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保潔阿姨？"杜天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住，保溫杯里的靈茶突然泛起漣漪，"就是總在凌晨三點擦玻璃的那個？"
店長點點頭，鑰匙串在腰間叮當作響︰"最後一次見她時，她拿著拖把往冷庫方向去了。"
便利店的白熾燈突然閃爍兩下。
充電寶在杜天腰間震動，液晶屏跳出警告︰【檢測到跨界靈力殘留，濃度37】
"走！"杜天抓起掃碼槍沖向員工通道，"柳青你守住前門，小六子檢查監控室！"
保潔間的門虛掩著。
推門瞬間，霉味混著某種腥甜氣息撲面而來。杜天捂住口鼻，充電寶的紅光在潮濕牆面上投下蛛網般的影子。
"系統掃描。"
【叮！發現綁定物品︰縛靈帚未激活）】
【材質︰聚乙烯拖把頭+百年槐木柄】
【效果︰可顯形並束縛隱形靈體】
【備注︰浸染跨界者血液達114天】
拖把斜靠在牆角，原本米白的布條已經變成暗褐色。杜天剛觸到木柄，整根拖把突然發出嗡鳴，布條無風自動。
"柳青！過來看這個！"
劍修少女閃身而入，發梢還沾著貨架的灰塵︰"這拖把...在哭？"
確實有細微嗚咽聲從布條間隙傳出。杜天將掃碼槍對準拖把頭，藍光掃過時，褐色的布條突然滲出暗紅液體。
"不是血，"柳青指尖凝聚劍氣，"是具象化的怨氣。"
杜天突然掄起拖把往地上一杵。
"嘩——"
以拖把為中心，褐色的波紋在地面急速擴散。原本光潔的瓷磚上，突然浮現出用熒光顏料畫出的詭異圖案——六芒星里套著便利店ogo，每個角都釘著張員工卡。
"血祭陣的陣圖！"柳青的劍"錚"地出鞘，"但被擦掉過..."
充電寶突然彈出全息投影。監控畫面里，穿藍色工裝的阿姨正機械地拖著地，每次經過陣圖節點時，拖把頭都會詭異地扭動。
"她在破壞陣法！"杜天突然明白過來，"你看她手腕！"
放大畫面，阿姨右手腕內側有個發光的條形碼——和賬本里失蹤雜役的標記一模一樣。
最後一段監控顯示，阿姨突然停下動作，轉頭看向攝像頭。她的瞳孔已經變成靈石般的淡綠色，然後舉著滴水的拖把，徑直走向冷庫。
"時間戳是半年前？"杜天皺眉，"但上周還有人見過她..."
冷庫門縫滲出白霧。
杜天把工牌按在識別器上，電子鎖卻發出刺耳警報︰【溫度異常！89c！】
"讓開。"柳青並指抹過劍鋒，霜花順著劍刃蔓延，"玄冰劍氣應該能..."
"等等！"杜天突然拽住她，"听！"
規律的敲擊聲從金屬門後傳來。
咚、咚咚。
三短一長，正好是便利店交接班的暗號。
"系統，激活縛靈帚！"
拖把柄上的霉斑突然剝落，露出底下刻滿符文的槐木。杜天剛握住把手，那些布條就自動擰成三股，頂端浮現出半透明的金色繩結。
冷庫門突然震動。
有什麼東西從里面撞擊著門板，霜花簌簌落下。柳青的劍氣在門前結成冰網，杜天則舉起掃碼槍對準門縫。
"3、2、1——"
"嘩啦！"
自動門突然失靈般全部打開。暴風雪般的寒氣噴涌而出，杜天被吹得倒退兩步，縛靈帚的布條卻像嗅到獵物的蛇一般繃得筆直。
寒氣散盡後，冷庫里站著個模糊的人形。
它穿著保潔制服，但全身都是冰晶構成的，右手保持著拿拖把的姿勢。當它轉頭時，杜天看到那張臉上不斷剝落的冰屑下，是店長助理的五官。
"兩個...容器..."冰人發出電子音般的斷續聲音，"必須...回去...完成..."
縛靈帚突然自己飛了出去！
金色繩結在空中展開，變成一張大網罩住冰人。被纏住的瞬間，冰人身體里突然浮出幾十個光點，每個光點里都映著張痛苦的人臉。
"是失蹤者的靈識碎片！"柳青的劍劃出符咒，"杜天，掃碼槍！"
藍光掃過冰人胸口，充電寶立刻解析出數據︰【跨界容器編號007，搭載83雜役靈根，剩余運行時間︰2小時17分】
冰人突然劇烈掙扎，縛靈帚的布條開始結霜。杜天撲上去抓住拖把柄，掌心頓時傳來刺骨寒意。
"堅持住！"柳青往他後背拍入一道暖流，"它在抽取你的靈力！"
杜天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掃碼槍上。
"滴滴——！"
紅光暴起，冰人胸口浮現出完整的便利店立體投影。三個紅色光點在冷藏櫃、收銀台和員工休息室閃爍，構成等邊三角形。
"還有三個錨點！"杜天大喊，"血煞長老把陣法拆分了！"
冰人突然發出高頻尖叫。
冷庫所有貨架同時傾倒，無數凍僵的速食包裝袋炸開，每個袋子里都飄出張帶條形碼的工資條。縛靈帚的布條終于承受不住，"啪"地斷成兩截。
"小心！"
柳青拽著杜天滾到貨架後，冰人已經化作暴風雪卷向出口。充電寶在混亂中摔到地上，屏幕裂開一道縫，倒計時突然加速︰【剩余時間︰005959】
杜天抓起斷掉的拖把柄，發現斷口處露出金屬光澤——那根本不是木頭，而是涂了漆面的信號發射器。
"我們被騙了，"他擦掉嘴角的血，"這不是保潔阿姨..."
充電寶突然彈出最後一段監控。
畫面里，穿保潔服的"阿姨"正把某個東西塞進冰櫃深處。放大二十倍後，能看到那是個貼著"試用品"標簽的小型冷櫃，玻璃門上結滿霜花。
而霜花後面，有只手在輕輕敲打。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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