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河的冰凌在月光下泛著幽藍,步度根殘軍的馬蹄聲驚飛了棲息在蘆葦蕩中的夜梟。這位鮮卑單于的黃金狼盔早已不知去向,左肩的箭傷還在滲血,卻仍死死攥著馬鞭抽打坐騎︰"快!過了高顯城,漢人就不敢追了!"
高句麗城下的篝火未熄,吳權已跨上繳獲的鮮卑戰馬。他解下佩劍擲給甦僕延︰"借千騎,還萬甲!"烏桓酋長摸著劍柄上瓖嵌的遼東銅礦,咧嘴笑了——這把劍的價碼,足夠買下半個遼東屬國的戰馬。
速僕丸帶著一千烏桓突騎踏冰而來時,太史慈正用麻布擦拭箭簇。這位神射手突然眯起眼楮︰"主公,高顯守將是和連之子賽曼,與魁頭有殺父之仇。"
"那就給他送份大禮。"吳權揚鞭指北,兩千輕騎如離弦之箭刺入夜幕。
高顯城頭的狼煙還未升起,遼東軍的先鋒已抵城下。賽曼——這個十八歲的鮮卑貴族,正用漢人女子的胭脂在城牆畫著復仇圖騰。當斥候來報漢軍不過兩千騎時,他狂笑著提起祖傳的彎刀︰"魁頭的走狗來了?開城門!"
兩軍對圓,太史慈的白馬在雪地上格外醒目。賽曼的彎刀剛揮到半空,三支連珠箭已釘入他的刀環、護腕和束發金冠。烏桓騎兵的哄笑聲中,這少年酋長被拖過冰面,在吳權馬前劃出一道血痕。
"你不是魁頭的人?"賽曼吐出嘴里的冰碴。
吳權拋給他一袋酒︰"我要殺步度根,你要殺魁頭——敵人的敵人,不該是朋友嗎?"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鞠演帶著一千重甲兵悄悄摸上城頭時,守軍還在酣睡。當步度根的前鋒抵達城下,看到的竟是洞開的城門和"魁頭大單于"的旗號!
"沖進去!"步度根的紅眼在晨曦中如嗜血餓狼。
騎兵涌入甕城的瞬間,千斤閘轟然落下。城頭箭雨夾雜著火油罐傾瀉而下,狹窄的甕城成了煉獄。鮮卑人的戰馬在火海中驚躥,將背上的騎士甩進刀坑。
"中計了!退!快退!"步度根的戰馬被火舌舔舐,這梟雄竟搶過親衛的馬匹,踏著族人的尸體逃出火海。
殘存的九千鮮卑騎兵如驚弓之鳥,沿著渾河冰面狂奔。他們不知道,太史慈的三千弓弩手早已在河灣處的蘆葦叢中埋伏三日。
當第一匹戰馬踩破偽裝的冰洞時,遼東軍的號角撕碎了朔風。特制的三稜箭穿透皮甲,將鮮卑騎士釘在冰面上。速僕丸的烏桓突騎從東岸殺出,專挑落單的傷兵補刀——每顆首級都能換半斤鹽鐵。
步度根在親衛拼死護衛下拼命逃到了北岸……
高顯城的血漬還未擦淨,賽曼已經穿上遼東軍的制式鐵甲。吳權將五百鮮卑降兵交給他︰"帶著這些勇士回去,告訴魁頭——漢家的刀,專斬忘恩之狼。"
城外的鹽場里,甦僕延正指揮烏桓人搬運戰利品。當他摸到那些輕便堅韌的遼東鐵甲時,突然打了個寒戰——這些鎧甲的重量,還不到草原皮甲的一半。
"該換旗了。"鮮于輔望著南飛的雁陣喃喃自語。他親眼見到吳權如何用兩千輕騎撬動整個戰局,這樣的手段,幽州牧劉虞沒有,四世三公的袁紹,恐怕也......
暮色中,一匹快馬沖出遼東邊境。馬背上的信使帶著步度根的金狼旗,和一卷寫著"董卓廢立,袁紹起兵"的密信。吳權站在城頭目送信使消失在地平線,指尖摩挲著新制的遼東地圖——在那上面,玄菟郡的輪廓比往年擴大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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