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的電子音還在祭魂淵里回蕩,杜天已經拽著小六子滾進石縫。防盜扣在岩壁上瘋狂閃爍,將心魔具象化的黑霧照得如同便利店玻璃上的雨痕。
"杜哥,那東西在吃警報聲!"小六子牙齒打顫的聲音比防盜器還響。杜天摸向腰間時才發現,塑料打包帶正纏著三根草莓味棒棒糖微微發燙——這是上次穿越時順手抓的樣品。
石縫外突然傳來柳青的悶哼。透過打包帶殘留的因果線,杜天看見她正用發簪抵住某個外門弟子的咽喉。那弟子眼白里游動的血絲,分明是血煞殘念的觸須。
"接著!"杜天甩出棒棒糖的瞬間激活系統。糖球在空中裂開,塑料紙化作符咒纏住發狂的弟子,糖棍卻筆直插進柳青腳邊的泥土。
趙老四的尖叫從更高處傳來︰"雜役敢傷內門弟子?"他揮舞的刑杖剛踫到糖棍,整個人突然僵直——糖棍頂端亮起的,赫然是便利店掃碼槍的紅光。
"這不是傷人。"杜天咬開自己那根棒棒糖,"是掃碼入庫。"
柳青的神識空間里下起草莓味的雨。
她站在便利店貨架之間,對面血煞殘念化作的霧人正腐蝕著薯片包裝袋。"小丫頭。"霧人舔著貨架鐵欄,"你以為靠發簪里那點霓虹燈能量......"
收銀台突然響起"嘀"的一聲。
霧人胸口亮起價格標簽般的紅光,13.14的數字在它體內跳動。貨架盡頭,杜天舉著掃碼槍造型的糖棍吹了口氣︰"今日特價,買一送一。"
現實世界中,棒棒糖的糖球正滲出淡藍色液體。被控制的外門弟子突然開始嘔吐,吐出的黑水里漂浮著未消化的糖晶。小六子趁機撲上去,用打包帶把他捆成粽子。
"杜天!"趙老四終于掙開定身效果,"你用的什麼邪......"
他的咒罵戛然而止。所有人抬頭看向突然出現在空中的便利店鋪——玻璃門上反射著兩個世界的月光,貨架深處有標著弟子姓名的"人格包裝袋"在移動。
柳青的神識空間劇烈震動。血煞殘念正在撕扯她的記憶貨架,直到它抓住一包標著"柳青童年"的膨化食品。
"住手!"杜天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他手里的掃碼槍變成冰淇淋勺,挖走了霧人半張臉,"這是冷飲區試吃品。"
現實中的棒棒糖徹底融化。糖水滲入泥土形成小型陣法,將淨化能量順著打包帶輸送給所有被控制的弟子。小六子突然指著天空︰"杜哥!便利店在吃月亮!"
玻璃門內的貨架正在崩塌。標著弟子們名字的商品自動飛向收銀台,掃碼聲連成一片。杜天感覺系統在瘋狂震動,儲物格里多出二十多根帶著血絲的棒棒糖包裝紙。
"人格備份完成。"機械音在他耳邊說,"是否現在打印小票?"
柳青單膝跪地,發簪插著的糖棍已經變成熒光棒。她看著最後一個被淨化弟子眼中的血絲褪去,突然按住杜天手腕︰"貨架第三排......有我的名字嗎?"
杜天望向正在消散的便利店幻影。在即將消失的零食貨架上,他看見標著"血煞長老純淨版)"的礦泉水正在自動補貨。
夜風卷著棒棒糖的碎紙飛過山崖。趙老四癱坐在法陣邊緣,手里攥著半根沒來得及使用的刑杖。遠處傳來晨鐘的聲音,但魔宗的太陽始終沒有升起。
便利店玻璃門合攏的最後一刻,杜天看清了收銀台顯示屏上的字︰
【人格重塑進度49】
【下一階段解鎖商品︰口香糖遺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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