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的手指還殘留著霓虹光劍的灼燒感。他低頭看著掌心那張泛著金光的塑料卡片——那是他用最後300積分在系統"清倉大甩賣"時搶購的"至尊會員卡"。
"這玩意真能當宗主信物?"他對著陽光轉動卡片,塑料表面突然浮現出魔宗秘紋。
小六子從石縫里爬出來,臉上還沾著冷凍水餃的殘渣︰"杜哥,你手里拿的是..."
話音未落,整座石林突然震動。杜天手中的會員卡自動浮空,投射出巨大的全息影像——一個穿便利店制服的老者正往微波爐里放靈石。
"恭喜您成為本店第999位vip會員。"影像里的老者突然轉頭直視杜天,"作為紀念,特別贈送宗主權限體驗包三十天。"
趙老四拖著斷腿爬過來,看清影像後臉色煞白︰"老...老祖宗?"
杜天突然被金光籠罩,腰間雜役木牌" 嚓"裂開,取而代之的是會員卡化作的玉質令牌。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跪拜聲,幾個內門長老正御劍趕來。
"快收起來!"柳青突然從陰影里閃出,往杜天口袋里塞了團東西,"血煞的殘魂還在顯示器里躁動..."
杜天摸到熟悉的紙質觸感——是失蹤多日的《便利店系統說明書》。翻開最後一頁,新增的注意事項正泛著血光︰【警告︰被封印的邪修可能通過電子設備奪舍】
"杜師兄!"一個穿執事服的女弟子突然擠進人群,看到柳青時明顯愣住,"外門...需要您去主持..."
柳青的袖口露出半截口紅,正是封印血煞的那支。她沖杜天眨眨眼︰"新到的貨架需要整理。"
杜天頓時會意——血煞被封印在收銀台顯示器里這事,恐怕還有變數。
......
地火殿深處,杜天對著改造過的收銀台顯示器皺眉。屏幕里血煞長老的臉正被《顧客服務守則》的字幕條反復碾壓,但右上角電量顯示只剩15。
"充電寶都給你用了三個。"杜天敲敲屏幕,"老實交代怎麼解除奪舍程序,給你調成靜音模式。"
屏幕里的血煞突然詭笑︰"你以為...老夫為什麼選掃碼槍當本命法寶..."
顯示器突然藍屏,便利店系統的儲物櫃開始自動開合。杜天懷里的說明書劇烈震動,飛出密密麻麻的二維碼。
"杜哥!"小六子扛著滅火器沖進來,"庫房的自熱火鍋全炸了!"
柳青的聲音通過廣播系統傳來︰"所有外門弟子立即撤離!地火殿出現異常靈..."
話音戛然而止。杜天看到會員卡上的"999"正在倒計時跳轉︰998...997...
顯示器突然恢復畫面,血煞的臉變成杜天的模樣︰"多謝你...幫我激活了...系統管理權限..."
杜天猛地掏出那支封印口紅,卻發現膏體已經融化。整個收銀台開始變形重組,逐漸顯現出人形輪廓。
"三十秒。"杜天突然對顯示器豎起三根手指,"我賭你撐不過這段廣告。"
他按下會員卡背面的"緊急呼叫"按鈕,天花板的消防噴淋頭突然噴灑靈泉水。即將成型的怪物發出慘叫,身體在虛實間閃爍。
"電量不足...請連接..."機械女音中,血煞的虛影被強行拽回屏幕。杜天趁機將柳青給的口紅芯塞進讀卡器。
顯示器最終定格在血煞被《退換貨政策》字幕暴打的畫面,右上角跳出紅色警告︰【檢測到病毒程序,是否格式化?】
杜天擦掉冷汗,發現會員卡背面多出一行小字︰"體驗版功能限制︰每日使用次數33"。
......
子時三刻,杜天在庫房清點所剩無幾的"法寶"。自熱火鍋只剩半箱,充電寶全成了廢鐵,連保鮮膜都用來加固封印了。
"給。"柳青推門進來,遞過嶄新的外門執事令牌,"明天開始,我負責地火殿巡檢。"
杜天注意到她制式腰帶里別著的,正是那支重新凝固的口紅。月光透過窗欞,在兩人之間劃出明亮的分界線。
"顯示器..."
"每時辰播放不同的門規。"
"會員卡..."
"大長老們吵著要開董事會。"
柳青突然壓低聲音︰"說明書第108頁。"
等杜天再抬頭,庫房只剩月光搖曳。他翻開說明書,最新出現的章節標題讓他手指發僵——《論系統管理權限的繼承條件》。
最後一頁粘著張便簽紙,柳青的字跡力透紙背︰"血煞只是開始"。
會員卡在這時震動起來,倒計時突然加速︰800...799...杜天盯著數字,突然想起影像里老者說的"三十天體驗期"。
窗外傳來電子音播報︰"各位顧客請注意,優惠活動還剩23天59分鐘..."
杜天摸到口袋里某個硬物——是趙老四趁亂塞給他的掃碼槍零件,斷面還沾著血漬。
庫房陰影處,收銀台顯示器的待機燈突然閃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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