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你曠工半個月還想不想干了？"
店長的咆哮聲從手機里炸出來時，杜天差點把充電寶摔在地上。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這個條件反射連穿越都沒能改掉。
"店長您听我解釋——"
"解釋個屁！現在立刻馬上給我..."
聲音突然卡住。充電寶天線陣列迸發出刺目的藍光，地面浮現出便利店地磚的虛影。杜天眼睜睜看著店長的半截身子從手機屏幕里擠了出來，藍色工裝褲上還沾著關東煮的醬汁。
"臥槽？！"
掃碼槍先掉到地上。接著是店長整個人摔進草叢，手機啪嗒一聲黑屏。小六子張大的嘴巴能塞進整個築基丹。
"杜哥...這是你召喚的式神？"
"這是我老板！"
杜天手忙腳亂扶起店長，後者正摸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啤酒肚發愣。遠處突然傳來氣泡膜破裂的脆響——血煞長老終于掙脫了防震包裝。
"小杜？"店長眯眼看向撲來的黑影，"你們片場特效挺逼真啊..."
"快躲開！"
杜天拽著店長滾向岩石後方。血煞長老的骨爪在青石上刮出五道火星，促銷海報被余波震到空中，冰鎮可樂的幻象潑了長老滿頭滿臉。
"過期員工竟敢——咦？"
長老的咒罵戛然而止。店長不知何時撿起了掃碼槍，紅色激光點正穩穩落在對方眉心。機械女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商品已過期，建議下架處理】
"什麼妖器？！"血煞長老暴退三步，袖中飛出十二張血符。
杜天腦中閃過收銀台前的肌肉記憶，脫口喊道︰"買一送一！"
掃碼槍突然劇烈震動。紅光暴漲成網，將血符連同長老一起籠罩。令人牙酸的"滴滴"聲里，那道紅光竟像掃描條形碼般，把黑袍身影從頭到腳刷了七遍。
"修為...我的修為！"
血煞長老驚恐地發現丹田處金丹正在分裂。店長哆嗦著摸出煙盒，打火機按了三次才點著︰"你們劇組...玩得挺大啊？"
杜天盯著掃碼槍屏幕上的【50off】字樣，突然笑出聲。小六子從岩石後探出頭︰"杜哥，你老板比長老還可怕？"
"促銷的力量你不懂。"
遠處傳來柳青的哨聲。杜天抓起店長就跑，身後是血煞長老歇斯底里的咆哮︰"本座要拿你們煉燈油！"
店長邊跑邊回頭︰"你們反派台詞都這麼中二？"
"省點力氣爬坡！"
杜天拽著他鑽進岩縫。柳青正用回形針擺成的陣法發出微光，見到店長時明顯愣住︰"這位是...？"
"我老家掌櫃的。"杜天把掃碼槍塞回店長手里，"現在是我們最強法寶。"
店長看著岩壁上蠕動的影子，煙頭掉在鞋面上︰"小杜，這真不是vr體驗館？"
"要是就好了。"杜天扒開草叢往外看，"長老在搖人...不對，他在搖血尸！"
地面開始滲出暗紅液體。柳青突然抓住店長手腕︰"閣下能否再施展那紅光秘術？"
"啊？就掃碼？"
店長茫然舉起槍械，杜天猛地按下他拇指︰"買一送一！"
紅光掃過血泊，液體突然分成兩半。一半凝固成血塊，另一半化作清水。血煞長老的咒語卡在喉嚨里，道袍無風自動︰"爾等究竟何人？！"
"711夜班組的。"店長條件反射回答，又小聲問杜天︰"我是不是該說點有氣勢的？"
杜天突然盯著他煙盒︰"店長，藍利群還有幾根？"
"三根半...你干嘛？"
"借個火。"
杜天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機 嗒點燃的瞬間，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響起︰【檢測到尼古丁衍生物，是否轉化為迷霧彈？】
血煞長老正要結印，突然被噴了滿臉煙圈。淡藍色煙霧迅速膨脹，將整片山崖籠罩在嗆人的迷霧中。柳青趁機拽起眾人︰"去古祭壇！那里的禁制能拖住他！"
店長邊跑邊咳嗽︰"電子煙行不行？我兜里有..."
"別！"杜天奪過他的煙盒，"系統說轉化率會超載！"
身後傳來樹木倒塌的巨響。血煞長老的咆哮帶著回聲︰"本座嗅到你們的恐懼了！"
小六子突然剎住腳步︰"杜哥，你老板的掃碼槍...是不是能掃自己？"
杜天和店長對視一眼。
"買一送一！"
紅光籠罩四人的剎那，杜天感覺身體被撕成兩半。等視野恢復時，血煞長老正對著二十米外四個一模一樣的身影發愣。
"幻術？不對...都是實體？！"
四個杜天同時舉起充電寶，四個店長整齊地按下掃碼鍵。十六道紅光交織成網時，柳青的傳音入密在杜天耳邊響起︰"祭壇下面有銅礦！"
杜天本體突然轉向︰"小六子！帶店長去掃那個石碑！"
"掃...掃哪兒？"
"隨便掃！能響就行！"
血煞長老的骨劍劈開兩個幻影時，掃碼槍正對著祭壇銘文發出歡快的"嘀"聲。地面開始震顫，五十公斤青銅鎖鏈破土而出，把長老捆成了端午節粽子。
店長看著自己發抖的雙手︰"我是不是該申請工傷..."
"還沒完！"杜天撲向充電寶，"系統需要銅礦啟動跨界傳送！"
柳青突然臉色煞白︰"他在燃燒精血！"
血粽子開始冒煙。杜天抓起店長就往青銅鎖鏈上按︰"快掃這個！買一送一！"
"還來？！"
紅光閃過，青銅鎖鏈突然復制成雙倍。血煞長老被壓得單膝跪地，卻露出猙獰笑容︰"區區凡鐵..."
充電寶突然發出電量不足的警報。杜天心頭一緊，只見店長從褲兜摸出備用電池︰"南孚的，行不？"
"店長我愛你！"
"滾！年終獎扣光！"
紅光第三次亮起時，天空裂開便利店招牌的虛影。血煞長老的咒罵漸漸模糊，杜天感覺後衣領被無形之手拽住...
最後看到的，是柳青拋來的回形針在空中組成"平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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