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機蒸汽孔？"杜天盯著手機屏幕上放大的公章圖案，指尖在充電寶裂開的縫隙上蹭出一道焦痕。宗主殘破的快遞箱還在腳邊冒著青煙，空氣中跳動著跳跳糖殘留的甜膩電光。
小六子突然從貨架後探出頭︰"杜哥，那台咖啡機不是上個月被血煞長老的走狗搬去內門了嗎？"
"自潔程序已啟動。"便利店長的全息投影從掃碼槍里浮出來，機械臂正在調整咖啡機參數，"但蒸汽壓力需要實體操作——"
"我去。"柳青的劍穗掃過杜天手腕，上面還沾著稅單爆炸時的金粉，"外門弟子每月要向內門運送靈草。"
物流中轉站的穹頂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血煞長老的冷笑像冰錐般刺下︰"區區雜役也敢動本座的營業執照？"無數靈氣觸須從傳送帶裂縫里鑽出，每根都掛著滴血的公章復印件。
杜天猛地扯下腰間保溫杯。杯蓋彈開的瞬間，冷凝水在杯壁結出精密電路圖紋路。"小六子！把跳跳糖渣撒到傳送帶上！"
"這能行？"憨厚的雜役邊跑邊掏口袋，五彩糖粒在靈氣漩渦里炸開彩虹色的干擾波。杜天趁機將保溫杯倒扣在地，冷凝水自動流淌成環形陣法——正是便利店監控室的平面圖。
"柳姑娘，劍借我三秒。"杜天突然抓住她握劍的手。少女的耳尖瞬間紅過劍穗，但劍鋒已精準刺入陣法中心。監控畫面順著劍身流淌而出，顯示內門茶室里的咖啡機正噴出詭異黑霧。
血煞長老的咆哮震得貨架搖晃︰"你們根本不懂跨界貿易的——"
"是您不懂食品安全法。"杜天突然掏出手機，屏幕上亮起咖啡機報修記錄。當柳青的劍氣順著ifi信號刺入蒸汽孔時，整個中轉站突然響起尖銳的汽笛聲。
執法長老的卷軸就在這時破空而來。泛黃的紙卷自動展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宗門律令條文。杜天福至心靈，保溫杯里剩余的冷凝水全部潑向卷軸。
"注冊商標法第三十七條！"便利店長突然調出全息鍵盤。水滴在律令條文上凝結成"t"符號的瞬間，咖啡機噴出的黑霧突然被扯成絲線，順著劍氣與卷軸之間形成的通路瘋狂涌入。
小六子突然指著監控屏尖叫︰"按鈕！有人踫到——"
茶室畫面里，某個雜役正誤觸咖啡機萃取鍵。超壓蒸汽如銀龍般沖破屋頂，黑霧絲線在陽光下現出原形——那是無數纏繞著雜役魂魄的契約細線。
"我的股權！"血煞長老的聲音突然斷片般卡頓。蒸汽龍卷風中，杜天看見數以百計的光點從黑霧里剝離，那是被吞噬的靈根正順著注冊商標的封印通道回流。
柳青的劍突然劇烈震顫。杜天轉頭時，正看見最後一絲黑霧纏上她的手腕，皮膚立刻浮現出條形碼狀的烙印。
"恭喜。"便利店長的機械臂遞來小票打印機，"您已成功激活反壟斷訴訟程序。"
整個中轉站突然安靜得可怕。杜天盯著柳青手腕上閃爍的條形碼，保溫杯從指間滑落，在冷凝水繪就的陣法中心敲出清脆回音。
穹頂漏下的陽光里，咖啡機蒸汽仍在空中凝結成一行小字︰二審倒計時2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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