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的手指在充電寶表面劃出焦痕，靈力在usb接口迸濺出藍色火花。他盯著便利店玻璃門上越來越清晰的倒影——十七個不同裝扮的自己正同時舉起右手，無名指都戴著同樣的塑料戒指。
"杜哥！傷員都轉移完了，但柳師姐..."小六子染血的衣角還攥在趙老四手里，這個向來刻薄的總管此刻面色慘白，左臂纏著用路由器天線改造的止血帶。
"滴——"掃碼槍的聲音在杜天耳膜上炸開，他猛地按住太陽穴。血煞長老的狂笑從三百米外的煉丹房傳來，混著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剩余電量23，可維持跨界通訊9分14秒。"
柳青在第三排貨架旁睜開眼楮時，正看見杜天把五號電池塞進她腰間的玉佩凹槽。"別動！"他按住想要起身的少女，"你靈脈里還有血煞種下的蝕骨釘。"
"不是蝕骨釘..."柳青咳出帶著冰碴的血沫，"是坐標錨。血煞要的不是雜役的靈氣..."她突然抓住杜天手腕，"他在每個世界線都開了分店！"
貨架上的方便面突然同時炸開，包裝袋上的生產日期瘋狂跳動。杜天背包里的會員卡燙得驚人，卡面浮現出數百個不同世界的便利店ogo。
"充電寶撐不住了！"小六子撞開飛來的貨架，趙老四趁機將最後三塊靈石塞進收銀台抽屜。整個便利店開始高頻震顫，玻璃門映出的倒影們突然齊聲大喊︰"快關ifi！"
杜天咬開礦泉水瓶蓋，將液體倒在冒煙的路由器上。水珠懸停在半空組成一行血字︰【加盟條件︰獻祭一個世界的所有權】。
"原來全場五折是這個意思..."柳青的瞳孔泛起系統界面的藍光，"血煞要把所有平行世界的修真界，都變成他的連鎖店。"
充電寶在此刻爆炸，飛出的鋰電池精準擊中血煞分身幻影。杜天趁機將掃碼槍對準玻璃門，十七個倒影同時舉起同樣的武器。
"你以為就你會用系統？"血煞的真身從天花板倒垂而下，工作牌上赫然寫著【區域經理】。他甩出三張閃著金光的符 ，"簽了這份加盟協議，給你保留店長職位！"
杜天突然笑了。他摸出藏在薯片袋里的鼠標，光標正鎖定在血煞後頸的條形碼上。"抱歉啊，"充電寶殘骸在他掌心重組為門禁卡，"我們便利店——"
玻璃門上的倒影們同時接話︰"從不搞強制消費！"
當掃碼槍光束穿透血煞的瞬間，杜天看見無數世界線的收銀台都在吐出同樣的購物小票。柳青掙扎著爬過來，手指觸踫到充電寶殘骸時突然僵住。
"杜天..."她聲音里帶著毛骨悚然的確定，"這些世界線的你，為什麼都戴著婚戒？"
便利店突然陷入絕對寂靜。玻璃門上的倒影們同時舉起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內側，刻著同樣的修真界上古文字——
【雙修契約】
玻璃門上的倒影們同時接話︰"從不搞強制消費！"聲音在空曠的便利店空間里形成詭異的回聲。杜天的手指還停留在充電寶的usb接口上，藍色電光在指尖跳躍，照亮了他臉上細密的汗珠。
"杜哥！傷員都轉移完了，但柳師姐..."小六子染血的衣角還攥在手里，聲音顫抖得像是被風吹散的落葉。
"滴——"
掃碼槍的聲音在杜天耳膜上炸開，他猛地按住太陽穴。血煞長老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像是無數條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全場五折，買一送一！"血煞的聲音扭曲變形，"杜天，你以為用這些小玩意兒就能阻止我？"
杜天咬緊牙關，從貨架上拽下一台投影儀。塑料外殼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小六子，幫我拖住他十秒！"
"十秒？"小六子的臉皺成一團，"杜哥，我連三秒都——"
"用這個！"杜天拋給他一包跳跳糖，"含在嘴里別咽！"
小六子手忙腳亂地撕開包裝，五彩糖粒剛入口就炸開 啪聲。他的身體頓時像觸電般劇烈抖動，頭發根根豎起，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撲向血煞的黑霧。
杜天趁機按下投影儀開關。機器發出老式膠片放映機的 嗒聲，一束光穿透黑霧，在便利店白牆上投下模糊影像。
初代宗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畫面中是百年前的魔宗祭壇。年輕的血煞還只是個外門執事，他跪在系統啟動陣中央，額頭滲出鮮血。陣紋突然扭曲，條形碼狀的黑色物質從陣法裂隙中爬出，順著他的七竅鑽入體內。
"原來如此..."杜天喃喃自語，"你不是被奪舍，你就是系統bug的實體化！"
投影光線突然增強，被控制的弟子們紛紛抱頭慘叫。他們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額頭浮現出與血煞相同的條形碼印記，此刻正像燒紅的鐵片般發亮。
"不！"血煞的黑霧劇烈翻騰，"關閉它！"
便利店貨架開始崩塌，商品雨點般砸落。杜天護住投影儀，感覺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下。他瞥見柳青倒在收銀台旁，睫毛輕輕顫動。
"柳師姐醒了！"小六子吐著糖渣大喊。
血煞的本體終于被迫顯形——一個由扭曲條形碼組成的怪物，每條黑線都在蠕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它撲向投影儀的瞬間，趙老四從貨架後沖出，手中陣盤迸發刺目金光。
"老子忍你很久了！"趙老四的皺紋里夾著血沫，修為燃燒產生的靈火將他映得像尊怒目金剛，"魔宗淨邪陣，開！"
金光與條形碼怪物相撞，爆發出超市掃碼般的密集"滴滴"聲。杜天趁機抱起投影儀沖向柳青，畫面仍在持續播放——初代宗主臨終前將系統核心封入便利店模型，正是此刻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
"杜天..."柳青虛弱地抓住他的手腕，"系統在吸收兩個世界的能量，必須——"
玻璃門突然映出萬千光點。每個平行世界的便利店門口，無數個杜天同時舉起手中的商品。他們的口型整齊劃一︰
"全場五折？"
"做夢！"
真正的杜天咧嘴笑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虎牙。他舉起投影儀，將最後一段記憶狠狠砸向血煞扭曲的本體。
白光吞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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