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灰色業務開張
清晨的陽光透過"杰米律師事務所"蒙塵的百葉窗，在辦公桌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比爾•杰米第無數次將轉椅從文件堆里拔出來，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嘴里嘟囔著︰"要是再沒生意，下個月真得去便利店當夜班收銀員了。"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一位戴著寬檐帽、墨鏡遮住大半張臉的女士邁著細高跟走了進來，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瞬間彌漫整個辦公室。"請問是杰米律師嗎？"她摘下墨鏡，眼尾的細紋里藏著焦慮，"我需要委托您調查我丈夫。"
比爾立刻正襟危坐，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當然，夫人。請坐。"他注意到對方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鑽戒，心跳不禁加快，"我們律所擅長處理各類婚姻糾紛，不知您具體......"
"他出軌了。"女士從鱷魚皮手包里抽出一張支票，筆尖重重落在金額欄，"我要證據，確鑿的證據。讓他淨身出戶，一分錢都別想帶走。"當她把支票推過來時，比爾的呼吸幾乎停滯——上面的數字赫然是五萬美元，足夠他付半年房租。
當天下午，比爾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五金店。林曉正踮著腳給貨架頂層的工具箱貼標簽，轉頭就看見比爾舉著支票在唐•本杰明面前晃悠︰"兄弟！大生意來了！"
唐•本杰明擦拭扳手的動作頓了頓，目光掃過支票上的金額︰"婚姻調查？"
"五萬美元！"比爾興奮地拍著櫃台，震得螺絲刀叮當作響，"那個女人說她丈夫每周三、五都會去比弗利山莊的別墅，我們只要拍到實質性證據......"
唐•本杰明內心暗自冷笑，作為曾經在全球頂尖殺手組織中以偽裝和情報搜集能力聞名的存在，這種調查任務簡直如同兒戲。曾經，他為了完成任務，需要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用匕首抵住目標咽喉，在生死邊緣游走。而現在，不過是利用些小設備，躲在暗處觀察記錄，這對他來說，就像成年人玩孩童的過家家游戲般輕松。但他更清楚，在法律框架下，偷拍偷錄的內容並不能直接作為呈堂證供，必須另闢蹊徑。
"這種活兒沒風險，但得講究方法。"唐•本杰明擰上機油瓶蓋，金屬踫撞聲清脆利落，"不能踫法律紅線。"他轉身打開地下室的暗門，機床的冷光傾瀉而出，"需要些特殊設備，但我們的重點是找到合法證據。"他太清楚這種平淡又安全的工作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那些被鮮血浸透的回憶，那些無數個在噩夢中驚醒的夜晚，都讓他對現在這種生活充滿珍惜。他只想守著五金店，和朋友一起賺些安穩錢，買下承載父母記憶的店鋪，過上真正平凡的日子。
兩小時後，唐•本杰明掏出個紐扣大小的攝像頭，鏡頭閃爍著幽藍的光︰"軍工級夜視，續航72小時。不過我們不用它偷拍，而是用來確認目標行蹤。"他又舉起一個看似普通的收音機，"這個改裝過，能接收手機信號頻段，我們要找機會獲取目標手機里的關鍵信息。"
比爾目瞪口呆地接過設備︰"你從哪兒搞到這些玩意兒？"
"五金店的"特殊庫存"。"唐•本杰明眨了眨眼，"記得提醒客戶，我們只負責調查，後續訴訟是你的專長。但證據必須合法合規。"
周三深夜，比弗利山莊的別墅區靜謐得如同沉睡的巨獸。唐•本杰明戴著鴨舌帽，蹲在灌木叢後，通過改裝設備確認目標人物進入別墅後，悄然繞到後院。他觀察到二樓陽台的窗戶虛掩著，而目標人物的手機正放在陽台小桌上充電。
憑借著多年練就的敏捷身手，唐•本杰明像貓一樣攀上陽台，迅速將微型數據傳輸器連接到手機上。三分鐘後，他獲取了手機里與第三者的聊天記錄、轉賬憑證和親密照片。就在他準備撤離時，屋里突然傳來腳步聲，他立即翻身躲到陽台欄桿外側，身體緊貼牆面，大氣都不敢出。
接下來的幾天，唐•本杰明和比爾通過合法途徑，聯系到別墅的物業管理人員，獲取了目標人物頻繁出入的登記記錄，並找到幾位目擊證人。當比爾將聊天記錄、轉賬憑證、證人證言等合法證據擺在法庭上時，對方律師的辯駁顯得蒼白無力。最終，法官宣判女方勝訴，男人不僅淨身出戶，還需支付高額贍養費。
慶功宴上，比爾醉醺醺地摟著唐•本杰明的肩膀，往他手里塞了張支票︰"兄弟，這是官司的佣金，你必須拿著！"
唐•本杰明笑著推開︰"這是你的事業，我只拿調查的分成。"他晃了晃手機，"轉賬已經收到，七三分成，一分不少。"
比爾突然正色道︰"你知道嗎？和你合作後，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專業"。用合法手段拿到鐵證，連我這個律師都大開眼界！"他拍了拍唐•本杰明的後背，"以後不管什麼案子，只要你點頭，我都敢接！"
月光灑在威尼斯海灘，唐•本杰明漫步回五金店。櫥窗里的工具泛著柔和的光，賬本上的數字又多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他知道，距離買下這家承載著父母記憶的店鋪，又近了一步。而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城市里，他不再是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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