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既然張書緣大人有此鴻鵠大志,臣溫體仁願助張大人共展新政!”
這不,隨著大局已定,還沒等張書緣請旨要人,溫體仁便自己站出來。
說實在的,就溫體仁這個貨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能比他的仕途重要,也可以說他為了能登頂內閣首輔,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瞧見溫體仁如此手快,韓礦與東閣大學士周道登等,旋即便就向手下人使眼色。
受到黨內魁首的示意,刑部左侍郎惠世揚、禮部右侍郎錢謙益、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姚宗文、兵部左侍郎李繼貞等一應大臣便就全跳出來表示支持了。
見這群臣轉變是如此之快,朱由檢頓時便就輕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這群人是東浙二黨丟出的探子,若是要用新政則能推進,若是不用則盡力阻擋。
而張書緣看的則是比朱由檢更加的明白。
因為,這群人的先後態度不一,眼見大局已成便就想跳進來撈一筆了,而且這弄不好其中還有監控之意在里面!
“多謝諸位同僚贊譽,本官也不過是為我朝,為我陛下思慮而已。”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眼前這群人也的確還沒阻擋新政的推進,所以張書緣便也就不好對他們下殺手了。
看到這里,可能有朋友會問,你張書緣不是穿越者嗎,應該是知道他們會破壞新政的啊,你怎麼能放任他們不管?
說句實話,玩政治是需要講究個“把柄”和“證據”的,況且這些人里也有不少人是狠人。
這若是能用利益開路,讓他們代自己去和天下地主博弈,那這對于張書緣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而再說,這些人雖然是阻擋了方才的新政闡述,但並未對新政產生實際影響,而且,方才的爭論也還只是處于討論之中,這若是按方才的言語抓人,只怕這新政還未開展便就受到巨大阻礙了。
當然,除了這理由之外,張書緣還得要顧忌朱由檢的身份。
因為,對于皇帝而言,一旦傳出不讓人說話的傳聞,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在歷史之中,只有商紂王這種昏君才會干這種事情!
“呵呵呵,好啊,眾志成城!我朝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張愛卿,這既然諸位臣工出言幫扶,你可有需要之人吶?”
瞧著這眾志成城的場面,朱由檢盡管是知道他們的心思,但心里卻還是高興異常的。
在他看來,若是能常保此風,那這大明何愁不能強盛?
“啟奏陛下,微臣需要四大部衙配合,如此才可施展新政!”
“哦?是那幾個部衙啊?”
見張書緣是如常開口,朱由檢就很心疼他撐開的傷口,就想趕緊配合他演完這場戲。
“回稟陛下,微臣需要我戶部、刑部、大理寺及兵部配合。”
“一乃戶部掌我天下之土,這丈量土地之事理應由我戶部處置。”
“二乃刑部,這籌算人口土地一事,勢必會受相關利益者的阻擋,甚至在丈量之中會發案件。”
“三乃我大理寺,大理寺執掌我朝律法,針對新政必要撰寫新法。”
“至于為何所請兵部,原因有二,一乃新法牽扯糧食產出容影響各地衛所,二乃臣需兵部配合震懾相關人等。”
躬身捂著左臂傷口,站于大殿中央,張書緣是有理有據的開口。
而他之所以未直接選定人手,主要還是想把朝中的相關利益方都給拉進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新政推行!
沒錯,如今的六部九卿之中,早已是充斥了浙東二黨的人,所以馮英等人根本就無法大量裁撤那些黨爭分子。
“不愧是張卿,思慮有度。既然如此,那朕便著四部衙門與你商業司共同推行新政。”
“臣等定不負我皇所托。”
就這樣,這場關于財政的論戰便落下了帷幕。
隨著這件大事被敲定,朱由檢便準備宣布退朝,讓這五個部衙的人去商議細節了。
可就在他準備讓王承恩宣布退朝之時,張書緣卻是站了出來。
“陛下且慢!”
听到這話,朱由檢就是一懵,心說小哥是咋了?這剛剛談完了大事,怎還不速去處理傷口?
“愛卿還有何話要說。”
“啟奏陛下,為保我新政推行順利,臣建議先在我皇城之處開展試點,而這樣一來,便可在最短時間內征收到一筆歲銀,交由孫大人修築大凌河城緩解我戶部財政的窘迫。”
听到這話,朱由檢才恍過了神來,這鬧了半天他都忘了,還有邊關的事情了。
“恩,愛卿所言有理,朕準了。”
“陛下,還有。除了這點以外,這新政一旦推行,是勢必要核查整個京師之土,屆時臣等怕是會介入到陛下的皇莊之中……”
“什麼?!大膽張書緣,竟敢對吾皇之園動念,還想讓吾皇交歲!”
朱由檢還沒發話,一眾文武百官便就急眼了。
“肅靜!張愛卿所言極是,朕乃天下臣民的君父,況且,方才錢愛卿都打了樣了,那朕也不能壞了我朝財源大計。這樣吧,城南皇莊你五部衙可進入丈量,需要交多少歲銀可與朕上奏疏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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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這句話,朱由檢便就有些惱了,起身就走出了金鑾殿。
隨著朱由檢離去,一眾文武便就詭笑了起來,就好似這新政馬上就要因為皇帝震怒而煙消雲散了一樣。
而溫體仁等人,本來還想著跟他好好商議一番的,可現在看來卻是不用談了。
看著身邊的同僚是一個個的從身邊經過,張書緣卻是深吸了口氣。
“錢閣放心,我不會讓你的決心付諸東流。”
看了眼還在身旁的錢龍錫,張書緣便就走近了開口。
“唉,書緣吶,你這未免也太急了!陛下……陛下的東西豈是你我能撼動的?”
“錢閣勿慮,我自有辦法說通吾皇。”
看了眼錢龍錫後,張書緣深吸了口氣便就走出了金鑾殿……
回到養心殿後。
朱由檢瞬間就放開了脾氣,將面前的一應物品都給打翻到了地上。
“皇爺,皇爺,您這是怎麼了。”
瞧見這一幕,王承恩就麻了,趕忙上去勸說。
“怎麼了?那張書緣,朕是不是待他太好了,好到讓他都敢伸手到朕的內帑里了!”
其實,這也不怪朱由檢有此反應,畢竟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心眼,而且,這自古以來還沒有那個臣子敢將手伸到皇帝的內帑中。
“陛下,張小哥也是……”
“是什麼?還有,你是不是跟他走的太近了,都忘了誰是主子了?!”
朱由檢是憤怒異常,他從沒想過,自己信任無比的小哥,竟然會把手伸向自己的腰包里,雖然自己的腰包是淺,但那也是自己一點一點攢的!
“陛下,奴婢沒有忘記。張…張大人不過是想讓您這個君父給撐撐場面,他…他絕不敢行著大逆不道之事!”
見皇帝把矛頭對準了自己,王承恩趕忙跪下磕頭,但言語中卻是站在了中立角度說話。
這在王承恩看來,張書緣這一手,是直接打在了天下官員士紳的七寸之上,畢竟連皇帝都要開始為國家交稅了,爾等還有什麼理由不交?
“不敢?朕看他敢的很嗎!”
冷哼一聲,朱由檢便就坐到了皇位上,別著身子就開始生悶氣。
就在他正氣憤之時,張書緣卻是吊著胳膊出現在了養心殿前。
“陛下,張大人求見。”
見門口的太監來稟報了,朱由檢就冷哼了一聲,連看都沒看就說了句“不見!”
瞧著皇帝是這個態度,前來稟報的太監就趕忙退了下去。
“張大人,您快起來吧。陛下現在正忙著處理奏折沒空見您。”
“公公,煩請您再通報一聲,就說,微臣有要事啟奏。”
見太監是如此言語,張書緣便和聲細語的跪地說道。
“大人,您還是快回去吧。陛下是真的在忙。”
“公公您再通稟一聲吧。”
說著,張書緣的衣袍里便丟出了一張百兩銀票。
見到他身旁出現了銀票,那太監自然是知道什麼意思,趕忙走過去撿起揣到了懷中。
“大人,奴婢再給您通稟一次,若……”
“勞煩公公了。”
張書緣甚至都沒听這太監說完話,便就客氣答謝了。
而這太監是太知道他與皇帝的關系了,所以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張書緣請托,生怕他回過頭來找自己麻煩。
時間一晃,眨眼間便過去了十息。
而那太監是迅速地從養心殿退了出來,而這次,他帶來的答案,依舊是和上次一樣。
“公公,煩請您再通報一聲,就說,若我見不到陛下就長跪在這殿前不起。”
見朱由檢,不願意見自己,張書緣就只好一狠心,決定逼一把朱由檢了。
其實,他這舉動,放在外廷中的任何一大員身上,都無疑是等于找死之舉。
但幸好,他與朱由檢的關系並不像尋常君臣那般,反而更像是朋友。這再加上,他朱由檢知道自己的出身以及抱負理想,所以張書緣才選擇了如此舉動。
太監去而復返,但結果依舊是不見。
沒辦法,人不見,張書緣就只能是踐行自己的諾言了。
時間,是一點點的過去,太陽也慢慢的爬上了頭頂。
隨著時間抵近了中午,張書緣的衣袍也被汗水所浸透了,但就是這樣,他也沒選擇起身。
瞧著外面的太陽是越來越大,駐守在內殿里的王承恩是急的心急火燎,很是擔心張書緣的身體。但這沒辦法,皇帝不願意見,他王承恩能怎麼辦?
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左右踱了兩步後,王承恩頓時就一拍腦門。
“對啊,娘娘!”
“你過來,將此事速去通報給皇後娘娘,就說陛下與張閣臣打起來了。”
這處于深宮久了,王承恩也學到了些後宮娘娘的宮斗本領,知道想要見皇帝,就得把事情給說的重一些。
而他之所以如此,一是他看到了近來大明的變化是在一天天的變好,就連陝西民變的奏報都少了很多,二來是他眼下看這件事情的角度比較中立。
沒錯,隨著戶部不計成本的進口糧食賑災,陝西的災情便迅速得到了控制,而隨著災情被控制了,一眾叛亂的災民也就慢慢沒了脾氣,因為,他們此時已經是裹挾不了百姓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歷史上的崇禎三年時,各地的天災還不算是特別毒辣,範圍也有限,而真正讓天災波及到全國的時候,是在崇禎十三年時!
據記載,崇禎十三年時,全國各地均不約而同的爆發了高強度、廣範圍的旱災、蝗災以及瘟疫。
而因天災造成的損失是根本無法統計,有傳言說,這場最大的天災是直接讓大明沒了三四千萬的人口!
我們再說回來。
隨著王承恩派人去請周皇後了,沒用多久,周玉風就帶著一眾宮女怒氣沖沖的殺到了養心殿。
在周玉風經過養心殿門口時,便到了跪在烈陽下的張書緣。
“去給大人遮陽。”
而此時的張書緣早已是被太陽烤得昏昏沉沉的了,突然就感覺頭上一黑,下意識就以為是朱由檢來見自己了。
可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給自己遮陽的不是朱由檢,而是他媳婦周玉風的宮女。
“微臣多謝皇後娘娘……”
當著外人的面,再加上又跟朱由檢鬧了個紅臉,所以張書緣此時也不敢放肆喊“小嫂子”了。
點了點頭,給了個交給我來辦的眼神,周玉風便昂首挺胸的邁入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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