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還在吹,窗簾獵獵作響。
雲傾月的手指微微發顫,時硯卻始終沒有松開她的手。他掌心滾燙,仿佛要把所有的溫度都傳給她。
“別怕。”他又說了一遍,聲音低而穩,“我在。”
她點了點頭,喉嚨里像是哽著什麼,發不出聲音。
醫生合上病歷本,看了他們一眼,“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門關上的那一刻,病房里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時硯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低聲說︰“睡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她靠在枕頭上,眼楮睜著,卻怎麼也閉不上。
夜色沉沉,醫院走廊的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地上拉出一道細長的光痕。
她忽然開口︰“如果……真的是腫瘤呢?”
時硯削隻果的動作一頓,隨即繼續慢條斯理地削著皮,“那我們就一起面對。”
“我不想你辛苦。”她聲音沙啞。
“我也不想你一個人扛。”他把隻果切成小塊,遞到她嘴邊,“張嘴。”
她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
“你以前從不這樣照顧人。”她忽然說。
“是啊。”他笑了笑,“但你是例外。”
她望著他,眼底浮起一絲柔軟,又迅速隱去。
第二天清晨,護士來換藥時帶來了穿刺活檢的時間安排。
雲傾月盯著紙上的日期,心里像壓了一塊石頭。
檢查當天,時硯一早便來了病房,替她穿好外套,又細心地圍上圍巾。
“冷嗎?”他問。
她搖頭。
一路上,他始終牽著她的手,仿佛只要這樣,她就不會害怕。
檢查室門口,她停下腳步,抬頭看他,“你不用進去。”
“我要陪著你。”他說得不容置疑。
她沒再說話,任由他牽著走進去。
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難受,但她咬緊牙關,一聲未吭。
時硯就站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一句句輕聲哄她,“很快就結束了,撐住。”
終于結束,她整個人幾乎虛脫。
他扶著她走出檢查室,額頭全是汗。
“回去吧。”他低聲說。
回病房的路上,她靠在他肩上,一步三晃。
回到房間,她直接倒在床上,疲憊得連眼皮都抬不動。
“睡吧。”他在床邊坐下,輕輕替她蓋好被子。
她迷迷糊糊間听見他打電話給楚寒,語氣難得急促,“盡快安排後續治療,還有……幫我查清楚到底是誰舉報的。”
她想說什麼,卻被困意吞沒。
再次醒來已是深夜。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床頭燈,光線柔和。
她轉頭,看見時硯趴在床邊睡著了,手里還握著她的手。
她輕輕動了動手指,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醒了過來。
“你醒了?”他揉了揉眼楮,聲音帶著沙啞。
“幾點了?”她問。
“凌晨三點。”他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東西。”
“不想吃。”她接過杯子,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睡的?”
“你睡著的時候。”他撒謊說得毫無破綻。
她沒拆穿,只是低頭喝水。
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口︰“如果結果不好,你會離開我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別開臉,“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雲傾月。”他聲音陡然沉下,“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早就不是外人了?”
她怔住。
“我不在乎結果是什麼。”他繼續說,“我只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她眼眶有些發熱,卻倔強地眨掉淚水。
“那你呢?”她輕聲問,“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值得更好的。”
“可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他笑了,眼角彎成溫柔的弧度,“就是你。”
她看著他,良久,終于露出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
第二天上午,醫生送來初步檢查報告。
“肺部陰影排除惡性可能。”醫生翻開影像圖,“是陳舊性炎癥留下的痕跡,配合藥物治療和調養,很快就能恢復。”
雲傾月怔住了。
時硯猛地站起來,“真的?”
“是的。”醫生點頭,“不過還是要按時復查,注意休息。”
時硯回頭看向她,眼里閃著光,“听見了嗎?”
她點點頭,嘴角緩緩揚起。
他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緊緊抱住,像是要把她融進血肉。
“太好了。”他聲音有些顫抖,“太好了。”
她靠在他胸口,听著他劇烈的心跳,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
時硯推著輪椅帶她在醫院花園散步。
風吹過樹梢,帶來一陣陣清新的氣息。
“以後我們去哪里旅行?”她忽然問。
他想了想,“你想去哪兒?”
“北海道吧。”她說,“听說那邊的溫泉很舒服。”
“好。”他笑著應下,“我還記得你說過,想去冰島拍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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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頭看他,“你還記得?”
“當然。”他握住她的手,“我說過要陪你一起去的。”
她看著前方,眼里泛起笑意,“真好。”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病房。
時硯替她掖好被角,坐在床邊削隻果。
她靠在枕頭上,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忽然開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動作一頓,隨後繼續削皮,“因為你是雲傾月。”
她挑眉,“這算什麼理由?”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他抬起頭,眼神認真,“高傲、冷漠、鋒利得像刀,但其實內心柔軟,只是不願意承認。”
她嗤笑,“你倒是看得通透。”
“不是我看通透。”他把隻果遞過去,“是你願意讓我靠近。”
她接過隻果,咬了一口,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謝謝你。”她低聲說。
“謝我什麼?”
“一直陪在我身邊。”
他看著她,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要記住今天說的話,不準反悔。”
她哼了一聲,“我才不會。”
他笑起來,兩個酒窩深深陷進臉頰。
夜色漸深,病房里只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
她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等你好起來。”他低聲說,“我們就去看極光。”
她嗯了一聲,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
時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驟然一變。
他猶豫片刻,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時先生,關于那場舉報……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
他握緊手機,聲音壓低,“說。”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窗簾翻飛不止。
而屋內的雲傾月,已經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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