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青春真好
洛杉磯的午後陽光像融化的黃油般傾瀉在威爾希爾大道，唐•本杰明回到五金店時，裝修工人正圍坐在台階上吃三明治，李光用保溫壺倒著滾燙的茉莉花茶，茶香混著水泥粉塵在空氣中飄散。他朝工人們點點頭，推門鑽進店鋪，老式沙發的皮革在高溫下散發出微微的焦味，他隨手抓起櫃台上的平板，點開抖音時屏幕上正跳出墨西哥毒梟火拼的新聞——那些血腥畫面與三小時前林氏餐館的糖醋排骨形成荒誕的反差。
困意如潮水漫來時，平板"啪嗒"掉在腿上。等他猛然驚醒，夕陽已將卷簾門染成蜜色。店里依舊冷清，只有牆角的座鐘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唐•本杰明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意識到重生後的這幾個月，自己像台高速運轉的機器，竟從未好好看過這座城市。他扯下領帶塞進西裝口袋，鎖門前特意在玻璃上貼了張便簽︰"急事致電xxx"，墨汁在熱氣中暈染出毛邊。
聖莫尼卡海灘的咸腥海風裹挾著防曬乳的香氣撲面而來時，唐•本杰明解開襯衫紐扣。停車場里，比基尼女郎們踩著人字拖嬉笑而過，古銅色肌膚在陽光下泛著蜜糖光澤。他盯著自己身上的深灰休閑裝，突然覺得格格不入，轉身鑽進路邊的沖浪用品店。當他換上白色亞麻沙灘褲和藏藍速干背心時，鏡中的男人露出雕刻般的胸肌線條，八塊腹肌在呼吸間若隱若現，完全不見前世執行任務時留下的猙獰疤痕。
沙灘上的細沙燙得人腳底發麻，唐•本杰明沿著海岸線漫步，潮水將碎貝殼推到他腳邊。遠處傳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他眯起眼望去，人群中躍動的粉色身影突然撞進視線——是艾麗卡。少女扎著雙馬尾，草莓圖案的比基尼襯得肌膚愈發雪白，水珠順著她的天鵝頸滑進鎖骨凹陷處。她正舉著自拍桿和閨蜜們打鬧，忽然像感應到什麼似的，猛地回頭。
"天吶！"艾麗卡的尖叫混著海浪聲炸開，她踩著人字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來，發梢的水珠甩在唐•本杰明胸口，"你怎麼在這兒？跟蹤我還是偶遇？"她仰起臉時，睫毛上還沾著亮晶晶的水珠，草莓味的唇彩在陽光下泛著誘人光澤。
不等唐•本杰明回答，染著藍紫色挑染的閨蜜突然摟住他胳膊︰"帥哥，你是艾麗卡男朋友？我們系草追她三個月都沒成功呢！"周圍幾個男同學立刻圍攏過來，其中戴墨鏡的高個男生上下打量著他的沙灘服，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唐•本杰明注意到對方手腕上戴著歐米茄，顯然家境優渥。
唐•本杰明握住艾麗卡不安分的手，指尖輕輕摩挲她手腕內側︰"我們啊，算是命運讓草莓味撞上硝煙味。"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刻意壓低的聲線讓幾個女生不自覺湊近，"不過這位同學，"他轉向墨鏡男生，"與其糾結別人的緣分，不如教教我怎麼玩沙灘排球？"
墨鏡男生冷笑一聲，從背包掏出皮質摔跤護腕︰"玩就玩大的，敢不敢來沙灘摔跤？輸的人給所有人買椰子水。"
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墨鏡男生像頭獵豹般撲來。唐•本杰明側身閃過，手掌扣住對方手肘輕輕一帶，借著力道將人甩出兩米遠。圍觀人群發出驚呼，墨鏡男生狼狽地從沙堆里爬起，抹掉臉上的沙子又沖上來。這次唐•本杰明直接用柔道的背負投，將人重重摔在軟墊般的沙灘上，膝蓋抵住對方後腰︰"還要繼續嗎？"
接下來的沙灘足球更成了唐•本杰明的個人秀場。他赤腳踩在滾燙的沙子上，像頭敏捷的黑豹般帶球過人，虛晃間晃過三名防守隊員，在禁區前沿一記漂亮的倒掛金鉤，足球劃過完美的弧線鑽進網窩。艾麗卡激動得跳起來，比基尼肩帶滑落一半也渾然不覺，閨蜜們的尖叫與海浪聲混作一團。
當夕陽將海面染成葡萄酒色時，唐•本杰明悄悄把艾麗卡拉到一旁︰"我請大家吃飯？就當慶祝這場偶遇。"看到艾麗卡驚訝的眼神，他從錢包夾層中悄悄摸出那張黑色的加州銀行貴賓卡，卡片表面低調地印著燙金ogo，"知道大象餐廳嗎？听說那里的西班牙海鮮飯不錯。"
艾麗卡的眼楮瞪得溜圓︰"那里人均三百刀！而且周末根本訂不到位置！"唐•本杰明只是神秘一笑，趁著眾人不注意，走到一旁用黑卡撥通了餐廳經理的電話。僅僅五分鐘後，他便轉身向眾人宣布︰"剛好有個預約取消，我們可以過去了。"實際上，持有這張黑卡的貴賓，即便在最繁忙的周末，也能隨時獲得優先安排。
大象餐廳的地中海式穹頂下，水晶吊燈將餐桌照得流光溢彩。唐•本杰明翻開燙金菜單，點了招牌的藏紅花海鮮飯，米飯粒粒分明裹著濃郁醬汁，大蝦與青口貝在砂鍋中泛著誘人光澤；炭烤章魚足撒著檸檬皮屑和橄欖油，q彈的肉質帶著炭火香氣；還有現烤的佛卡夏面包，撕開時能拉出長長的奶酪絲。他特意要了瓶2018年份的里奧哈紅酒，酒液倒入高腳杯時，宛如流動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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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先生，你真的只是五金店老板？"戴圓框眼鏡的男生轉動著酒杯，"這家餐廳周末預約要等半個月，你居然直接帶我們進來。"唐•本杰明輕笑一聲，往艾麗卡盤里夾了只龍蝦鉗︰"人生嘛，總得有點意外驚喜。"他的回答像團迷霧，反而讓幾個女生眼中的好奇更盛。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烈。穿露背裝的女生紅著臉湊過來，手機屏幕亮起添加好友的界面，卻被艾麗卡眼疾手快擋住︰"學姐，我男朋友不勝酒力~"她故意將"男朋友"三個字咬得極重，手臂卻悄悄勾住唐•本杰明的腰。唐•本杰明瞥見她耳尖泛紅，突然覺得這種明目張膽的佔有欲比任何情話都動人。
散場時，艾麗卡送他到停車場。海風掀起她的裙擺，唐•本杰明將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薄荷混著雪松的氣息立刻將少女籠罩。"我不想去酒吧了，"艾麗卡突然摟住他的脖子，草莓味的呼吸噴灑在他耳畔，"我想跟你走。"她的指尖不安分地摩挲著他後頸的皮膚，眼神里滿是期待。
唐•本杰明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低沉而溫柔︰"乖，下次我去學校看你，帶你去吃更好的。今天先陪你的朋友們，嗯？"他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保證，很快就去。"
艾麗卡仰頭看著他，撅起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要哭出來︰"你說話算數？"
"當然。"唐•本杰明用拇指擦過她泛紅的眼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這次綿長而熾熱，直到艾麗卡的身子軟在他懷里。
听到同學們的催促聲，艾麗卡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唐•本杰明從車里拿了一萬美元遞給她︰"去酒吧你開錢，請大家玩。相逢是有緣，在學校大家多多照顧艾麗卡。"他看向遠處的同學們，又轉頭對艾麗卡說，"玩得開心點。"
艾麗卡接過錢，踮起腳尖在他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那你不許忘了！"她這才轉身跑向同學們，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直到被閨蜜拉進出租車。
唐•本杰明靠在車門上。代駕司機接單的提示音響起時，他望著海面上最後一抹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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