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你這"泡面充饑丹"可真是神了！"小六子捧著空碗，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的油漬。熒光棒幽藍的光芒映照在他圓臉上，將驚恐的表情照得格外滑稽，"可咱們現在怎麼辦？那些蟲子越來越近了！"
杜天背靠潮濕的石壁，手中熒光棒照亮了前方甬道——密密麻麻的毒火蟻正從四面八方涌來，甲殼在藍光下泛著詭異的紫紅色。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帆布包，那里裝著系統今早剛刷新的三件"法寶"︰打火機、花露水和半包紙巾。
"轟——"
又一聲巨響從迷宮深處傳來，震得洞頂簌簌落灰。二十多名雜役擠在狹小的岔道口，像被逼入絕境的困獸。杜天突然想起柳青的警告︰"血煞長老在觀察你，那些毒蟲恐怕不是意外..."
"都讓開！"杜天猛地扯開花露水瓶蓋，刺鼻的薄荷味瞬間彌漫。他掏出印著便利店ogo的打火機，火苗"啪"地竄起時，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
"杜天！你竟敢私藏凡火！"趙老四的尖嗓門從人群後方炸響，"按宗規該抽魂煉——"
話音未落，杜天已將花露水霧噴向火苗。
"轟！"
幽綠色的火牆驟然騰起，沖在最前的毒火蟻瞬間蜷縮成焦黑的顆粒。火舌舔舐著洞頂垂下的藤蔓，竟將那些嗜血的妖植燒得吱吱作響。雜役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杜天手持打火機緩步向前，花露水火焰在他周身形成完美的防護圈。
"這不是凡火。"杜天轉頭對趙老四咧嘴一笑，"是弟子特制的"焚邪淨火"，專門克制陰毒之物。"他故意晃了晃瓶底的生產日期，"2023年最新配方。"
小六子突然指著火焰驚叫︰"你們快看！"
綠火中浮現出細密的血色紋路，隱約構成某種陣法圖案。杜天心頭一跳——這分明是柳青說過的"血飼陣"，專門抽取活人靈氣供養毒蟲。
"原來如此。"杜天突然抬高聲音，"難怪毒蟲只追著我們這些沒背景的雜役跑！"他猛地將剩余花露水全潑向右側石壁，火焰轟然炸開，露出藏在岩縫中的血色符石。
人群瞬間騷動。趙老四臉色鐵青地撲過來︰"胡言亂語！這都是你搞的鬼——"
"趙總管且慢。"監考弟子王煥突然現身，腰間玉佩與杜天昨天"進貢"的巧克力包裝紙發出同樣清脆的踫撞聲，"既然發現異常，按規該上報執法堂。"
杜天敏銳地注意到王煥說話時，眼楮一直盯著自己鼓囊囊的褲袋——那里裝著最後一包"泡面充饑丹"。他立刻會意，故作恭敬地抱拳︰"弟子願將驅蟲秘法獻給監考大人。"
趙老四的三角眼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突然揪住小六子的領子︰"說！你是不是看見杜天私藏違禁品了？"
憨厚的少年被勒得滿臉通紅︰"我、我只看見王師兄昨晚收了三塊靈...唔！"趙老四猛地捂住他的嘴，場面頓時尷尬至極。
毒蟲的嘶鳴聲突然密集起來。杜天低頭發現花露水火焰正在減弱，而更多毒火蟻正從燒毀的陣法缺口涌入。他急中生智，抓起半包紙巾拋向王煥︰"師兄接住！這是用天蠶絲煉制的"淨塵符"！"
王煥下意識接住這包印著"清風"字樣的紙巾，在眾人注視下不得不硬著頭皮撕開。當雪白的紙頁漫天飛舞時，杜天迅速用打火機點燃其中一張。
"呼——"
燃燒的紙巾化作火蝶群，精準撲向新涌來的毒蟲。小六子有樣學樣地抓起幾張"淨塵符"，卻因用力過猛扯出一長條連著的紙巾，活像揮舞著白綢帶的舞獅。這滑稽的一幕沖淡了緊張氣氛，連嚴肅的王煥都嘴角抽搐。
"夠了！"趙老四暴跳如雷，"杜天，你這些歪門邪道——"
"稟告總管！"一名雜役突然指著地面驚叫，"毒蟲在撤退！"
果然，殘余的毒火蟻正潮水般退向迷宮深處。杜天卻盯著那些逃竄的蟲子皺起眉頭——它們撤退的路線太過整齊，仿佛受到某種指引。他想起柳青暗示過的"有人在操控試煉"，後背陡然沁出冷汗。
王煥輕咳一聲︰"既然危機已解，本場試煉到此為止。杜天..."他意味深長地掂了掂手中的"淨塵符"，"表現不錯。"
待監考弟子走遠，小六子癱坐在地上︰"杜哥，你那打火機..."
"噓——"杜天突然捂住他的嘴，余光瞥見岩縫中有紅光一閃而過。那是血煞長老豢養的"窺影蟲"，他曾在柳青給的圖鑒上見過。于是故意提高音量︰"這算什麼，我老家還有更厲害的法寶。比如能自動清潔的"淨衣符"，一貼就亮的"夜明珠"..."
暗處的紅光果然停留更久了。杜天假裝整理褲腿，趁機將打火機塞進靴筒。花露水瓶已經見底，但系統界面突然在眼前彈出︰【危機任務完成，解鎖新商品︰防狼噴霧可轉化為破障靈霧）】
"杜天！"趙老四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別以為抱上大腿就萬事大吉。明天的"心魔試煉"..."他枯瘦的手指劃過自己脖頸，"可是會死人的。"
夜幕降臨時，杜天獨自蹲在柴房清點"庫存"。月光透過窗欞，在擺滿現代商品的草席上投下柵欄般的陰影。他突然听見瓦片輕響，抬頭正對上一雙清亮的眼楮——柳青倒掛在房梁上，發梢還沾著夜露。
"你太招搖了。"少女翻身落下，腰間的青銅鈴鐺沒發出半點聲響，"血煞長老已經把你的"法寶"報給了宗主。"
杜天拋給她一罐可樂︰"嘗嘗，仙界特產的"歡愉水"。"
"砰！"
氣泡噴濺的聲響嚇得柳青差點拔劍。等她鎮定下來小口啜飲時，杜天已經用指甲刀修好了熒光棒的接觸不良處。"明天試煉有什麼陷阱？"
"噬心蠱。"柳青舔著嘴角的泡沫，眼楮亮得出奇，"他們會給所有雜役種下子蠱，母蠱在..."她突然噤聲，袖中飛出一道銀光擊滅油燈。
窗外傳來細碎的爬行聲。
杜天會意地摸出防狼噴霧，在黑暗中無聲搖晃。當第一只窺影蟲鑽過窗紙時，他對著月光看清了蟲腹上血色的"煞"字印記。
"看來..."他在心里默念，"要準備一場驅蟲大促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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