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忽然就不說話了，只是目光定定的看著我。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驀地反應過來，錯愕的道︰“你總不會懷疑我喜歡她之類的吧？”
“你想哪兒去了。”李思雨失笑的搖了搖頭，隨即又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就算是懷疑你心里還想著另一位鄭姑娘，也不會懷疑你喜歡這個鄭姑娘啊。”
我一愣，無奈的說道︰“你不要再瞎說了，人家都快結婚了。”
李思雨哼笑了一聲，倒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去試試，看看能不能套葉麗嘉的話。”
“好。”
在她的慫恿下，我在微信上給葉麗嘉發消息︰葉美女睡了沒？
由于今天白天的時候已經和她聊得不錯，葉麗嘉很快就回了我信息︰還沒呢旗哥，怎麼這個點找我呀，大晚上寂寞了嗎？
後面是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好一個賤人。”李思雨冷冷的說了一句。
“確實。”我對她的評價深表認同。
“不然你試試叫她來家里陪你睡覺，你看她來不來？”
“我覺得這個都不用試，因為她中午在餐廳都想勾引我。”
“實在太賤了。”李思雨無奈的搖頭︰“算了，我先去洗個澡，你跟她隨便聊著吧。”
李思雨去洗手間的時候，我一邊擼著胖墩一邊回葉麗嘉信息︰還好，除了寂寞之外，其實更多的是空虛。
她發來一個疑惑的表情︰不是有嫂子嗎？怎麼還會空虛寂寞呢？
我︰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會想起以前上學時的日子。
她︰那你還挺念舊的。
我︰是啊，可能人老了，所以就總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
她︰三十歲不到的，老什麼啊，我還覺得我自己風華正茂呢，活在當下最重要，旗哥不要太在意過去了。
說完她又發了一句︰要真放不下過去的話，你就去找鄭雪姐唄。
我在一陣冷笑過後回道︰我去找她，那你現在的嫂子怎麼辦？
她︰你要是放不下過去，就算和現在的嫂子在一起，兩個人也會有隔閡。
我看著這條消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回什麼。
過了半晌我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你還記得那年五一節在星星台球廳打架不，你當時那個男朋友把人給捅了一刀，然後跑了，名字叫啥來著？我給忘了。
她︰你還記得這事啊，那算是哪門子的男朋友啊，就是一個想泡妞的社會渣滓。
她發來一個不滿的表情︰旗哥你要是再聊這些的話我就要睡覺了哈，感覺特別沒勁，這都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
看來葉麗嘉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很反感，或者說是忌諱，很顯然她自己也知道以前那些事情都是人生污點。
洗手間的水聲停了，李思雨洗完澡出來，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問我怎樣，我便把聊天記錄展示給她看。
“我感覺想從她嘴里套話沒那麼容易，得另外想個法子才行。”
李思雨看完後輕輕點頭，而後又道︰“其實也不一定，有可能就是你們兩個的關系還不夠近，要不再多聊一陣？”
“我試試。”
反正她說我做，作為男朋友，在這件事情上我肯定是無條件支持她的。
不過我正準備回葉麗嘉消息的時候，李思雨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我說道︰“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放下手機看著她︰“什麼好消息？”
“上面下來的文件有變動，針對我們這些私人的教育機構，可能不會再向從前那樣一竿子打翻。”
我微微一怔︰“意思是你的機構有可能年底之後也不用關停嗎？”
“不只是這樣。”李思雨眉間帶著幾分喜悅的說道︰“目前還在勉強營業的少數機構允許在年底之後繼續正常經營，只是要換一個名字，比如我的機構本來叫做揚帆教育嘛，以後就不能再用這個名字，要改成揚帆培訓之類的，而且國家會嚴格把控新開的培訓機構，在這種情況下，你懂我的意思麼？”
我不由得露出異色︰“就是說你的教育機構……不對，培訓機構很可能要迎來春天了？”
“對。”李思雨神色明銳的道︰“雖然現在還只是風聲，但是再過一星期也就能知道具體情況了，如果消息準確，我馬上就可以開始招新。”
“這事情靠譜麼？”
“肯定靠譜，因為是王瑤她大姨說的。”李思雨說完，輕嘆了一聲︰“張旗你不知道，其實王瑤她大姨也挺可憐的，很早的時候男人就去世了，王瑤本來有個表姐，幾年前也出了車禍，人沒救過來，她大姨這些年就一直一個人生活，我經常去看她。”
我怔了怔，有些話想說，卻沒說。
李思雨似乎能明白我的心思，接著說道︰“因為我經常去那邊，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她大姨也很喜歡我，對我就比較照顧……當然都是規則之內的照顧，你不用有其他的擔心。”
我這才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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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倒不是擔心什麼，只是我覺得李思雨身上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就比如她經常去看王瑤大姨這件事。
我倆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但作為她的男朋友的我卻從沒見她做過這件事，只是今天才從言語之中听到了一點。
以前我跟鄭雪在一起的時候，我倆之間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提前向對方報備，再怎麼也會說一聲，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習慣。
難道是當時我們的關系太過猶不及了嗎？還是說真的是像現在這樣，情侶之間各自有各自的空間才是一種健康的成年人的談戀愛方式？
不管怎麼樣，如果李思雨听到的消息無誤，那麼接下來她的原生事業很可能會迎來一個很大的飛躍。
……
之後的幾天，我在李思雨的授意下，白天從公司下班後幾乎每天都約葉麗嘉出來吃晚飯，而晚上吃飯其實是個挺曖昧的事情，因為吃了飯之後，氣氛一到位，男女之間就很容易做點出格的事情。
不過我早就給葉麗嘉打上了賤人的標簽，所以對于她一切釋放雌性荷爾蒙的舉動都視而不見，只是陪她吃飯聊天，借機從她嘴里套話。
如此持續了將近一周，在我的不懈堅持之下，葉麗嘉和我的關系也越來越密。
並且她也意識到了我其實對她的身體並不感興趣，可能就只是想找個能聊天的人，于是就真的有點把我當成了朋友的那種意思。
加上她自身可能也有類似的傾訴需求，各種事情在心里積壓久了，也很想找個合適的人一吐為快。
十二月的第一天晚上，葉麗嘉和我在一家西餐廳喝了一些紅酒，借著酒勁兒，她忽然一躬身，把左腳的高跟鞋脫了，一腳踩在凳子上，以一種很太爺們兒的姿勢坐著。
跟著又從我煙盒里拿了一支煙點上，看著我感嘆道︰“旗哥我好累啊，現在每天都得裝純，還是咱們上學那會兒好，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現在就只有喝了酒才能在你面前稍微釋放一點本性了，認識的人里只有你見過我以前的樣子。”
我心里一動，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打開錄像模式，並將鏡頭斜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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