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退與進
清晨六點的陽光穿透遮光窗簾，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細碎的金線。唐•本杰明從搏擊沙袋旁直起身，汗水順著背心的紋路滑進訓練褲。昨夜與岩崎三司的通話像塊燒紅的烙鐵，此刻仍在他後頸隱隱發燙。他抓起毛巾狠狠擦拭著臉，鏡中的倒影眼神銳利，卻難掩眼底的血絲。
簡單沖了個冷水澡，唐•本杰明換上一身休閑裝，煮了杯黑咖啡坐在餐桌前。手機屏幕亮起，他撥通比爾的電話︰"給科技有限公司和布克的錢，你親自去處理。用十五個離岸賬戶分散操作，確保不留痕跡。"
"明白！"比爾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帶著一貫的干練，"科技公司那邊尾款結清後，他們答應簽署永久保密協議。布克的股權轉讓文件，我也會讓他簽得毫無破綻。"
唐•本杰明轉動著咖啡杯，杯沿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鏡片︰"加州銀行的退市流程，全部交給你負責。通知法務部準備好材料，務必在48小時內提交納斯達克。記住，財務數據要處理得滴水不漏。"
"放心吧，明哥！我已經安排了最專業的團隊，連小數點都不會出錯。"比爾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三菱那邊..."
"不用管他們。"唐•本杰明打斷道，"按我們的節奏來。對了，讓吉布斯做好接任洛杉磯分行行長的準備，墨西哥的事，遲早要攤到台面談。"
掛斷電話，唐•本杰明看著手機上不斷彈出的銀行轉賬提醒，50億借款如今賬戶余額只剩27億。他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上旋轉的吊燈，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步棋。
一會兒後比爾發來消息確認退市申請已提交，納斯達克回復進入審核流程後，唐•本杰明立刻行動起來。他驅車前往加州銀行洛杉磯分行，在貴賓室里，將27億現金一次性注入銀行賬戶。銀行大廳的電子屏瞬間彈出公告︰止水公司戰略注資27億，強化加州銀行核心競爭力。
這個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金融市場激起千層浪。財經媒體爭相報道，股票市場雖已暫停交易，但行業論壇上一片熱議。分析師們紛紛解讀︰"這筆巨額注資意味著加州銀行將開啟新一輪擴張止水公司展現出強大的資金實力，退市或許是為了更大的戰略布局"。
趁著輿論向好的勢頭，唐•本杰明立即啟動貸款程序。憑借著新增的27億現金流作為背書，以及三菱集團暗中默許的態度，50億貸款審批一路綠燈。僅僅1小時後，這筆款項就順利到賬。他沒有絲毫耽擱，將40億轉入貝蒂家族指定賬戶，又按約定10億存入米歇爾•貝蒂的私人賬戶。
"用她的錢收購銀行，最後還得連本帶利還回去，還搭上了10的止水股份。"唐•本杰明苦笑一聲，心中暗暗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雖然表面上達成了控股加州銀行的目標，但實際上處處受制于人，無論是三菱集團還是貝蒂家族，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處理完這些，唐•本杰明開車來到自己的五金店。推開店門時，門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熟悉的機油味和木屑氣息撲面而來。這種市井的煙火氣，總能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
"唐老板！"雜貨店的琳達推著購物車進來，卷發上還沾著面粉，"我家水管又爆了，快給我拿卷防水膠帶！"她一邊說一邊抱怨著最近的物價，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幫她挑選膠帶的年輕人，剛剛在金融市場掀起了一場風暴。
"琳達姐，您這水龍頭得換個新墊片。"唐•本杰明笑著遞過工具，"就用這種 膠的，保準半年不漏。"
話音未落，街角修車行的老喬風風火火闖進來，工裝褲上沾滿油污︰"小唐！我那台電焊機又歇菜了，快給我來包焊條！"他把手里的煙蒂按滅在門口的煙灰缸里，"對了，最近新聞說加州銀行退市了，你听說沒？"
"是嗎？沒怎麼關注。"唐•本杰明將焊條扔進購物籃，收銀機吐出長長的小票，"老喬，您那台nb 500得做保養了。材料加手工費，一共87塊。"
整個一上午，陸陸續續有鄰居來光顧。隔壁的單親媽媽買走了半打燈泡和兒童安全插座；對門的退休教師來配鑰匙；街尾開小吃店的夫妻添置了新的廚房用具。唐•本杰明耐心地幫每個人挑選商品，听他們嘮家常，仿佛完全融入了這個平凡的社區。
下午，財經新聞鋪天蓋地都是關于加州銀行退市的消息。百年銀行突然退市，止水公司與三菱ufj金融集團分別持股51和49，這樣的重磅新聞引發了市場的強烈震動。稅務局也應要求前往舊金山的加州銀行總行進行檢查，但在三菱集團的運作下，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
唐•本杰明對此只是淡淡一瞥，繼續專注于店里的生意。對他來說，此刻握著螺絲刀幫顧客修理工具，遠比看著股市行情波動更讓他感到踏實。這些平凡的日常，是他在殘酷的資本世界里難得的避風港。
夜幕降臨時，唐•本杰明鎖上店門。坐在店門口的台階上，他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遠處止戈槍械店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閃爍。一邊是充滿煙火氣的五金店，一邊是暗藏殺機的軍火生意，再加上錯綜復雜的金融棋局，構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手機再次震動，是墨西哥方面傳來的消息，奧爾尼奧希望能與他面談。唐•本杰明揉了揉太陽穴，看來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尤其是明天與米歇爾•貝蒂的出海之約，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數等著他。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轉身走進夜色中。在這個充滿機遇與危險的城市里，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資本的浪潮中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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