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積分︰87點，可兌換商品︰自拍桿窺天鏡剩余使用次數13）..."
杜天腦海中回蕩著系統的機械音，手指死死攥著那根已經出現裂紋的自拍桿。鏡面里映出的畫面讓他胃部絞痛——小六子被血色鎖鏈纏繞在祭壇中央，原本紅潤的臉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
"杜哥...我們怎麼辦？"柳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明顯的顫抖。她雪白的外門弟子服上沾滿了跳跳糖爆破時濺起的泥漿。
杜天深吸一口氣，碳酸飲料特有的甜膩氣息鑽入鼻腔。他低頭看著腰間掛著的三瓶可樂——這是系統今早剛刷新的"靈氣增幅型碳酸飲料"，瓶身上詭異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藍光。
"系統，"杜天在意識中咬牙問道，"把這三瓶改造成延時爆炸裝置需要多少積分？"
"改造方案a︰普通爆破效果，消耗30積分；方案b︰附加靈氣紊亂特效，消耗60積分；方案c..."
"選b！立刻！"杜天打斷系統的喋喋不休。隨著積分銳減的提示音，三瓶可樂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瓶蓋上的符文開始像活物般蠕動。
祭壇方向傳來轟隆巨響，血色光柱沖天而起。杜天看到十幾個雜役同伴像破布娃娃般被拋向空中，他們的生命靈氣化作縷縷紅霧匯入光柱。
"沒時間了。"杜天猛地扯下改裝好的可樂炸彈，"柳師姐，你負責引開東側守衛。老規矩，听到口哨聲就往陣眼沖。"
柳青握緊佩劍，劍穗上還掛著杜天上次送她的"炫邁口香糖"吊墜。"你確定這能行？那些可是血煞長老親手布置的..."
"相信我，"杜天露出招牌式的便利店微笑，"在我們那兒，這玩意兒連下水道堵塞都能炸開。"
月光被血色浸染的甬道里，杜天像只壁虎般貼著潮濕的石壁移動。改裝可樂在腰間叮當作響，每次踫撞都讓他心跳漏拍。前方拐角處，兩個黑袍守衛正在用活人測試新煉制的噬魂釘。
"系統，剩余積分還能換什麼？"
"27點可兌換︰防狼噴霧對築基期以下有效）、橡皮筋彈弓附帶麻痹效果）、泡泡糖煙霧彈..."
"換泡泡糖！"杜天話音剛落，掌心就多了塊粉色的糖塊。他毫不猶豫地塞進嘴里，熟悉的甜味在舌尖炸開——這是穿越前他最愛的草莓味。
遠處突然傳來劍刃破空聲，接著是柳青刻意提高的嗓音︰"血煞長老有令！所有外門弟子即刻前往煉丹閣！"
守衛們對視一眼，不情不願地收起刑具。杜天趁機吹出個巨大的泡泡，粉紅色煙霧瞬間填滿整個甬道。當守衛們咳嗽著拔劍時，他已經狸貓般躥過拐角，泡泡糖黏糊糊地粘在下巴上。
祭壇近在咫尺。杜天終于看清了整個邪陣的全貌——三百六十五根人骨組成的環形陣列中央，小六子懸浮在血色漩渦里，胸口插著七根青銅釘。陣眼處蹲著只通體漆黑的饕餮石像，張開的巨口中不斷吞吐著雜役們的生命靈氣。
"狗日的..."杜天喉嚨發緊。他想起上個月小六子偷偷塞給他的半塊饃饃，那傻小子當時笑著說︰"杜哥你吃，俺不餓。"
口哨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杜天看到柳青的劍光如銀蛇般在遠處閃動，立刻掏出第一瓶可樂。系統改造後的瓶身滾燙如火炭，符文已經變成危險的猩紅色。
"三、二、一..."
可樂瓶劃出拋物線，精準落入饕餮口中。杜天一個側滾躲到祭壇背面，爆炸的沖擊波還是把他掀飛三米遠。碎石如雨點般砸下，他听到饕餮石像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有效！"杜天顧不得擦去額頭的血跡，掏出第二瓶扔向人骨陣列。這次爆炸引發了連鎖反應，七根青銅釘中的三根應聲而斷。小六子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嘴角溢出一道黑血。
最後一瓶可樂在杜天手里嗡嗡震動，瓶蓋隨時可能崩飛。他正要投擲，後頸突然汗毛倒豎——那是被毒蛇盯上的本能反應。
"小老鼠終于現身了。"血煞長老的聲音像鈍刀刮過骨頭。杜天僵硬的轉身，看到黑袍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三步之外，枯瘦的手指間纏繞著柳青的斷發。
爆炸的余波還在震蕩，杜天卻感覺時間凝固了。血煞長老的瞳孔是兩潭腐臭的血池，倒映著他手中那瓶滋滋作響的可樂。
"用凡俗之物破我大陣？"長老嗤笑著伸出鷹爪般的手，"拿來吧，讓本座看看你這雜役還能玩出什麼..."
杜天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穿越前應付難纏顧客時的標準笑容︰"長老您說得對，這就是瓶普通可樂。"
他拇指一彈，瓶蓋呼嘯著射向長老面門，同時用盡全力將可樂瓶砸向地面。"系統！立刻兌換防狼噴霧！"
碳酸飲料與靈氣改造的泡沫混合體在接觸地面的瞬間爆開。杜天借著爆炸的反沖力撲向小六子，防狼噴霧朝著身後胡亂噴射。他听到血煞長老的怒吼，接著是血肉被腐蝕的滋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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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醒醒！"杜天徒手拔著青銅釘，指甲翻卷也渾然不覺。第四根釘子松動時，整個祭壇突然傾斜——饕餮石像徹底碎裂，邪陣失去了平衡點。
血色光柱劇烈扭曲起來，被抽取的靈氣開始倒流。杜天看到無數光點從饕餮碎片中逸出，像螢火蟲般飛向昏迷的雜役們。最近的一縷鑽入小六子鼻孔，男孩的眼皮立刻顫動起來。
"杜...哥？"小六子氣若游絲的聲音讓杜天鼻子一酸。他正要應答，後背突然傳來刺骨寒意——血煞長老的枯手穿透煙霧，指尖離他脊椎只有寸許。
千鈞一發之際，柳青的劍光如銀河傾瀉。長老被迫回防，杜天趁機背起小六子就跑。爆炸引發的靈氣亂流在身後形成颶風，將整個祭壇區變成混沌的漩渦。
"去煉丹閣地下室！"柳青邊戰邊退，劍穗上的口香糖吊墜不知何時已化作灰燼，"趙老四在那里藏了..."
她的話被又一陣爆炸打斷。杜天在碎石飛濺中瞥見血煞長老撕開袖袍，露出布滿邪異符文的右臂——那分明是準備發動更恐怖的術法。
"跑！"杜天拽著柳青跳進排水渠。渾濁的水流立刻吞沒了三人，最後一刻，他回頭看到長老站立之處升起血色的蘑菇雲，雲中隱約有萬千冤魂哭嚎。
黑暗的水道里，改裝可樂的瓶蓋從杜天口袋滑出，上面殘存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極了便利店深夜的霓虹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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