。
\"老板，蒂華納的局勢有新動向。\"艾斯拉開車門時壓低聲音，防彈車窗隔絕了外界喧囂，\"錫那羅亞和cjng的人在城郊山區交火，他們避開了我們所有的監控點。海灣集團依舊在走傳統販毒路線，但貨運路線改到了拉雷多市，似乎是想避開沖突。\"
唐•本杰明摩挲著下巴，想起墨西哥能源布局圖。蒂華納作為美墨邊境的關鍵樞紐，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到貞觀集團未來。\"告訴霍克，把監控範圍擴大二十公里。\"他盯著窗外掠過的棕櫚樹，眼神逐漸銳利，\"海灣集團實力雖大不如前，但根基還在，是止水在墨西哥扶持勢力的最佳選擇。不過他們手上的毒生意......\"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冰冷，\"跟止水有關的勢力，絕不能踫毒。不過作為當初的大集團未必會答應，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車隊駛入比弗利山莊的雕花鐵門時，夕陽正將遠處的好萊塢標志染成金紅色。唐•本杰明剛下車，佣人便遞上擦手的溫熱毛巾︰\"杰米先生、邁克先生他們已經到了，正在後院等候。\"
穿過鋪著波斯地毯的長廊，露天庭院里的景象豁然開朗。白色亞麻桌布覆蓋的長桌上，冰桶里的香檳瓶泛著水珠，無酒精紅酒在玻璃器皿中搖曳著寶石般的光澤。庭院角落的噴泉叮咚作響，與燒烤架上牛排發出的滋滋聲交織成獨特的韻律。
\"難得聚齊，先不談生意。\"唐•本杰明解開領帶，朝眾人舉杯，\"等馬里布的新莊園裝修好，咱們去海邊痛痛快快喝一場！\"他的目光掃過比爾•杰米 亮的牛津鞋、邁克布滿槍繭的雙手，最後落在湯姆別在腰後的手槍上——這些人是他在洛杉磯的根基，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說話間，佣人們推著雕花餐車魚貫而入。首先上桌的是龍國菜，瓷盤踫撞聲中，濃郁的香氣四散開來︰色澤紅亮的東坡肉顫巍巍地臥在翡翠般的青菜間，冰糖在肉皮上凝成琥珀色的糖霜；宮保雞丁里的花生米裹著紅亮的辣油，與嫩白的雞丁、殷紅的干辣椒相映成趣；清蒸鱸魚表面鋪著蔥絲姜絲，滾燙的熱油澆上去的瞬間，魚鮮味混著蔥姜香直沖鼻腔；麻婆豆腐在砂鍋里咕嘟冒泡，花椒的麻與辣椒的辣交織出誘人的紅；梅菜扣肉層層疊疊碼在碗中，肥瘦相間的肉片吸飽了梅菜的咸香。
涼菜同樣精致︰白切雞皮黃肉白，搭配特制的蔥姜蘸料；拍黃瓜淋著蒜香濃郁的芝麻醬，點綴著鮮紅的小米辣；涼拌海蜇頭在青花瓷盤中堆成小山，淋上鎮江香醋與香油，脆嫩爽口。特制的鹵味拼盤里，鴨脖、鴨翅、雞爪泛著深褐色的油光，鹵香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藥草氣息。最後登場的是文火慢炖的蟲草花雞湯，奶白色的湯汁上浮著幾顆枸杞，蒸騰的熱氣里滿是醇厚鮮香。
\"這道東坡肉，是用紹興黃酒煨了三個時辰。\"主廚戴著高高的白色廚師帽，手持銀質餐具介紹，\"糖色要炒得剛剛好，肉皮才能晶瑩透亮，入口即化。\"
西方菜則更顯豪邁︰滋滋作響的戰斧牛排佔據了半張餐盤，表面的焦痕散發著誘人的煙燻味，搭配的黑松露醬汁香氣濃郁；海鮮拼盤里龍蝦、帝王蟹腿、生蠔碼放整齊，檸檬角與雞尾酒醬點綴其間；意式燴飯混合著帕瑪森芝士與藏紅花，金黃的米粒裹著濃稠的醬汁；香煎鵝肝配焦糖隻果，肥美的鵝肝與酸甜的隻果在舌尖踫撞出奇妙的口感；烤羊排撒著迷迭香與海鹽，鮮嫩的肉質帶著炭火的香氣。
\"老板，這道麻婆豆腐簡直絕了！\"邁克用叉子卷起一大塊豆腐，辣得直哈氣卻又停不下來，\"比我在唐人街吃的正宗多了！\"
比爾•杰米優雅地切開牛排，血絲恰到好處地滲出︰\"不過我還是更愛這道戰斧牛排。唐，听說你在舊金山收服了安德烈•德•拉•羅什？\"
唐•本杰明端起無酒精香檳，氣泡在杯中升騰︰\"貞觀集團要做大，就得有這樣的人掌舵。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神色變得嚴肅，\"咱們在墨西哥的布局也不能放松。海灣集團雖然是眼下最合適的合作對象，但他們的販毒生意得想辦法讓他們必須徹底斬斷。
米歇爾優雅地用銀匙舀起一勺蟲草花雞湯，淺抿一口後，眉眼微彎︰\"這湯頭的醇厚，倒讓我想起在香港半島酒店喝過的炖湯。\"她放下湯碗，夾起一塊色澤誘人的東坡肉，肥瘦相間的肉片在齒間輕輕一抿便化開，\"肉質酥爛卻不膩，這火候當真講究。\"然而當她嘗試夾起一筷麻婆豆腐時，舌尖剛觸到濃郁的麻辣味，便忍不住輕咳起來，連忙端起無酒精香檳解辣，\"這花椒的麻勁...實在消受不起。\"
隨著夜色漸深，餐桌上的氛圍愈發熱烈。艾斯將烤羊排上的肉剔下，就著香煎鵝肝大快朵頤；湯姆則偏愛海鮮拼盤里鮮甜的生蠔，擠上檸檬汁後一口吞下。比爾•杰米小口啜飲著無酒精紅酒，不時與邁克討論著意式燴飯的調味。唐•本杰明望著眾人舉杯歡笑的模樣，忽然輕嘆一聲︰\"可惜了，要是有瓶茅台或是五糧液，這氣氛才叫到位。那綿柔又烈的勁兒，配著這些菜才夠味。\"
酒足飯飽後，眾人圍坐在庭院的藤編沙發上，吹著夜風閑談。邁克擦拭著嘴角的醬汁，笑談著某次在南美執行任務時遭遇的趣事；比爾則分享著處理跨國並購案時遇到的法律難題。月光灑在眾人身上，給這場聚會鍍上一層朦朧的柔光。
就在這時，庭院外傳來車輛引擎聲。片刻後，佣人匆匆趕來通報︰\"唐先生，馬克迪•奧博先生來訪。\"唐•本杰明抬眸望去，只見馬克迪身著筆挺的深色西裝，身後跟著墨菲斯與婭楠，三人在夜色中大步走來。
馬克迪掃了眼在場眾人，微微皺眉，顯然不願在他人面前開口。唐•本杰明卻笑著起身︰\"沒關系，馬克迪，他們都是能信任的自己人。\"然而馬克迪依舊堅持，朝庭院角落示意︰\"有些事，還是單獨談穩妥。\"
兩人走到燈光照不到的暗影處，馬克迪壓低聲音︰\"明天紐森家族的宴會，一切就靠你從中周旋了。我們fbi受制于身份，這些政商宴會我們需要避嫌。只要能讓紐森家點頭支持我轉正...\"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鷹，\"以後在加州，fbi絕不會找你的麻煩。當然，相應的，有些案子需要你的人幫忙。\"
唐•本杰明拍了拍馬克迪的肩膀，語氣親昵︰\"放心吧，馬克迪，我們是好朋友不是？\"他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馬里布那里的海景很漂亮，等莊園裝修好了，一定請你去坐坐。\"這話讓馬克迪神色微僵——他自然明白，唐•本杰明提起馬里布，暗指的是兩人間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把柄。
沉默片刻，馬克迪勉強擠出笑容︰\"那就先謝過了。\"說罷，他招呼墨菲斯與婭楠準備離開。墨菲斯朝唐•本杰明微微頷首，婭楠則輕輕揮手致意。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庭院里眾人面面相覷，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緊張。
唐•本杰明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淵。這場突如其來的拜訪，讓原本輕松的聚會蒙上一層陰影。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庭院的燈光次第亮起。眾人舉杯相踫的聲音中，唐•本杰明望著遠處洛杉磯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