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連臣山上,天後古廟前,那墳場陰森森的,像條盤著的大白骨龍,瞅一眼都讓人直打冷戰。
白天敢在這兒上班就不錯了,晚上還敢住在山腳下,那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媽的!”
飛機忍不住罵了一句︰“鯊膽威這家伙,居然把賭攤開在這兒。”
張謙站在月光下,手里刀閃著寒光,陰森森地說︰“因為這兒沒人敢來。”
一眼望不到邊的墳場成了妖魔鬼怪的最佳藏身之處。
柴灣雖說是個工業區,但晚上的夜生活那叫一個冷清。
在這兒混日子?
跟喝西北風沒什麼兩樣。
不過對于鯊膽威而言,這兒簡直就是他的福窩子,一個能夠升管發財的風水寶地。
三十歲那年,鯊膽威整天游手好閑,為了改改運氣,特意跑到天後廟去求了個簽。
廟里的老道士瞧他挺虔誠,就送了他這四個字!
就在那個晚上,窮得叮當響、身上就剩一件單衣裳的鯊膽威,跑到唐樓的天台上,對著對面的墳場直發呆。
沒想到,第二天他就開了竅!
街上少了個管停車的小弟,可柴灣卻多了一個掌管賭攤的大佬。
他拿墳場當掩護,雇人在外面裝神弄鬼,把賭攤、妓院、還有一些非法的賭馬活動都給整合到一塊兒。
一時間,他可真是風光無限,整個柴灣都被他罩得嚴嚴實實。
兄弟們腿都軟了,這鬼地方,誰能想得到居然還有人敢在這兒找活路?就不怕被那些孤魂野鬼纏上?
腳步聲響起,一群人走在墳場里,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靈牌。
冷汗順著後脖子直冒,兄弟們緊挨著彼此,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得起墳地,所以這兒專門修了棟大樓放骨灰盒,樓層還挺高,一到晚上燈火通明,里面還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張謙停下腳步,給飛機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繞了個大彎,慢慢往那亮著燈的大樓靠近。
鬼有什麼可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張謙和飛機動作麻利,就像扣個蓋子那麼簡單,直接把大樓給控制住了。
砰!
飛機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和聯勝的人辦事,不相干的人趕緊蹲下!”
里面有穿著暴露的兔女郎、賭紅了眼的賭徒,還有那些妖嬈的荷管……
大家一看飛機他們,都松了口氣,知道不是差佬找上門,于是就乖乖抱著頭蹲下了。
“媽的,誰膽兒這麼肥敢在這兒混?”
鯊膽威手里拿著倆核桃走了出來,圓腦袋圓臉圓身子,脖子上戴著金鏈子,穿著緊身衣,肚子挺得老高,腳上還蹬著一雙豆豆鞋,一看就是個道上的人。
鯊膽威沒加入任何幫派,完全是單干,這造型也是獨有一番風味。
“我不知道這兒是你的地盤?”
飛機皺起了眉頭,這小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低頭瞅瞅自己身上的西裝,還是這個帥氣。
“鯊膽威,光哥讓你過去一趟。”
光哥?
鯊膽威一听,立馬往後退︰“筲其灣那邊的人居然敢過界,我非得宰了他們不可。”
他邊說邊退,筲其灣光哥的名聲在整個香江都是響當當的,柴灣離筲其灣又不遠,他當然清楚曹光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一個連自己同門師兄弟都能趕盡殺絕的人,他可不覺得光哥找他會有什麼好事。
“我拿出一百萬分給大家。”
鯊膽威大聲嚷嚷著︰“柴灣是我們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從鯊膽威開了這個賭檔,那是天天賺得盆滿缽滿,大家都知道他有錢,但這家伙平時摳門得很,現在居然一下子拿出一百萬?
兄弟們眼楮都綠了,從腰後抽出西瓜刀就往上沖。
筲其灣的人從來不怕惹事,打從曹光拉起隊伍以來,他們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沒什麼對手能擋得住。
那兩個人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他們慢悠悠地走過去,一個揮舞著西瓜刀,氣勢洶洶;另一個拿著尖刀,出手狠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