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月靠在時硯肩上，閉上眼楮，輕聲說︰“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至少現在，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手機就放在她手邊，屏幕暗著，像一塊沉睡的石頭。窗外的城市燈火依舊璀璨，風從陽台縫隙里吹進來，帶著夜晚特有的涼意。
第二天一早，她在廚房泡咖啡的時候，電視里正播放一條新聞——
“近日，某頭部視頻平台宣布全面轉型ai驅動內容生產模式，引發行業震動……”
她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頓，褐色液體晃動了一下，在陽光下泛起一圈圈細小的波紋。
“這是否意味著傳統演員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請看我們今天的深度報道。”
她沒有關掉電視，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听著。
新聞繼續播報︰“業內專家指出，隨著ai生成技術日益成熟，部分平台已嘗試啟用虛擬演員出演短劇及廣告代言，部分老牌藝人甚至遭遇合約終止或資源削減……”
她放下杯子，走過去把音量調大了些。
時硯剛洗完澡出來，看到她的表情，也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
她沒說話，只是指著電視屏幕。
他走近幾步，目光落在畫面上，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兩人沉默地看完這條新聞，誰都沒有立刻開口。
直到雲傾月拿起手機，打開社交媒體，搜索關鍵詞。
熱搜榜上，第一條是ai演員取代真人，第二條是傳統影視寒冬來臨。
評論區炸了鍋。
有人哀嘆時代更替無情，有人拍手稱快說終于不用再看明星耍大牌，還有人開始分析哪些演員最可能被ai替代……
她滑動著頁面，指尖停在了一條評論上︰
“雲傾月這樣的老牌牌影後，遲早會被淘汰吧。”
她冷笑了一聲，卻沒有點進去回復。
“你怎麼想？”時硯問她。
她抬頭看他一眼，眼神平靜︰“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
“看什麼？”
“看看這個新世界。”
他們開始調研市場趨勢，注冊了多個短視頻賬號，親自拍攝、剪輯、上傳內容。他們觀察流量爆款的結構、節奏和情緒輸出方式，也在評論區與觀眾互動，試圖理解年輕一代的審美偏好。
幾天後，楚寒召集旗下核心藝人召開緊急會議。
線上會議室里，氣氛凝重。
“這次沖擊比我們預想的來得更快。”楚寒的聲音低沉，“我們必須做出選擇。”
有人提議轉戰直播帶貨，有人建議開發個人ip周邊產品，還有的提出可以嘗試進軍短視頻短劇領域。
“但我們不能失去作品的質感。”雲傾月開口，語氣堅定，“觀眾也許習慣了快節奏，但他們依然渴望真實的情感表達。”
時硯點頭附和︰“我們可以嘗試結合新技術，打造高質量短劇內容，既保留表演的深度，又適應平台傳播節奏。”
楚寒看著他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會議結束後，雲傾月坐在書桌前，打開了那封還未回的郵件。
國際級合作項目邀請函。
她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關閉。
“你打算回嗎？”時硯站在門口問她。
“不回。”她說，“我們要做的事，比這個更重要。”
他們開始著手制定工作室的轉型計劃，嘗試將傳統影視制作經驗與新興媒介融合，探索適合自己的發展方向。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有條不紊推進時，雲傾月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是一條匿名信息。
她低頭看了一眼，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你們以為只是轉型嗎？”
她沒有點開鏈接，也沒有轉發給任何人，只是盯著那行字，良久才緩緩合上手機。
“怎麼了？”時硯走過來，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搖搖頭︰“沒事。”
但他知道，她的眼神變了。
夜色漸深，城市的燈光像星辰一樣鋪展開來。
他們站在陽台上，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你覺得……”她忽然開口，“我們真的了解這個時代嗎？”
時硯看向她，聲音溫和卻堅定︰“我們正在了解。”
她點點頭，伸手握住他的手。
遠處，霓虹閃爍，像是無數雙窺視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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