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稅就是承認我的合法經營權！"
血煞長老的聲音在物流中轉站內回蕩，震得玻璃罐里的靈根光影劇烈搖晃。杜天抹了把臉上的靈氣水珠，充電寶在他腰間發燙，屏幕上跳動著紅色警告︰【跨界貿易稅額未繳納】。
"這老東西偷稅百年還敢囂張？"杜天啐了一口，從系統倉庫掏出那台改裝過的驗鈔機，"柳青，幫我擋三秒！"
柳青的劍鋒劃出淡金色弧線，斬斷襲來的靈氣觸須。她衣袍下擺還在滲血，卻站得筆直︰"你最好真有辦法——"
驗鈔機發出刺耳的"滴滴"聲，吐出的不是鈔票而是密密麻麻的羊皮紙。杜天抓起飄在半空的第一張，上面浮現出血色符文組成的賬目︰【血煞長老，第一百三十二年，私吞築基期修士精魄十二具，應繳稅額...】
"接著打印！"杜天把驗鈔機往空中一拋，充電寶射出的數據流托住機器。更多羊皮紙噴涌而出，在空中自動拼接成十米長的巨型稅單，每一條偷稅記錄都閃著刺目紅光。
黑暗深處傳來瓷器碎裂般的脆響。血煞長老的真身終于顯現——由無數靈根碎片拼湊成的半透明人形，腰間掛著象征長老身份的玄鐵令牌。
"區區雜役也敢查賬？"他袖袍一揮，稅單邊緣開始自燃。但火焰剛竄起就被突然飛來的塑料袋罩住，小六子喘著粗氣收回投擲的右手︰"杜哥，用這個！"
杜天咧嘴一笑，從懷里掏出便利店用的保鮮膜噴槍。改良過的膜液裹住稅單，火焰頓時變成無害的藍色火苗。"老東西，知道什麼叫原始憑證保存年限嗎？"
血煞長老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扯下腰間令牌砸向地面，黑霧中浮現出由骷髏托舉的青銅天平︰"執法長老！依宗規第三千六百條，污蔑長老者當受抽魂之刑！"
天平傾斜的瞬間，杜天感覺有冰涼鉤子刺入脊椎。他踉蹌著單膝跪地，驗鈔機吐出的最後一張稅單飄向天平另一端——【總計偷稅額︰九萬八千靈年】。
兩股力量相撞形成靈氣漩渦，空中浮現出巨大的賬簿虛影。血煞長老的名字在"債務人"欄瘋狂閃爍，數字每跳動一次，他拼湊的身體就剝落幾塊碎片。
"計量系統過載了！"柳青突然大喊。杜天轉頭看見小六子正手忙腳亂地往天平上撒跳跳糖，七彩顆粒在骷髏眼眶里炸開 啪火花。
"等等別——"
轟！
爆炸的氣浪掀翻了整個中轉站。杜天在飛出去的剎那抓住驗鈔機，屏幕跳出最後一條提示︰【臨時征稅權限已激活，有效期︰十二時辰】。
無數玻璃罐在沖擊波中碎裂，被囚禁的靈根如流星四散。杜天在墜落的靈光里看見血煞長老扭曲的面容——那具拼湊的身體正在稅單紅光中分崩離析。
"還沒完..."長老的殘影突然抓住飄過的元嬰期精魄罐，"你以為執法堂會相信雜役的——"
便利店的白熾燈突然在虛空中亮起。店長的聲音從掃碼槍里傳出︰"交易憑證已上傳三界稅務司，編號9527。"血煞長老的怒吼戛然而止，他抓著罐子的手開始數據化分解。
杜天重重摔在某個柔軟物體上。睜眼看見柳青正用劍尖挑起最後半張稅單，上面的數字還在跳動。小六子從薯片袋堆里爬出來，頭頂粘著幾顆未爆的跳跳糖。
"我們..."杜天剛開口，整個空間突然開始扭曲。遠處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傳送帶殘骸上浮現出血色大字︰【緊急審計程序啟動】。
充電寶在他掌心發燙到近乎融化。杜天盯著虛空中逐漸成型的青銅大門，門縫里滲出帶著墨香的氣息——那是他曾在便利店倉庫聞到過的，三界稅務司專用印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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