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俊見多了這種場面,反正馬上就要見到光爺了,到時候這倆人是龍是蟲,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地方是骨氣酒樓,曹光就愛這兒的氛圍,所以就算外面有更好的酒店,他也樂意來這兒。
今天這頓飯可不是什麼慶功宴。
林耀東和林宗輝听說曹光要請客,心里有點打鼓。
這曹光看著像是認死理的人,他們擔心一會兒不好收場。
但為了面子,林耀東還是硬著頭皮說︰“別怕,咱們是來談生意的。”
包廂里飯菜都已經擺好了,除了服務員,就他們三個人。
蔣詠儀告訴他們這是曹光專門給他們準備的一桌菜。
林宗輝其實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他還記得規矩,小聲說︰“得等光爺來了才能吃。”斧頭俊笑了︰“傻了吧,外面這麼多人,光爺什麼時候來還不一定呢,先填飽肚子要緊。”說完他就夾菜吃了起來。
林耀東和林宗輝一看斧頭俊都開始吃了,也就不客氣了,兩人埋頭猛吃,雙手並用,吃得滿嘴都是,說話都含糊不清。
“東哥,這資本家的日子可真滋潤。”林宗輝邊吃邊感嘆,覺得這兒的飯菜特別香,好多菜他甚至都叫不上名來。
他想,這可能是因為內地現在物資匱乏,能買到肉就不錯了,不像這兒,很多人都不愛吃肉了。
斧頭俊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提醒︰“慢點吃,別噎著了。”林宗輝連忙說︰“沒事沒事,俊哥,我們實在是太餓了。”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他這輩子都沒這麼餓過。
他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恨不得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光。
斧頭俊沒說話,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了以前。
小時候在屯門公屋的時候,大家也這樣,只要有好吃的,就恨不得把肚子撐破。
“俊哥,你怎麼不吃呢?”
林耀東有點不好意思。
平時他可不是這樣的,在別人面前總要裝出一副有模有樣的姿態。
但今天他又累又餓,再加上失而復得的錢財,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
他只想借著吃飯發泄一下。
“早就吃過了。”
斧頭俊聳了聳肩︰“我喜歡去酒吧。”
看到他倆一臉困惑,斧頭俊又解釋了一句︰“就是專門讓人喝酒享樂的地兒。”
林宗輝一臉羨慕地說︰“你們資本主義世界真是夠奢侈的,喝酒還得專門找個地兒?”
“我們那邊隨便找個地兒一坐,就能喝得挺美。”
斧頭俊笑了笑︰“別急,你們也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他覺得這兩個人雖然有點愣頭愣腦,但想法還挺多。
如果能跟光爺扯上關系,飛黃騰達那還不是早晚的事。
“肯定能發跡。”
林耀東信心滿滿,他之前去過一趟資本市場,算是大開眼界,覺得只要自己抓住機會,就一定能成功。
“吃飽了嗎?”
林耀東和林宗輝瞅瞅桌上的一片狼藉,有點不好意思,站起來就要收拾。
斧頭俊攔住他倆,招呼服務員︰“把這些撤了,上點甜點和水果。”
“抽煙不?”
林宗輝干笑著擺手︰“這多不好意思。”
斧頭俊直接一包萬寶路遞了過去︰“沒事,男人哪有不抽煙的?”
“這煙挺好。”
林宗輝經常在外邊跑,他說︰“海關那些科長們都愛抽這個。”
“萬寶路?”
“你們那邊也有大飛走私過來?”
港九和大陸之間走私挺頻繁,香煙體積小重量輕,利潤也還行,所以不少大飛都走私香煙,最常見的就是萬寶路和南洋。
“不少呢。”
一根煙的功夫,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近了不少。
林宗輝說︰“不過都是些小漁船。”
“俊哥,我們也不瞞你。”
“鄉親們實在是沒法活了,所以我們才來搏一把,想弄點貨過去。”
斧頭俊瞅了瞅他倆,
“你們運氣好,要是能得到光爺的賞識,這些都不算什麼。”
林宗輝忍不住問︰“俊哥,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光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萬一我們得罪了他呢。”
光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斧頭俊有點走神,要說起來光爺還是他的後輩呢,可現在都成了港九的頭號人物!
這一下子哪里說得清楚?
畢竟光爺的經歷太傳奇了,連電影都不敢這麼拍。
琢磨了一會兒,斧頭俊才開口︰“你們只需要知道,在港九,光爺就是老大。”
他豎起大拇指︰“沒人敢不听光爺的。”
“他讓你活你就能活,讓你死你就得死。”
曹光正在喝酒呢,順手還處理點生意。
跟他同桌的全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甬幫的代表包船王、潮州代表林家城、廣府幫代表鄭一筒。
這三個人在港九地區的樺資界里,絕對算得上是頂尖人物。
要是外人知道他們聚一塊兒喝茶,股市估計都得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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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兒個,他們居然齊聚在了一家叫有骨氣的酒樓!這事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曹光辦事向來有手段,外人還以為他在慶祝什麼大事呢,其實他是在暗中布局呢。
以前,甬幫可是和聯勝背後的大靠山。
想當年,青幫一路南下,在香江九龍硬是把李裁法捧成了夜場界的龍頭老大,那勢頭,簡直沒人能擋。
可惜好景不長,杜月笙一走,李裁法就被本地的幫派收拾得服服帖帖,甬幫呢,也就順勢站到了本地幫派和聯勝這邊,這里頭,包船王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他需要有個強勢的幫派幫他照看碼頭。
不過近幾年,船王的注意力已經從海上轉移到了陸地上,航運業務也一點點撤走了,跟和聯勝的關系也沒那麼鐵了,但那份情誼還是在的。
記得那時候,曹光跟潮州商會那邊弄得很僵,鄧伯還想幫他拉拉甬幫的關系呢,結果曹光愣是憑自己的本事把事都擺平了!說到潮州那邊,林家城當年可是給了曹光不少贊助,倆人關系鐵得很。
廣府幫的頭兒鄭一筒,不光是珠寶界的大佬,房地產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他還是鋤大d會的重要人物,典型的幕後大佬。
曹光喜歡這樣的角色,就把他也請來了。
“光哥,你這次可真是干了票大的。”船王哈哈大笑道,“真有派頭!”
他跟林家城、鄭一筒不一樣,家里可是經歷過青幫在十里洋場呼風喚雨的日子,知道一個幫派做大了有多牛。
想當年春申門下食客三千,小杜城南稱王稱霸,杜先生一人就撐起了十里洋場的輝煌。
那時候,想讓誰死誰就得死,想讓誰活誰就能活,在十里洋場混的大佬,有幾個敢跟青幫硬剛的?別說青幫了,就連斧頭幫都沒人敢惹。
畢竟青幫還能談談條件,斧頭幫那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狠角色。
在船王眼里,南洪門和青幫沒什麼兩樣,港九這片地界,說白了就是個大租界,那南洪門的勢力得有多大?
林家城和鄭一筒雖然不懂這些,但態度都挺恭敬。
不管怎麼說,曹光請吃飯肯定有事,先豎起耳朵听听再說。
“吃飯嘛。”曹光笑著說,“你們也知道,幾十萬人吃飯喝水的事,沒個好規劃,壓力山大。”
曹光他們三個嘿嘿一笑,笑得有點勉強。
幾十萬人,都被這小子給捏在手里了,還都擠在一個地方!港府到底怎麼想的?真是瞎了眼!
船王當年創業的時候,名聲最大,資歷最老,是大哥級的人物,他笑著問︰“光哥,叫我們三個老骨頭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我這人特開明,就愛跟光哥這樣的高人喝茶聊天。”
“說吧。”
曹光嘆了口氣,“也不瞞你們,最近感慨挺多的。”
“你說吧,咱們樺人最勤奮、最聰明,那些洋瑰子卻把咱們當牲口使,需要咱們的時候就給點甜頭,然後往死里壓榨。”
“一點地位都沒有。”
“好不好笑?”
鄭一筒對這話感觸最深,他是個上門女婿,為了往上爬,吃的苦比誰都多。
“光哥講得在理。”
“可那些羊人的勢力太大了,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到頭來還不是得服軟。”
船王問道︰“光哥心里是不是已經有了盤算?”
“說出來大伙一塊兒琢磨琢磨,能動手的咱們就搭把手。”
想當年,他為了家族根基穩固,舍棄了航運,一門心思撲在了九龍倉上,打響了樺人收購洋企的第一炮!
林家城緊接著也搞定了和記,提起來這事,他們在那個地方的名聲多半都是靠這場硬仗掙來的。
所以說,要是能動動羊人的資產?其實他們心里都挺樂意,只不過之前跟沈閉有過約定,不好做得太過。
“我有個還不太成形的念頭,說出來給大家參考參考。”
曹光慢條斯理地說︰“要是有誰不贊同,千萬得開口。”
三個人都笑了,沒想到曹光年紀輕輕的,管架子擺得挺足。
這種話他們耳朵都听出繭子了,只有那些有能耐的人才會這麼說,而且一說出來就是命令,誰敢提不同意見,輕的就被晾在一邊,重的可能直接被踢出局,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光哥您盡管講。”
“我想成立個樺人互助會。”
“指望大家捧捧場。”
曹光作了個揖︰“不好意思各位了。”
一直沒吭聲的林家城心里五味雜陳,因為他之前被這年輕人坑過一回,損失慘重,連生意都受了牽連,好一陣才緩過來,生怕又被耍了,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嘛。
所以他試探著問︰“光哥,這個互助會到底是干什麼的?”
“是我疏忽了,沒說明白。”
曹光大笑一聲,“沒事,咱們那兒的商會又多又雜,雖說個個都挺強,但太分散了,遇到大事很難擰成一股繩。”
“說起來,還是老鄭的那個鋤大d游戲給了我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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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這個互助會的成功也有你一份功勞呢。”
鄭一筒嘿嘿一笑︰“就是幾個老朋友聚在一起搓搓麻將,哪敢攬什麼大事。”
曹光接著說︰“我這個互助會專門服務咱們樺人同胞,大家互幫互助,一起進步。”
“當然了,主要還是想把那些羊人的生意給吞下來。”
三個人都愣住了。
吞羊人的生意?
外面都說他們是大佬,但他們自己清楚,羊人的實力壓根沒受多大影響。
那塊地方最好的地段都被羊人把控著,比如中環七成以上的地皮都在羊人手里,更別說像匯豐這種能印鈔票的銀行了。
羊人的勢力這麼強,想吃下他們可不容易。
船王笑著點頭︰“光哥確實有雄心壯志。”
“不過這事怕是不好辦。”
“有困難咱就解決困難嘛。”
曹光滿不在乎地說︰“跟咱們祖先剛到那會兒比起來,這算什麼呀?”
“這是我的一點淺見。”
“誰有意見盡管提。”
“我還是相當敬重……。”
“這主意挺不錯的。”
鄭一筒這人挺膽大,他一直對中環那塊地饞得慌。
“只不過得好好分一分蛋糕。”
“老鄭說得在理。”
曹光開口︰“我現在就看上了這幾塊地,剛好你們都在,幫我出出主意。”
“光哥您說。”
“我對會德豐的船運和地塊特別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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