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再說劉備打算投靠荊州牧劉表,為怕劉表不接受,于是先派遣謀士徐庶到襄陽送上書信和汝南籍冊。
襄陽城內,州牧府中,劉表端坐案前,手中捧著一封書信,眉頭微蹙。信紙上的字跡工整而有力,字里行間透著一股悲壯之意。
"備雖不才,然受先帝血詔,誓扶漢室于危難……"
讀到此處,劉表的手微微一顫,眼中竟泛起淚光。他想起當年董卓亂政,漢室傾頹,自己也曾立志匡扶社稷,可如今天下紛亂,諸侯割據,漢室威嚴早已蕩然無存。如今劉備竟仍以漢室宗親自居,不忘先帝遺命,實在令人感慨。
謀士蒯良、蒯越等人立于堂下,見劉表神色有異,心中疑惑。蒯良上前一步,拱手問道︰"主公,不知劉備信中何言,竟使主公如此動容?"
劉表長嘆一聲,將信遞給蒯良,道︰"玄德言及血衣帶詔之事,言先帝曾命他聯絡諸侯,共謀興復漢室……"
蒯良接過信,匆匆覽畢,眉頭緊鎖,沉聲道︰"主公,劉備此人,不可輕信!"
蔡中亦上前附和︰"劉備雖自稱漢室宗親,然其投奔之主,皆不得善終!公孫瓚、孔融、陶謙、曹操、袁術,哪一個不是因他而敗亡?如今他欲投荊州,恐非善類!"
韓嵩冷笑一聲,道︰"劉備先投公孫瓚,公孫瓚被吳權所滅;後投孔融,孔融暴斃府中;再投陶謙,陶謙三讓徐州,結果徐州轉眼便失;再投曹操,曹操險些喪命于他手;投袁術,袁術兵敗身亡……如今他來荊州,莫非是要禍害主公?"
王璨亦道︰"劉備素有梟雄之志,絕非甘居人下之輩,主公若收留他,恐養虎為患!"
劉表听罷,沉默良久,手指輕輕敲擊案幾,似在權衡利弊。
徐庶立于堂下,見劉表遲疑,微微一笑,上前拱手道︰"劉荊州明鑒,我家主公雖歷經坎坷,然始終不忘漢室大義。天下諸侯,或割據自立,或暗懷異心,唯有劉皇叔仍以興復漢室為己任。荊州乃漢家重地,若能與皇叔聯手,共扶社稷,必能名垂青史!"
劉表聞言,目光微動,似有所動。
蒯越見狀,急忙道︰"主公,劉備雖有仁義之名,然其行跡可疑,不可不防!"
劉表長嘆一聲,緩緩道︰"玄德乃漢室宗親,若拒之門外,恐失天下人心……"
徐庶聞言仰天大笑,笑聲在議事廳內回蕩,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他環視一周,目光如電,在蒯良、蔡中等人臉上逐一掃過,最後定格在劉表身上。
"素聞荊州乃龍興之地,人杰地靈。"徐庶突然收住笑聲,聲音陡然轉冷,"今日一見,卻是酒囊飯袋滿堂!"
"放肆!"蔡和拍案而起,臉色漲得通紅。韓嵩更是氣得胡須直顫,指著徐庶喝道︰"狂徒安敢在此大放厥詞!"
徐庶不慌不忙地撢了撢衣袖,冷笑道︰"我主劉備,乃漢室之孤鴻,擎天之玉柱。昔日獻帝托以血詔,正是看重我主扶危濟困之才。諸位可知,當今天下,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群雄莫敢不從。唯有我主,敢振臂高呼,與之抗衡!"
他向前邁出一步,氣勢逼人︰"今日皇叔攜漢室重臣來投,正是看重劉荊州仁義之名,欲共襄盛舉。不想..."徐庶突然轉身,銳利的目光掃過眾謀士,"不想荊州謀士盡是些畏曹如虎的鼠輩!"
議事廳內一片死寂。蒯越手中竹簡"啪"地掉在地上,蔡中臉色鐵青,卻無言以對。劉表眉頭微皺,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案幾。
徐庶見狀,語氣稍緩︰"既如此,我主大可不必來投。劉寵、孫策皆當世英杰,若三方聯手討曹,待剿滅國賊之日..."他故意停頓,意味深長地看著劉表,"我主定當名垂青史。只是..."
"只是什麼?"劉表終于開口,聲音略顯嘶啞。
徐庶微微一笑︰"只是屆時荊州恐怕難保。曹操擁兵數十萬,佔據中原膏腴之地;孫策新得江東,虎視眈眈;劉璋雖偏居益州,卻在武陵、南郡屢生事端。"他踱步到廳中,突然轉身直視劉表︰"州牧大人,虎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劉表的手突然握緊,指節發白。徐庶看在眼里,繼續道︰"若三方合圍,荊州危如累卵。但若接納我主..."他故意拖長聲調,"不費一兵一卒,便得汝南為屏障,更有雲長、翼德這等萬人敵坐鎮。屆時,任他曹操、孫策、劉璋如何猖狂,也休想踏入荊州半步!"
廳內落針可聞。劉表的目光在徐庶和眾謀士之間游移,最後長嘆一聲︰"元直先生果然..."話未說完,忽見門外侍衛匆匆來報︰"稟主公,新野急報!"
這一聲打破了廳內凝重的氣氛。徐庶嘴角微揚,他知道,這場舌戰,已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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