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血煞長老的利爪擦著杜天的後頸劃過，在岩壁上留下五道冒著黑煙的溝壑。杜天踉蹌著撲倒在地，背包里叮當作響的瓶瓶罐罐撞得他肋骨生疼。
"系統！你確定這玩意能炸？"他在心里咆哮，手指死死扣住那瓶特制可樂。熒光棒的殘光里，瓶身上"修真特供"的標簽正在緩慢溶解。
【叮！曼妥思與可樂靈氣反應效率93.7，建議投擲後立即啟動幽冥防御罩剩余耐久度42）】
"杜天！陣眼在血池正下方！"柳青的喊聲混著劍刃崩裂的脆響傳來。她手中那把青鋒劍已經布滿蛛網般的裂紋，劍柄處瓖嵌的靈石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杜天滾到一根鐘乳石後，額頭抵著冰涼的石壁。三十步外，血池沸騰的血水正形成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一塊刻滿符文的黑曜石——那就是噬魂大陣的陣眼。血煞長老懸浮在血池上方，黑袍下伸出的十六條觸須如同活物般舞動。
"小六子還能撐多久？"他壓低聲音問道。
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柳青撕下袖口纏住小六子滲血的肩膀︰"最多半刻鐘。他體內的靈氣正在被大陣抽走。"
杜天摸向腰間。折疊傘只剩五根完好的傘骨，回形針和指甲刀在掌心硌出紅印。他忽然咧嘴笑了——就像當年在便利店面對持刀搶劫犯時那樣，越是絕境，他越要笑給老天爺看。
"掩護我十秒。"
柳青還沒反應過來，杜天已經箭一般沖了出去。他左手甩出三包跳跳糖，糖粒在空中炸開成一片 啪作響的電網。血煞長老的觸須被暫時麻痹，發出毒蛇般的嘶鳴。
五步、四步、三步......杜天擰開可樂瓶蓋的瞬間，系統提示音在腦中炸響︰
【警告！靈氣過載！】
深褐色的液體突然沸騰，瓶身劇烈膨脹。杜天用盡全力將整瓶可樂擲向陣眼，同時將曼妥思薄荷糖彈進瓶口。半空中，糖塊與液體接觸的剎那——
"砰！！！"
爆炸的氣浪將杜天掀飛出去。他看見自己的圍裙碎片如蝴蝶般紛飛，血池里的黑曜石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整個山洞開始崩塌，鐘乳石像冰錐般砸落，將血煞長老暫時埋在碎石堆下。
"走！"杜天拽起柳青和小六子沖向甬道。身後傳來岩石持續崩裂的轟鳴，爆炸殘留的可樂味靈氣在空氣中凝結成詭異的粉色霧靄。
三人跌跌撞撞逃到相對安全的側洞時，柳青的劍終于不堪重負，劍柄" 嚓"斷成兩截。杜天喘著粗氣摸出回形針，在褲腿上蹭掉血跡後開始快速彎折。
"你干什麼？"柳青警惕地看著他。
"售後服務。"杜天把回形針卡進斷裂的劍柄凹槽，又用指甲刀修剪多余部分。當他把改造好的劍遞回去時，劍柄處多了個扭曲但實用的加固結構，回形針的螺旋紋路恰好形成防滑握把。
柳青試著揮了揮，劍身竟發出清越的嗡鳴。她瞪大眼楮︰"你往里面加了什麼？"
"便利店小技巧。"杜天擦了擦鼻血，"回形針里摻了記憶金屬，指甲刀上有金剛石鍍層——現在它比原來結實三倍。"
洞外突然傳來岩石滾落的聲音。小六子虛弱地指向裂縫︰"長老的靈氣......在移動......"
杜天扒著岩縫看去。碎石堆正在不正常地顫動，某種粘稠的黑色物質從縫隙中滲出。他猛地縮回頭，後頸的寒毛根根直立。
"好消息是陣眼確實受損了。"他壓低聲音，"壞消息是那老怪物比小強還難殺。"
柳青握緊改造後的靈劍，劍柄上的回形針在幽暗中泛著冷光。她突然抓住杜天的手腕︰"你听——"
微弱的滴水聲從洞穴深處傳來。杜天摸出半截熒光棒折亮，綠光映照出岩壁上人工開鑿的痕跡。那些被可樂爆炸震落的碎石後面，露出半截銹蝕的鐵梯，通向更深處的黑暗。
小六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血沫里帶著細小的黑色晶體。杜天和柳青對視一眼——這是靈氣被污染的特征。
"下還是不上？"柳青輕聲問。
杜天望向仍在顫動的碎石堆，又看看奄奄一息的小六子。他扯下破爛的圍裙系在腰間，殘余的防御符文發出微弱的藍光。
"下。"他背起小六子，"既然他們把雜役當耗材，那耗材就該知道倉庫在哪。"
熒光棒的綠光漸漸被黑暗吞噬時，杜天沒注意到柳青偷偷抹掉了劍柄上的一滴淚。也沒發現自己的系統界面突然閃過一行紅字︰
【噬魂大陣核心鏈接確認......】
洞穴深處，某種比血煞長老更古老的東西，因為可樂炸彈的震動，緩緩睜開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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