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一起大笑，連鼎爺也信心爆棚，“說得好。”
“龍城是咱們的，誰也別想插一杠子。”
鼎爺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對大天二說︰“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你能搞定嗎？”
大天二胸有成竹地回答︰“這世上還沒有我解決不掉的人。”
“如果有，那也只能說明那個人還沒出世呢！”
五個人一听這話，立馬下了決心。
搶別人的錢就跟搶自家的一樣，要是這些年輕人太貪心，那就只能送他們去見閻王了。
“那……”
鼎爺用銳利的眼神掃視了其他四人一眼，“第一個要求是什麼？”
“好。”
摩羅他們四個連忙應承，“就算是臨死前，也得讓我們吃頓飽飯吧？總得讓兄弟們開心開心？”
鼎爺這才站起身，“我去通知他們，你們負責後續安排。”
“九擂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鯊魚威低頭瞅瞅手表，“豬皇他們大概還得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到。”
“到了先歇會兒，最多兩個小時，咱們就能從第一擂開始打了。”
鯊膽雄也說︰“大老板他們過來也得點時間。”
“包廂還在布置，侍女也在安排。”
“兩個小時差不多吧。”
九擂可是個大買賣，他們演這場戲已經很多年了，從來都沒出過岔子，老板們都很滿意，也願意來捧場。
要想多賺錢，肯定得等那些大佬們來了才行。
鼎爺站起身，走到天台邊往下看，只見那些人圍著擂台進進出出，都是自己的手下。
有他們在，自己才能在龍城稱王稱霸，在香江打出名頭。
“好，就這麼定了，我去穩住他。”
“我希望咱們能把這碗湯圓做得更大更圓。”
和聯勝的光爺又要開擂了！
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香江，嚇得那些大佬們一個個探頭探腦，生怕是自己听錯了。
又要開擂了？
說起來，光爺連第八擂的擂主都能擺平，九龍城寨的人是不是都瘋了？
還是腦袋被門擠了？
在差佬總部，剛跟差佬談完條件，要保證天下太平的大哥們、元老們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听到這個消息，大鼻立馬來了精神︰“肥鄧，你們家光爺可真夠能折騰的。”
“走，去看看。”
他一說要去，14k的人也都跟著去了，老東自稱是拆彈專家，更是得跟著去湊熱鬧。
四眼龍蔣樺炎也不知道心里在盤算什麼，居然帶著凌江直接坐車去了九龍城寨。
串爆自然也不甘落後，他只說了一句話︰“阿鄧，你去不去是你的事，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
“胡鬧。”
鄧伯也感覺到了串爆的囂張，這家伙以前還尊稱自己為鄧伯，現在卻直接叫阿鄧了。
但考慮到曹光的情面，鄧伯也懶得跟他計較，畢竟江湖就是這個樣子，徒弟威風了，師父臉上也有光。
“當然一起去。”
他剛擺平了差佬，也有些心里話想跟曹光聊聊。
年輕人雖然橫沖直撞看起來很風光，但要是實力不夠強，很容易就會踫得頭破血流。
吹雞覺得這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他正打算跟上去顯擺顯擺龍頭的威風，結果卻被串爆大聲叫停了，“你這是在搞什麼鬼呢？”
“不是說好了回去召集人手嗎？”
“水房那邊還等著你去談判呢！”
“趕緊給我回去！”
吹雞被訓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要是平時他早就反駁了，但現在？
他也只能小聲解釋︰“我只是想去給光爺撐撐場面。”
“需要你撐嗎？”
鄧伯探出頭來說了一句︰“吹雞，別在這兒瞎搗亂，正事要緊。
我和阿爆過去應付一下就行了。”
吹雞見鄧伯都發話了，只能無奈地答應︰“那好吧。”
他眼巴巴地看著鄧伯他們遠去，然後才猛地發動車子︰“走，去水房。”
“哼，這些廢物以為有了靠山就能囂張了？”
“我吹雞倒要讓他們瞧瞧，誰才是真正的和字頭老大！”
在車上，凌江皺著眉頭問︰“龍頭，你覺得鼎爺是不是要吃虧了？”
“他不會真打算把第九擂的人拉出來撐場面吧？”
蔣樺炎不緊不慢地說︰“第九擂……”
凌江大吃一驚︰“曹光再厲害也扛不住吧？”
想當年蔣家也是從九龍城寨打拼出來的，對那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第九擂？
十天半個月都打不了一場比賽，因為根本沒人敢挑戰。
那些風光無限的拳手，打到第七擂就已經累得不行，第八擂？那得是運氣爆棚才行。
第九擂？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蔣樺炎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年輕人不撞南牆不回頭，受點教訓也好。”
“不然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到最後可能連命都沒了。”
凌江深有同感，他們當年也是這樣，以為能打就行，結果現實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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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府根本不講規矩，直接把前任龍頭趕了出去。
那時候14k的很多大佬都被驅逐出境，去避難。
要不是他們反應快加入了潮州商會，估計新記現在也只能在苦熬日子了。
凌江忍不住問︰“龍頭，您應該見識過第九擂吧？”
蔣樺炎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見過。”
“你知道嗎？”
“當年廉正公署行動，各路大佬、探長都被一網打盡。”
“櫻花幗的嘿幫不死心，想東山再起，派柳生家的人過來搶丁財炮，想當江湖的霸主。”
每年這里都有燒神炮搶炮的傳統，儀式上要燒六枚神炮，分別叫頭炮、二炮、三炮、閏三炮、四炮、尾炮。
據說搶到三炮就很吉利，所以後來加了閏三炮，這炮就被稱為“丁財炮”。
那時候的江湖亂得跟一鍋粥似的，天天都有打架斗毆，大街小巷尸體橫七豎八。
為了管住大家，各位探長帶頭搞了個規矩︰誰能搶到丁財炮，誰就是那一年的香江老大，負責擺平糾紛、鎮住場面。
雖說只是個名譽頭餃，但坐上這位置的人絕對是大家公認的領頭羊。
那時候柳生家勢力大得嚇人，簡直沒有對手。
九龍城寨那邊就派出了第九擂台的拳擊高手去應戰。
蔣樺炎慢悠悠地說︰“對付這幫家伙，刀劍都不頂用了，得用槍。”
他又加了一句︰“而且得在七步開外動手。”
七步之內靠拳頭說話，七步之外就得靠槍桿子！
凌江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心想這江湖里還真是藏龍臥虎。
可惜現在大家都穿得人模狗樣，打著領帶，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刺激勁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嘆了口氣說︰“老大，這幾十年來，感覺香江像是少了一大塊似的。”
“現在沒有人搶丁財炮了。”
當然有人搶，不過都是在新界那邊，村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哪像江湖幫派那樣拼命。
蔣樺炎也嘆了口氣︰“時代不同了，上面要大家都做乖乖羊，不準有血性！”
“是。”
凌江心里也沉甸甸的︰“現在出來混，靠的是誰的錢袋子鼓，不是誰的拳頭硬。”
不光是他們這麼想，串爆也注意到了，他憂心忡忡地說︰“阿鄧，阿光好像有點太大意了。”
“九龍城寨既然知道阿光能打，還要擺擂台，肯定有高手。”
這是明擺著的事，哪個老大要是真傻，還能混到老大的位置？龍城九擂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現在全世界都在外圍下注，連賽馬和足球賽都摻和進來了。
大家都覺得龍城這次要放個大招，當然也有人押曹光這匹嘿馬會贏。
“別擔心。”
鄧伯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天大的事情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相信阿光就行了。”
整個江湖都因為這件事鬧騰得不行，除了相信曹光還能信誰？
難道信上帝？
還不如信關二爺呢。
串爆長長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本在差局里還挺威風的，大家也都商量好了，差佬也不會再插手，可剛一出門又出了大亂子。
他覺得自家徒弟就像個天生的搗蛋鬼，香江的江湖怕是要被阿光攪得一塌糊涂。
“只希望別太鬧騰我就心滿意足了。”
車停了下來，周圍圍滿了人，鄧伯和串爆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曹光的手下飛全、飛機他們。
“鄧伯，師父。”
飛全他們趕緊迎了上來︰“光哥進去有一會兒了。”
“小心點。”
串爆叮囑了一句︰“我和阿鄧進去給阿光撐腰。”
“外面就交給你們了。”
飛全大聲說道︰“師父放心，您一聲令下，兄弟們都跟九龍城寨拼了。”
“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串爆笑了︰“有你們這份忠心，我放心多了。”
他跟在鄧伯身後朝里面走去，忍不住回頭張望，這支常勝軍的威風，連荃灣的頭號人物都望塵莫及。
士賓們個個身強體壯，有阿光領頭，筲箕灣這個小角落竟也成了道上不容小覷的勢力。
“阿鄧，道上總是新人輩出。”
“和聯勝真是有福氣。”
他說話底氣十足，鄧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心想還好不是阿爆在說，不然真怕他帶著和聯勝沖上天了，“說這麼多廢話干什麼。”
“沒事少听那些閑言碎語，你以為這是在演火燒赤壁的大戲呢？”
鄧伯搖搖頭說道︰“和聯勝就是個舞台，阿光能抓住機會冒尖，確實是他自己夠拼。
但要是沒了和聯勝，他那點能耐能撐到現在？”
串爆尷尬地笑了笑︰“大家互相幫忙嘛。”
兩人邊聊邊走，哇塞，龍津道上人擠人，差點連站腳的地兒都沒了。
幸好九龍城寨那邊的人機靈，知道今天會有不少道上大佬過來，特意給他們開了條小路。
不然鄧伯這體型，擠進去時救護車都得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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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鄧，串爆，這邊來！”
大鼻登剛坐下沒多久，看見鄧伯和串爆走過來，就招手打招呼。
像他們這種身份，位置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往下一看全場盡收眼底。
前面的小桌子上擺滿了瓜子、花生、飲料什麼的，什麼都有。
鄧伯喘著粗氣坐下，年紀大了又胖，擠這麼多人過來真是累得不輕。
他掏出手帕擦擦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媽的，怎麼這麼多人？”
大鼻登哈哈大笑︰“還不是因為你們和聯勝的光哥面子大嘛。”
“大家都想看看筲箕灣的光哥能不能打贏第九擂台的霸主。”
他嘿嘿一笑，“我押了五十萬在你們光哥身上，夠牛吧？”
“太牛了。”
在外人面前，串爆可不能丟了面子，得給自家人撐足氣場，“還是那句話，相信阿光，從來沒讓人失望。”
大鼻登哈哈大笑，“那太好了，我就指望這筆錢養老咯。”
咚咚咚，咚咚咚，大鼓的聲音響得幾里外都能听見，大家坐著都伸頭往外看︰“來了！”
轟轟，在遠處的四棟樓頂上，一群大漢光著膀子，腰間纏著紅綢帶，穿著嘿褲子，連鞋都沒穿，手里拿著鼓槌拼命敲鼓。
那鼓大得兩個人都抱不過來，敲起來跟打雷似的。
“將軍烈。”
大鼻登眯著眼楮說︰“舞獅隊該上場了。”
果然，街道上走出兩個壯漢，手里都拿著牛角，哞的一聲，沉悶的聲音傳遍整條街，擠著的人群紛紛往兩邊讓開，讓出一條路來。
三支舞獅隊分別穿著白、紅、嘿的衣服，沿著長街一路走來。
香江的人都喜歡看舞獅，但要是踫上大節日或者商店開業想討個好彩頭，都會請舞獅隊來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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