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眼看著帕克還想繼續說下去，弦立馬抬手打斷了。
“已經可以了，我大概清楚「加護」是個什麼概念了。”
弦怕自己再听下去心態會受到影響，有時候知道太多似乎也不是件好事，
“總之我之後遇到一些有特殊能力的對手，不一定是魔法還有可能是加護對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能這麼快就理解真的太好了。”
弦即便心理不平衡但也沒辦法，都說了是這個世界幸運兒了，自己個外地人確實不好說什麼。
他在心里給加護下了個定義，
雖然強大，但有跡可循，有範圍限制。
相當于是一種“世界框架內的特權”
遇到這種對手的時候多注意一下就好了。
“那接下來講一講「權能」吧。”
听到這話，帕克的語氣陡然一變，那總是帶著笑意的聲音里摻入了一絲罕見的凝重，連周圍的光線都仿佛黯淡了幾分。
“嗯，弦，「權能」……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弦感覺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一些。
帕克飄到弦的面前，圓溜溜的眼楮緊緊盯著他。
“那不是恩惠，而是‘力量’本身，是更為原始、更為霸道、更接近世界底層規則……甚至是在‘扭曲’規則的東西。”
“力量.....本身？”
“是的，\t它們往往不屬于使用者自身，而是通過某種極端苛刻的‘契約’、‘給予’、‘繼承’或是…‘掠奪’而來。“
“其效果通常詭異、不合邏輯、且伴隨著巨大的代價或強烈的自我意志。”
為了讓尚未接觸魔女教的弦理解，帕克舉了一個更古老、更恐怖的例子︰
“就拿眾所周知的傳說舉例吧——‘嫉妒魔女’莎緹拉。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對吧？”
帕克的聲音壓得更低，
“她‘吞噬’了半個世界。注意我說的話，是‘吞噬’，不是毀滅。”
“這並非某種強大能量爆炸的結果，而更像是一種…概念上的‘抹消’和‘佔有’。”
听到這里，弦的瞳孔微微收縮。
雖然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吞噬世界”這個概念的恐怖是共通的。
沉默片刻，那雙銳利的眼楮已經無聲地傳遞出他的理解︰這不再是力量強弱的問題，而是維度上的根本差異。
“這種力量，就已經完全進入了‘權能’的領域。它根本不在乎物理法則、能量守恆，它實現的是一種‘結果’，一種‘現象’。”
“再比如說”
為了讓弦更容易理解，帕克又舉了個例子，
“如果‘加護’是讓一個人永遠不會在森林里迷路，那與之對應的‘權能’，可能就是直接將整片森林的‘方向’這個概念徹底抹掉。”
“讓所有人，包括施術者自己，都永遠迷失在其中。你能感受到這種本質上的差異嗎？”
“規則的錯誤.....”
弦突然低聲插話，聲音很輕，但異常清晰。
他用了一個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比喻，完美概括了帕克想表達的核心——那是一種對現有系統邏輯的暴力破壞。
帕克愣了一下，隨即贊賞地晃了晃尾巴︰
“哦呀？這個說法很有趣，但很貼切！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貝蒂也意外地從書本上抬起眼簾，瞥了弦一眼，似乎沒想到他能如此迅速地抓住本質，不過他一直都這麼敏銳就是了。
“最關鍵的是，”
帕克趁熱打鐵，語氣更加嚴肅，
“權能是無法用常理去揣度的。你面對它，就像面對一場無法預測的噩夢。”
“它可能毫無征兆地發動，效果匪夷所思，你會不知不覺被其影響，或者被秒殺.....”
“無法防御，無法預判，效果絕對。”
一瞬間，弦只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帕克在身邊的話語都像是被慢慢調低了音量。
他甚至覺得自己听錯了，
權能這種東西甚至能操控物理法則或者是精神世界嗎？
簡單分析一下，就比如說自己力氣再大也需要物理上的接觸到敵人，看對方要是把‘摩擦力’這個概念掠奪了呢？
試想一下，
無法站立和移動(失去基礎)
你將無法站在地上、行走、奔跑、蹬地發力
任何試圖邁步、轉身、穩定身形的動作都會導致你像在絕對光滑的冰面上一樣原地打滑、摔倒、無法控制地旋轉。
連靠近對方都是奢望。
無法抓握與擒拿失去控制）
你的手無法握緊，拳頭會從敵人身上滑開。
試圖擒拿或抓抱時，手會直接從對方的肢體或身體上滑脫，無法施加任何控制力。
無法有效打擊失去殺傷）
打擊的效果依賴于兩個因素︰1動量傳遞 和 2局部形變。摩擦力對兩者都至關重要。
動量傳遞︰ 沒有摩擦力，你的拳頭打到對方身上時，無法“咬住”目標以傳遞全部動能。這會導致打擊變成“推搡”。
對方不會被你打傷，而是會被平滑地推開，就像兩顆台球發生最完美的彈性踫撞一樣。
局部形變︰ 拳頭無法在一點上持續施壓，就無法造成擊碎骨骼、撕裂肌肉的傷害。能量會分散掉。
武器完全失效
手持武器︰ 根本握不住劍柄或刀柄，武器會直接從手中滑出。
劈砍︰ 刀刃無法“咬”進目標，會在表面打滑。
穿刺︰ 槍尖或箭頭會在擊中點滑開，無法穿透。
失去摩擦力，傳統近戰搏斗將失去其所有效果。
弦有些不敢往下細想了，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要了他的命，自己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就像是獅子被剝掉了利爪和尖牙，實際情況可能比那還糟糕。
而且這還是只是一點，更不要說其他方面的能力了。
禁書庫內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塵埃在光柱中緩緩飄落。
幾秒後，弦重新抬起頭看向帕克，開口問到。
“那就沒有弱點嗎？面對擁有權能的人豈不是根本無法反抗，任人宰割？”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擔心，擁有權能的人整個世界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你能不能遇到還是兩說。”
“而且我剛才說的有些夸張了，嫉妒魔女已經被封印，現世之所以還能平穩運行，那就說明留下來得權能都要比莎提拉弱上很多。”
帕克揮了揮貓爪，示意弦不要這麼害怕。
“權能沒你想象的那麼無解，不過要是單純的用力量硬踫，我只能說這是最下策。”
“你必須在被擊潰之前，像解開一個充滿惡意的詛咒一樣，去思考其運行的‘規則’、‘代價’和‘核心’。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弦。”
“不過一般人一輩子也踫不到就是了......”
深吸一口氣，弦漸漸對「權能」有了一個清晰的定義，他腦海中也想好了遇到這種敵人的應對之策。
遭遇未知力量，優先進行‘屬性判斷’︰ 是遵循邏輯的“加護”，還是扭曲規則的“權能”？
如果對方是「權能」那就更改作戰優先級， 情報收集 ＞ 力量對抗，找尋規律和弱點。
瞳孔中的顏色更加深邃，他對帕克口中擁有加護和權能的人士產生了濃厚興趣。
[有機會的話，真想領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